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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唇角的笑慢慢收拢,慢慢地收回手,与车三娘子道:“看来金银行的看守过于松散,回头换一批人,吩咐他们看紧点,别说是人,连只狗都不能进。”

霜莳看着眼前的狼狈互相撕咬,只闷头不说话。太子是走了,可眼前的封垏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既然佛不动,她便起身与车三娘子告辞:“姨母,时辰不早了,霜莳先回去了。”

车三娘子担忧她的安危,拉起她的手:“我派人去送你。”

封垏起身,洋洋洒洒地伸了个懒腰,乘胜追击道:“没必要费事,反正顺路,一起走吧。”

霜莳怕麻烦。

不是怕自己惹麻烦,而是怕封垏久留,给车三娘子添乱。他是禁军统领,但凡他想整治谁,简单的一个理由便可擒人,霜莳不想让车三娘子因她受无妄之灾。何况封垏来势汹汹,那股子怨气直冲着她来,就算今日躲过一劫,以他那疯魔的性子,明日不定又有什么新花样。

霜莳觑了觑封垏,终是软了下来:“表叔先请吧。”

封垏还当霜莳离开李家腰杆便硬了,方才都能气得他磨牙,太子走后,又变成软趴趴的甜柿子。心头那股火气,因棋中对手败走而消,直到看到霜莳主仆下马车站在宜园门口,才牵唇一笑:“这院子不错。”

霜莳不想跟他客套,只想送走瘟神:“多谢表叔相送,慢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瘟神。

封垏下马,悠哉游哉地走近,打量了几眼院外风景,扬眉道:“既然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霜莳紧张,微微挪步拦在门口,低声道:“寒门陋室,恐辱没您的尊贵。”

“尊贵?”封垏笑出声,“别拿对待太子那套说辞搪塞我,我尚且租住官廨,你这院子,我瞧着倒不像寒门陋室。”

说罢便强行越过霜莳,从金奴手中抢过钥匙,一通粗暴将门打开,展露院中精巧的风景。

金雀看不下去,速速拦在门口:“您这是私闯民宅,是要坐牢的!”

封垏笑了笑:“当初你们主仆住在李家倒是住得挺自在,如今有了自己院子,这门都不让我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