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是想叫这人过来说话, 顾铎却搂搂抱抱惯了,会错了意, 熟门熟路地抱了上去。
他贯来不懂话里有话, 这时竟觉察到什么,声音有一点闷:“他医术不好,我带你回去找军医。”
虞知鸿像摸小动物似的,在他后背上顺了顺, 说:“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
顾铎说:“你不用安慰我,应该我安慰你。”
虞知鸿便从善如流道:“好,你来。”
顾铎从他怀里爬起来, 一本正经地四目相对……然后张嘴又闭嘴、闭嘴又张嘴, 迟迟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安慰」这玩意长得是扁是圆, 词穷得堪比王誉的荷包。
半天,他只憋出来一句:“没事的……”
笑意按捺不住,从虞知鸿的喉咙里滚了出来:“嗯,我没事。”
顾铎:“……”
虞知鸿说:“所以不用担心。我伤口有炎症,请了郎中明后两日来换药,须得在这暂住。你去集市买些需要的东西吧。”
顾铎替虞知鸿慌乱了半天,结果发现人家自己倒挺冷静,把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他于是也镇静下来:“哦。”
虞知鸿说:“去吧,让我自己待会。”
顾铎的脑子还是有点浆糊,他直挺挺出了客栈,连路都没问,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全靠运气找到酒楼和成衣店,买了两套新衣,还有直接能吃的饭食。
回到客栈周围,刚刚那位大娘正抄着鸡毛掸子冲出来,高声尖叫道:“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咋的,几天不削都想上天了?!”
两个半大小孩蔫唧唧地并排站着,靠左的那个一咬牙,说:“娘,都是我带哥逃学的,您要打就打我。”
靠右的说:“不是,我是老大,他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