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方话语诙谐,但听见「媒人」二字,燕绥不由得想到燕绪,不太笑得出来。
照例扎完针保胎,裴良方又给燕绥诊脉。
“陛下怀胎已满三月,按我的本事来说该诊得出胎儿男女了,但这脉象……”裴良方闭着眼凝神听脉,“胎息之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1」陛下左脉右脉均跳动有力,阴中显阳,阳中蕴阴,阴阳共生——”
燕绥手腕一颤,急声打断裴良方慢悠悠的话:“难道皇儿不男不女?!”
裴良方扑哧一声笑出来,附耳对燕绥道:“如此,陛下明白了吗?”
燕绥眼眶湿润:“真的?”
“以药王谷的名声担保,所言不虚。”裴良方郑重举手发誓,“不过,陛下,我确实未给男子做过剖腹,缺乏经验。如今风险更大。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还要再研读先祖留下的典籍。”
“你要回药王谷?药王谷可在靖国境内。”燕绥皱眉。
裴良方摇头:“我不回去。请陛下派人送信去药王谷,把典籍带来就是,也算是给我师傅报个平安。”
燕绥心头沉重:“如此,只有药王谷晓得真相,世人还是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你真的想好了一世不回药王谷?就算回去,他也未必能找到你。”
裴良方苦笑着摇头,近乎自言自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需远离他彼此才好。毕竟大了十岁,大约我是活不过他……这辈子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