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腹部翻江倒海,心脏在胸腔里也摇摇晃晃,反应一瞬才明白他意思。

“要杀就动手,朕宁死不肯受辱!”

徐嘉式捏着燕绥下巴将头转正,四目相对,他道:“陛下说过,怕死在臣前头。不用怕。”

燕绥眼底动了动,咬着下唇不言语。

“陛下让臣弑君,说得轻巧。”徐嘉式垂眸,挑开衣襟用燕绥柔和的里衣领口仔细擦手。

伤口止不住血,他也不按压,只是看着涌出的血珠沾染白衣,浸透了再滴落至锁骨。蜿蜒而下,血肉相亲。

“对外说是让野兽吃了……上林围场哪有吃人的野兽?陛下是想被兔子吃,还是野鸡叼了去?”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臣?臣可没吃陛下,至少今日没有。”

“你!”

徐嘉式眸色暗了暗,摩挲别在腰间的玉质弹弓。

“陛下,好好的比试,怎么耍起赖来。”

燕绥哽咽:“朕耍赖又怎么了!你难道是真心实意和朕比试?朕和这些被东追西赶的畜生有什么差别?杀与不杀都在你一念之间!朕累了,真的累了!”

徐嘉式:“陛下就是不肯相信臣的忠心。”

燕绥摇头苦笑:“你想让朕传位给燕植,对吧。”

徐嘉式没有否认:“陛下不愿意么?永安王是陛下最亲近的侄儿。”

“侄儿……当然亲近……”燕绥喃喃,抬头对徐嘉式道,“既然皇位总归要给燕植,届时仍是你摄政,何必折腾朕呢。朕愿意把皇位给他,现在就给,你放了朕好不好?睡了两年皇帝也该够了,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