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草长,皇家围场绿意葱茏,爽风灌进胸腔周身都感知到春意勃发盎然。

徐嘉式纵身一越跨坐马上,神色张扬又肆意:“比比谁打的猎物多?”

刚满十七岁的燕绥头一次出宫走这么远,被长兄扶上马,紧攥着缰绳伏在马背,不敢抬头看刚刚从封地江州回京的周王世子——

从前是徐家的天下,如今他们只做闲散王爷,真的心甘情愿么?

太子哥哥邀他春蒐,侍卫都不在近旁,安全么?

太子哥哥这么相信他?互称表字,他们……

燕绪让徐嘉式自便,他耐心地在燕绥耳边教导如何挽缰,如何让马儿动起来,如何停下。

打猎对于冷宫长大的小皇子而言太遥远,先学会骑马就很好了。

所骑的马儿不安地踱步,打着烦躁的响鼻。

燕绥满心紧张,兄长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头脑空空,双手双脚僵硬得像新长出来的。

燕绪并不嫌他笨,一遍一遍教着。时间过得很快,燕绥学出一身汗。

徐嘉式跑了一趟马回来,兜着缰绳,绕趴在马背上直不起腰来的少年溜达两圈:“令章,这样教得教到什么时候。”

燕绥羞愧垂头。

燕绪说无碍,今日空闲,慢慢来。

徐嘉式垂眸勾唇发笑:“你过生辰也改不了管教人的习惯。”

话音刚落,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燕绥惊呼一声,被狂奔的马儿驮着像是飞了起来,下意识死命拉着缰绳,呛了几口风才喊出声:“哥哥救我!我要摔了……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