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灾情,他知道很严重,夜里辗转反侧都在想,但难以想象实景如此凄惨。
生在燕家,身为帝王,他就只能困守在四角的天空下。从前是冷宫,如今是整个皇城。高墙厚壁保护着他不受饥寒疾苦侵袭,也拦着他与外界关联,只能若有实无地坐拥万里江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嘉式是他的眼睛和双手,能延申很远,去看他看不到的人和事,去解决他力所不能及的疑难。
也可以说,徐嘉式是燕绥的铠甲,坚硬强势护卫着弱小稚嫩。
与其说强迫,更像是交换。
姓徐的没欠他什么,他给出的未必与收获等价。
他燕绥啊,即使以身饲虎又算什么呢。
“回神了。”徐嘉式捏了捏燕绥右边耳垂。
燕绥轻咳一声:“灾情如此严重,摄政王赈灾辛苦了。”
“少说冠冕堂皇的违心话。陛下觉得这封复命奏折内容是否完善?”
燕绥想了想:“摄政王说连自己的伤情也呈在奏折中,哪有半个字提及?”
徐嘉式哼道:“活生生的人站在陛下面前,陛下尚且熟视无睹,写什么陛下会挂心?陛下还来质问臣……若是早看了奏折,当着满朝文武反驳臣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