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的时候,庸南正蹲下身来,从胸口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轻轻捏开靠在墙根的小姑娘的嘴巴,将那纸包里的药粉给她倒进去。
这小姑娘的身量有十三四岁了,头发梳得挺齐整,衣服也不如何脏,只是面黄肌瘦,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卢菀跟着蹲下:“她叫什么名字?”
这话显然不是问没力气说话的小姑娘,她问的是旁边的庸南。
青年文士有些诧异地侧过头——
“这兄弟实在白过头了,”卢菀想:“如果胖一点,说不定还占个唇红齿白,现在这白惨惨的样,嘴唇又红,简直像在地府没吃饱飘出来了似的。”
惨鬼庸南挑挑眉,清了清嗓子:“她叫玉珠,是回程路上我捡回来的——请问你是不是那个卢姑娘?”
卢菀拍拍手起身,顺手把庸南也拉了起来;庸太守本来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想推拒,谁料这卢姑娘力气实在太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托”着站起来了。
惨鬼庸太守甚至因为体重不够,还被她带的踉跄了一步。
他不动声色地揉按着被卢菀掐住的胳膊,心道你力气再大点,是不是要把我甩飞出去?
“怪不得相中了花老狗,”庸太守暗戳戳腹诽道:“你两个以后在家里摔跤玩算了!”
大力卢菀对惨鬼庸南一拱手,十分潇洒地笑问:“卢家那么多姑娘,怎么我就是‘那个姑娘’?”
庸南从自家儿子那听了不少“神女卢菀”的想法,因此虽然嫌弃她大力,态度却十足郑重:“思宁说你有法子安置流民——还是彻底解决,能让他们在宁州安家立业。”
“是啊,来的路上我给钱老也说过了,”卢菀一抬手,示意他边走边说。卢菀轻轻松松接过他手里的粥桶,跟着他一路去施粥:“他觉得难度虽然大了些,但未必不可行。”
庸南手里不停,沉思片刻:“仅靠你一家的生意,这个配送量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
“当然。一家,十家,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