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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元宝情同姐妹,又历来是护短的人,欺辱她身边人,与欺辱她没什么两样。

陆齐光手指发力,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几乎剜出红痕,方才按捺住这股呼之欲出的恨意,将自己的神态佯装得与平常无异。

“好了。”陆齐光打断了蒋陶的诵读,“到这里吧。”

她用锦帕沾了沾泪,重新将注意力移向身边的晁鸿祯,一双眸子浸过泪,显得尤其晶莹,向定远侯投去一眼,看得人筋骨皆酥:“定远侯的心意,本宫自然是知晓的。只是……”

“只是——”晁鸿祯被她一眼看得心神荡漾,话音也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只是,缺乏一点奇巧。”陆齐光伸指,轻轻向晁鸿祯的前额点去,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又收了回来,惹得人脖颈伸直又收回,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晁鸿祯稳住身形,不顾方才的狼狈,追问道:“殿下想要怎样的奇巧?”

“世间奇巧,最得本宫心的,一是别出心裁的名家书画……”

陆齐光微微一笑,对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二是你定远侯府代代不息的生财之道——珊瑚玉树。”

陆齐光所说的其二,还真不是她在瞎说,而是晁鸿祯自己打出来的招牌。

如今坐于她身边的这位小侯爷,是自祖上承袭得来了爵位。

最早的定远侯,是随大梁初代皇帝南征北战的开国功臣,不光受封了爵位,还受赐一株珊瑚玉树、以示恩宠。在那时,定远侯府还远没有这样富有。

百年来,定远侯府代代传承,身家也与日俱增,个中原委无人知晓。

传至晁鸿祯这代时,他逢人便说,那珊瑚玉树是一株神树,向树下埋入一文钱,次日便能收到两文,隔日便能收到四文,如此对合,便有了定远侯府生生不息的财富。

这消息,陆齐光前世就知道,只是从不曾深究。而如今,她有心夺走晁鸿祯的财富与地位,便将这珊瑚玉树的传闻仔细一推敲,成功找到了将他一击既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