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习武,虽然现在受了重伤,却仍反应迅速的捏住薛陵婼一只纤细的手腕,冷声问道:“何人?”
薛陵婼正专心地系着大氅上的绳子,还沉浸在做好事的氛围中,哪能想到这人已经醒了?
他力气极大,虽体力不支,却仍能捏的她的手腕发白,薛陵婼忍不住痛呼出声,又听到他狠厉的声音,衬着浓黑的夜色,她心中恐惧,将人猛地向后一甩,挣脱开钳制。
齐晗身体直撞上身后篱笆上的枝枝杈杈,顿时只觉脑袋一痛,险些又昏了过去,身上也没了力气,只能维持着原姿势闭着眼睛省些力气。
薛陵婼后退一步,揉了揉手腕,随后默默地看了看齐晗,只见他一动不动,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了,无奈又凑上前去,心虚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样?莫不是死了吧……我不是故意的。”
齐晗喉中发痒,隐隐有股子腥甜,一口血险些喷出,只觉脑门突突突的在跳,他也没有什么力气搭话,只能深呼吸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哪知又听到她自言自语道:
“难道真的死了,这可怎么办?”
薛陵婼又是心虚又是害怕,连忙转头,准备回屋里面找些伤药,看看管不管用,刚站起身,抬起脚,裙摆突然被人拽住,她惊讶看去,对上一双黝黑的比夜色还要重上几分的眸子。
他咬着牙,说道:“救我!”
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便已经没了声响,这才是真昏了过去。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地上也已经积了一层层薄薄的雪,薛陵婼只着了一件半旧的夹袄,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她当下便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这样的天气,薛陵婼只能将人移到屋里面去,若是把他扔在这院子里,怕是明天只能见到一尊冰雕雪人了。
不过她力气小,也背不动他,只能拽着胳膊,将人慢慢拖进屋里。
把人给拖上床上时,薛陵婼已是满头大汗,她真是使了吃奶的劲,没想到这人看着挺瘦,却这么重。
她上辈子有个室友是学医的,自己也跟着去上过几节课,也会点小小的包扎知识,这人伤的严重,伤口上一片血肉模糊,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更不要提那些看不到的地方了。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薛陵婼烧了盆热水,绞湿了帕子,拿着剪刀将这人身上伤口的部位的衣服剪开,拿帕子擦干净,开始处理伤口,好在现在是冬天,天气冷,伤口也不易腐烂,简单的上点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