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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枝放下了车帘,周围都是荒野,她就是跑了多半也是跑不掉的,光飞练的身手她就无法估量,再加上他身边那个过分淡定的独眼车夫,也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印象。

在没有确保自己能逃脱的可能之下,沈离枝并不会盲目惹怒这两个‘绑匪’。

她转身先把散开的首饰一一收拾好,最主要的那个八宝莲花盒藏进了怀里。

“你也许听过老国师周游大周,为自己选干儿子一事吗?”

飞练的声音慢悠悠自车轱辘颠簸声中传来,“我就是那时候被老国师从自己的故土带走的。”

沈离枝想起常喜公公跟她说过的,老国师那些令人发指的事迹。

老国师用许许多多的孩子相杀相争,才选出了自己的继任者。

至于剩下的孩子无人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就连那些孩子的父母也无人过问,就好像那些孩子已经从他们的生活中彻底割裂出去,不复存在。

“你瞧上去并不太喜欢上玄天,为何早不走?”沈离枝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对故土向往。

飞练不是上玄天忠实的信徒,他有太多自己的心思。

而且他的武功不弱,就连太子东宫也能出入自由,若他想要走,上玄天未必能拦得住他。

飞练嗤笑一声。

“走,走哪里去?像我这样的人,上玄天少说也有百来个,但是我们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来自哪里,唯一能看出分别的就是我们有着不同的面貌和口音,你也许能听出我带着抚州的口音吧,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鹤行年会将我要到身边。”

沈离枝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不由惊讶道:“小国师也是抚州人?”

“或许吧。”飞练一笑带过,“不过唯一肯定的是他没有被老国师弄掉记忆,所以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谁。”

沈离枝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