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凶手是熟人,死者一家都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
“尤其是死者青雀,颈部的掐痕不深,面部更没有捂按痕迹,这就说明一开始凶手并没有阻止她发声,这显然是很不合常理的。”
正常女子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失声尖叫,奋力挣扎反抗,但青雀身上此类痕迹却很少。
“除非,她遭受侵害时已经丧失了这样的能力。”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仵作听后暗自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晏骄的语气十分平稳,如同仵作房角落内静静流淌的阴影,沉静中透出凉意。
她小心的剥开头皮,锯开头骨,果然在后脑勺外侧发现了轻微骨裂的痕迹。
“颅内有对冲伤,骨裂痕迹大致呈现一种比较平缓,有规律的圆弧,”晏骄在脑海中飞快地进行了一番筛选,考虑到打斗可能发生的场所,于刘仵作几乎同时叹道,“铁锅边沿。”
“什么边沿?”费涛才一进门就听见这话,下意识追问道,结果一抬头就见晏骄手中举着一坨……脑子。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突然开始后悔不该这样贸贸然进来。
之前在案发现场呕吐已经极度不体面,赌上费家的百年声誉,他决不可再失态!
世家子们往往都有爱面子的毛病,从小就被家中长辈们要求处变不惊,费涛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场诸人竟都没能从他那张俊脸上发现什么异常。
刘仵作甚至还在心中暗叹,同时敬佩不已:
果然不愧是大人,才短短半日就已完全适应了!
“大人,晏大人发现了许多新的线索,请您过目。”
刘仵作积极招呼道,又指着那两个盛有最新物证的铁盘与他看。
费涛的面皮不易察觉的抽动几下,在脑海中迅速权衡利弊之后,到底是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在刘仵作期待的目光中掀开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