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脏。
费县令:“……”
温和了三十载的费大人在这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泼妇骂街的心理。
他张了张嘴,然后悲哀的发现托精英教育的福,竟死活想不出一句酣畅淋漓的脏话……
“这是什么意思?”
努力压抑的情绪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更加平静,神色也越加冷漠,简直比刘仵作此等专业人员更为处变不惊。
验尸已经接近尾声,晏骄示意阿苗过来接手,自己则整理了思绪后叙述起来。
“对三名死者的死亡场景,我做了大胆的推断。”
“费大人眼前托盘中摆放的正是秦氏的心脏,”她示意费涛细看,殊不知后者心中疯狂拒绝,“初见面之时大人就曾说过秦氏历来体弱,儿女一项十分艰难,一直到三十岁上才有了女儿青雀。我解剖后确认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具体来说属于室间隔缺损,而且是比较严重的一种。老实说,她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并且生儿育女已经很幸运了。”
“什么缺损?”突如其来的新词汇令费涛暂时忽视了其他负面情绪,下意识的追问道。
“在我老家那边习惯将心脏主体大致分为四部分,分别为左右心房、心室,秦氏的病简单来说就是两瓣心室之间没长好……平时可能经常呼吸困难、没有力气,还可能有顽固的老肺病等等。”晏骄简单地将病理和病症说了一回,连带着刘仵作也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错,”费涛又惊又喜,一双眼睛里几乎要放出光来,“之前衙役问过周遭百姓后,说秦氏多年来便是这些毛病,做不得重活,生不得气。”
“就是这个生不得气,”晏骄叹道,“所以我怀疑案发当日,凶手来了之后必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说了许多不好的话,激地秦氏当场病发。一开始青雀应该是在后院闺房内的,听见动静醒了,披衣起来查看,却因厌恶或是畏惧凶手而未出门。但后面母亲倒下,她出于本能便出来查看,不料凶手却将目标转向她。”
“当时王有为定然也有些无措,一边是发妻,一边是女儿,或许他上前阻拦凶手,叫女儿逃命,又或者还在试图救活老伴儿。青雀往外奔跑,或许是想要喊人来帮忙,但很快就被追上。无奈之下,她只好就近钻入厨房,想拿起菜刀吓退凶手,然而却反被凶手夺了刀,这也是她虎口处锐器割伤的来源。”
“争夺之中,凶手的衣服被柴堆撕裂,青雀不甚摔倒,脑袋磕在锅沿上昏厥,随后赶来的王有为上前与凶手厮打,被凶手一刀砍杀。”
“随即凶手将二人丢入猪圈,又将昏迷的青雀拖到石桌上奸污。施暴过程中青雀悠悠转醒,反抗未果后绝望咬舌自尽,然后就被涌出的鲜血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