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珲闻言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给我?你是不是拿错了?这是吉光锦!”
苏朗扬眸轻轻笑了一声:“吉光锦怎么了?帝都最大的成衣铺雀金阁就是颖海苏氏的,再说我身上的也是。”今日天寒,早起又下了雪,他从外面回来,身上披了件鹤氅一直也没脱,因而星珲一时也没看见他里头的衣裳,苏朗又催催:“快穿,天冷,别着凉了,你今天得穿新衣。”
显然,尽管已经被抵给苏朗哥哥好几个月了,星珲依然没能够充分地了解和习惯颖海苏氏的“有钱”,他还是有些纳闷:“那也不能随便只拿这个做衣裳,再说我今天非要穿新衣做什么,又不是过节。”
“怎么不是?你是这几日温书温傻了?”苏朗挑眉看他:“今日是你生辰你都不记得了?”
星珲这才想起来今日原来是冬月初三,他为了过了襄字部考核,前段时间一直在临时抱佛脚,兵法阵法他平日里倒是好好听了,可是其他的文课不得不点灯熬油地温书复习,一直到前天才得以缓一缓,早就不记得哪天是哪天了,不知不觉,他又长了一岁。
“好了,按你的身量做的,就算作是债主送的生辰礼。”
听苏朗这么说,星珲也不好再推辞,开始穿衣服,嘴里嘟囔着“债主难道都那么好的吗?债主不应该是拿着刀威胁不还钱就怎么怎么样的吗?”
苏朗笑道:“债主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漓山不是把你抵给我了吗?”
星珲吐吐舌头:“九月从蔚山回来,我从忘世居取了银票要还你,你非不要,还说什么……”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他的债主那时说“不要钱,就要你。”
想起苏朗那句话,星珲脸上火烧似的浮起红云,忙借着穿衣服背过身去。
苏朗不依不饶:“早就说好了的,以身抵债,金人两讫,怎么能反悔?”
“还不许赎了?”星珲穿好衣服,从衣桁后面绕过来,苏朗走过去帮他抚平领子,很是不讲理道:“不许。”
一推开门,外面的冷风飞雪扑面而来,苏朗又拿过一件白狐鹤氅给星珲披上,递给他个手炉,方才一起撑伞出了门。
踏着一地碎琼乱玉,两人朝宫门缓缓走去,星珲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衣服尺寸的?”
苏朗却理所当然:“这有什么,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衣鞋尺寸、口味偏好、生辰八字当然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