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他弯起唇,嗓音平静如水,半明半昧的脸却像在黑夜里的男妖。
不知怎么的,常星就想起那句土味情话来,标准答案是“你脸上有点可爱”。
但江燃泽这种状态还能和自己贫,常星也是佩服他的忍耐力,摆正姿态道:“亲亲,这边建议病人少说话噢。”
嘁。
江燃泽果真没再说话,外面浓重的夜色伴随着上空的烟花绽开,各式各样,绚烂十分。
“放烟花了欸。”常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夜空,仿佛整个冬天在这一刻才充斥暖意。
他眯着眼靠在后座靠枕休息,微抬眼皮问:“喜欢么?”
“喜欢,很喜欢。”常星想起小时候的经历,话匣子被打开了般滔滔不绝:“小时候我们家后面有个很大的院子,那时候雾霾污染还不重,烟花都是随便放的,逢年过节,整个后院都是我们的天下。”
“不过”常星的眼神带着些委屈中的期许:“那时候我听不见,只知道鞭炮是劈里啪啦的,烟花就是滋滋的,光是看绽放的瞬间,我就能想象到耳边的轰鸣,已经很足够了。”
听不见?
江燃泽正着衣领,他都不知道常星的这一段过去,一幅有兴趣想听的神情,但眉宇间的疲惫着实很重。
“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么。”常星一向乐观,虽然她对江燃泽隐瞒了部分事实。
高三前的暑假她一个人跑去写生,母亲抗拒的态度她能理解,毕竟花了大价钱恢复的听力,也不代表一辈子都会是好的。
落下了病根,不复发自然最好,要是哪一天常星真的听不见室友的欢声笑语,街边小摊的吆喝,烟花鞭炮的轰然
那么她精心打造的艺术绘画世界,会有一半陷入灰暗。
常星不想把无妄的痛苦强加在江燃泽身上,尤其是在两人心扉都还没敞开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