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消散,结束掉短暂的使命,周遭又陷入新一轮静谧,常星柔声道:“快到了,你先休息吧。”
男人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双手规正摆在裤沿,不像她总喜欢乱动,这么看着,连窗外月光的清辉也为他柔和了几分。
常星先是给江燃泽挂了急诊,诊断出来江燃泽是鱼虾过敏,医生说要先打一小针,之后服用口服和外敷药就可以了。
她便在急诊室外候着,等江燃泽打完针出来,手机的时针正好指向零点。
张了张嘴,常星发觉声音有些涩:“新年快乐。”
江燃泽的神色恢复了不少,他也回道:“新年快乐。”
试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声新年快乐是和江燃泽说的。
陪着江燃泽去一楼大厅拿药的路上,常星看着手机新发过来的一条信息,是曲斯扬发的——【星儿,清崽这么叫你,那么也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新年快乐,再在江城待两天我就要回部队了,希望你开心幸福。】
当时两人加联系方式,还是在喻清的撺掇下,常星也不好拂喻清的面子,便扫了个码,和江燃泽折腾了一路,她都快忘了这档子事。
江燃泽脚步一顿,他走在常星后面,无意中把信息和发件人看的一清二楚。
又是曲斯扬。
他舌尖划过后槽牙,带着些不怀好意地说:“我后背也有过敏的症状。”
“所以呢?”常星的注意力还在曲斯扬的这条短信上,她敲了“新年快乐”四个字,后来又悉数删掉。
曲斯扬说他只能在江城再待两天,自己又不是他女朋友,交待的这么清楚,不会是认真的一见钟情了吧?!
这番纠结的苦恼对常星而言是煎熬,虽然是喻清的朋友,拒绝伤的是室友的面子,但不喜欢的感情将就不来,回不回、怎么回都是一门技术。
但被江燃泽瞧了去,自然放大成为揣测,不就是个新年快乐的信息,这么纠结回复什么,不会真对那小子有意思吧?
两人都各怀心思,江燃泽抖了抖大衣的衣领,直截了当地说:“后背,我没办法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