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从被扔进海开始,头疼就因为冰冷海水的阵阵淹没而加重。
他眼前胡乱无端,以往快速能够找到刃口的第一步,都因为头疼的羁绊而不断延时。
眼见着大家都在向前进,他被缺氧和难受渐渐笼罩。
时鉴想动,却异乎寻常地受困在海水里,根本不能动弹。
海水对意志的步步侵蚀一点点地打磨着他从进营开始至始至终都坚持的国人傲骨,那股求生的疯狂欲望在时鉴呛水后越发浓烈。
他知道,很多同期都是在这个项目里因窒息而丧命。
一想到这个,时鉴脑海里第一个跳出季向蕊的模样。
他明明知道自己缺氧到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上岸,但比起这点,他足够清楚,他必须活着回去见她。
上次的分别,他还有话没说完。
所以他不可以在这里折命!他绝不可以!
时鉴就算头痛到极点,他都咬着牙,在短暂的忍耐后,再度拿出倔强不息的求生欲,满眼的目标只有亮在眼前的刃口。
时鉴拼了命地往前冲。
就算整个人都在寒水中兢战,他还是因为季向蕊而在生死战中一步步冲出重围。
那次的训练赛,他安全上岸。
就算是降低一个名次的结果,但也足够庆幸,他活了下来。
活下来,那就意味着,他离回去见她又近了一步。
尽管这些,时鉴从没任何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