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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活了几千年,盛山荇见过的帅哥如过江之鲫。 唯一能将红色风衣穿得如此风雅俊逸的,何玄白是第一位。 “新年快乐,玄白。” 往日都是何先生何先生地喊,今日喊了名。 嗓音清润,如泉水激石般悦耳。 不过,他更喜欢与她缠绵悱恻时喊得密称。 “你等我一下,”盛一南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说完转身进了房间,拿起床上的礼物,下楼。 福桃跟在后面。 盛一南悄悄开门,然后关上。 何玄白站在原地等她。 地下积雪有三四厘米高,盛一南走得有点慢。 “不是说在京城过年?” “老爷子得知有了准孙儿媳,准许我来这里跨年。” ……准孙儿媳。 “少逗我,”盛一南垂眸把玩着毛衣袖上的蕾丝镶边,有些不自然。 “没开玩笑,”何玄白看她露在外面的耳朵有点红,便捂着。 有点凉,被寒风吹的。 盛一南长发披肩,也穿了一件正红色的外套,里面是浅蓝色的毛衣,露出漂亮纤长的脖子。 “怎么穿这么少?”像极了“我觉得你很冷的老母亲”,给她扭上外套的纽扣。 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指甲是健康粉。 盛一南抓着他的手掌,打量起了他的手指。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的手很好看?”他自幼被人夸帅气,其次就是这双手了。 盛一南点了点他指甲盖,“一般阳气足的男人,指甲上都有清晰的月牙印,你的月牙印有点小。” 何玄白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月牙印一直如此,哪次床榻之欢没让她欲仙欲死? “你从哪里学的这判断?” “里都这么写的,”盛一南也不觉得说出来难为情,“我看网上问诊的a,老中医也这么说。” “网上问诊有用还要什么医院?那些都是骗子。” 在何玄白的强烈要求下,盛一南掏出手机,将那个网上问诊的a卸载。 “以后不准再下载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平日聪明要命,偶尔有点小迷糊,让他黑白的世界多了一抹亮眼的彩色。 盛一南觉得这是小事,“这玩意,就跟你们男人偷偷看有颜色的小电影一样。” 何玄白可不觉得这是小事,立马为自己的清白正名,“我从没看过那些有颜色的小电影。” 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哪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盛一南转念一想,也是。 如果何玄白真的好这口,凭这长相咖位,招招手就有很多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没必要隔靴搔痒。 平日在随风居时,何玄白不准福桃晚上跑出去。 今日何玄白满心满眼都是盛一南,福桃便嚣张起来。 虽说在咸蛋村待了半年多,可福桃见到雪,还是迷之深爱。 在京城时,它每个月都要上课,脑子聪明得很。 此时找了个稍微有坡度的雪地,扭着屁-股摇着尾巴躺在雪地上,任由身子随着坡度滑下去。 整条狗十分享受雪地的丝滑感。 自娱自乐玩了好几个回合,也不觉得腻。 何玄白将美人拉到怀里,搂搂抱抱正准备要亲一下,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盛一南一把推来何玄白,左右张望,“福桃呢?刚才明明跟着我出来了。” 没亲到的何玄白:“……” 福桃找刺激,整条狗撞进矮树杈里面,卡在里面嗷嗷叫。 盛一南过去时,福桃改为呜呜叫。 可怜得紧。 盛一南蹲着身子在挖雪,一边哄着福桃。 何玄白就见不得盛一南对别人好,狗也不行,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让它在这里待一晚得了,长点教训,看它以后敢不敢乱玩。” 盛一南用胳膊撞了撞他小腿,“你也一起。” 女朋友的话还是得听的,何玄白挺郁闷的,也跟着挖起来。 两人站成一排,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挖宝藏。 挖了一会,村里人家的门纷纷打开,开始燃放爆竹。 爆竹声中一岁除。 原本寂静的夜,渐渐被欢笑声打破。 暗黑色的苍穹,被红蓝绿紫的烟花点缀着,美不胜收。 盛平打开前门,手里拿着两串爆竹和线香。 盛一南侧头看了眼,将何玄白推到在雪地上。 盛平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没看见两人。 盛一南瞥了眼何玄白腕上的名表,还差八秒钟,就是零点。 她双手撑在男人肩膀两侧,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淡竹味。 两人四目相对,整个世界都是对方,漫天璀璨的烟花和银装素裹成了装饰板。 “听说,除夕夜里,和最爱的人在凌晨时分亲吻,会永远相爱。” 盛一南说完,俯身亲在他唇上。 很软,微凉。 冰冷的人,其实并不冰冷,她的浪漫和温柔,都给了所爱之人。 何玄白心里像是一锅煮开的沸水,冒出数不尽的气泡。 欢喜随着气泡炸开。 后背是冰冷的雪,身前是温香软玉。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男人的大掌穿梭在她浓密的发丝里,微凉的指尖让盛一南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往他挺括的胸腔里缩。 盛一南披在肩后的秀发滑泻,弹在何玄白俊脸上。 挠得他整颗心都酥酥麻麻。 何玄白想温柔点,再温柔点的,可怀里的人一主动,他就顶不住,动作也有点霸道。 轻微颤动的秀发挡住一方缱绻。 福桃没听见挖雪声,又开始嗷叫起来。 何玄白想做红烧狗肉。 “阿南,新年许个愿望。” 以前,他从来不信这东西。 现在有了她,有点信念也是好的。 盛一南也没矫情,双手合十许愿。 【三千多年前,我求有一人永远不放弃我,现在求此人余生喜乐顺遂。】 何玄白眉眼含笑,也不问她许了什么愿望。 “阿南,将左手伸出来。” 盛一南伸手,何玄白将一枚钻戒戴在她中指上。 钻戒是浅粉色,桃子状,五克拉。 月色下,也能看见切割面在闪光, 钻戒很合适,盛一南微微惊愕,“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何玄白越看越满意,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摸的。” 外人对他的印象是科技界大佬,可他第二大的业务是搞珠宝。 他的手感估测,从来不差。 “喜欢吗?” “喜欢,”钻戒是有名的h品牌,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婚戒,盛一南摸着钻戒,“这是婚戒?” “不是,”婚戒设计得问盛一南的建议,更需要时间和精力,“h是我们家的,到时候再定制。” 盛一南不贪别人的钱权,可何玄白说“我们家”,将她划在最亲人的范围里,让她心底欢喜。 随着钻戒送出来的,还有一个鼓鼓的红包。 盛一南取出盒子,递给何玄白,“送你的。” 何玄白当场拆了盒子,里面有个不规则的胖猪红包,福猪比了个爱心,时尚感十足。 他觉得,比许教教那个好看了几百倍。 盒子里面还有一双袜子,五指袜,边上绣了一颗桃子,要很认真才能看见。 颜色是淡麒麟色,中性调。 何玄白手量了一下,是他的尺寸。 袜子是盛一南纯手工编织的。 一想到袜子的一针一线都倾注了盛一南的用心,何玄白心坎暖成火炉。 据他所知,盛一南的网店,从来不卖袜子。 只给他编织了这双袜子。 他将盛一南拦住怀里,静静抱了她一会,才放她回去。 福桃被挖出来,花了半个多钟。 福桃怕爆竹,会爬床,何玄白坚持这几天将福桃带回随风居。 何玄白回到随风居,兴奋得睡不着。 好心的许教教还发消息过来:【老板,听说您回咸蛋村了?一个人住会不会寂寞?】 如果老板说会,他立马订机票回去陪着! 毕竟,在家要去拜访亲戚,亲戚会给他介绍好多相亲对象! 就很烦o?o。 何玄白回复很快:【不,你别回来。】 许教教:【……】 无所谓也有点累,他是午夜伤心的玫瑰。 何玄白看手机,兄弟群里很热闹。 满屏都是红包。 不管三七二十一,何玄白化身没感情的机器手,迅速领了红包。 明明是最后一个领的,却成为了本群里的锦鲤红包王。 袁野第一个艾特何玄白:【领了那么多红包,何哥儿也发一波。】 何玄白心情好,连续发了六个红包。 红包是随机的,数额很大,炸出一波潜水的大佬。 大佬们好奇:【有喜事?】 何玄白没说话,拍了张袜子的图片放在群里。 群里安静几十秒。 这袜子,挺普通的。 为了防止丢人,大家保持沉默。 袁野打破沉默:【我放大看了几遍,没见哪里镶了钻。】 众人:【……】 何玄白是群主:【我女朋友送的。】 隔着屏幕,都能想到对方表情有多嘚瑟。 群里各行各业的大佬,都是热爱学习的,不懂送袜子是什么含义,立刻去浏览器查看。 袜子有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寓意。 还有一种说法是用袜子将心爱人套住,不让他走。 嗯,挺浪漫的。 正要恭喜一波—— 袁野:【何哥儿,嫂子是不是暗示你脚臭,让你勤换袜子,注意个人卫生?】 众兄弟们:【……】 聊天氛围瞬间降到冰点。 袁野等了两分钟,都没人回复他,他发了个黑人脸问号的表情包。 表情包左边弹出红色感叹号。 系统提示:【你已被群主何玄白移出群聊!】 他又哪里做错了?? 咸蛋村这边。 盛一南双手插兜回到家里。 “小祖宗?” 客厅没亮灯,突然的声音吓得盛一南心一惊。 她按了开关,“在这里怎么不开灯?” 开了灯,二房和三房都坐在沙发上。 坐成一排,整整齐齐的。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你们?” 隔壁住着个渣男,对他们家小祖宗虎视眈眈,心得多大才睡得着? 沙发上的四人也好奇,“您去哪了?” “外出散步,”盛一南往楼上走,“我上楼睡了。” 等盛一南回了房间,四人召开小型会议。 康雯:“光咱们防着何玄白不行,得想个好点的法子。” 盛平:“将何玄白轰出咸蛋村?” 孔芳华摇头:“何玄白那张脸很有欺骗性,在村里很受欢迎,那些女的,巴不得他留在这里。” 盛地就很沮丧:“我试探了一下村长的口风,他很欣赏何玄白,觉得是个知识渊博的君子。” 孔芳华脑子灵光一闪,拍了一下大腿,“有了,你们过来。” 同一时间内,二楼。 熬夜党盛姣姣和盛山荇还没睡。 盛山荇作为预备高三党,今年是高中生涯最后一个长假。 他在报复性地玩乐。 他跟平日玩得比较好的兄弟组队玩吃鸡游戏。 张南城不知道他玩游戏很渣,拍着胸膛说:“盛哥儿,我跟着你走,求带飞!” 盛哥儿豪气冲天,“满足你。” 第一局,盛山荇骑摩托,载着张南城撞向石头,爆炸身亡。 第二局,盛山荇带着张南城跑毒,差点就跑开了,盛山荇这货摔了一跤,连带拽上张南城,被毒死了。 第三局,张南城打死了一个人,舔包时有人想偷袭。 “放心舔,盛哥儿罩你。” 张南城单手比了个心,才舔了两口,他落地成盒。 是他的盛哥儿开的枪。 盛山荇:“兄弟抱歉啊,这个枪不大会用,指错人了。” 摔! “盛山荇你这渣渣!” “靠,过分啊,还是不是兄弟?” “游戏没有兄弟情!你不适合吃鸡。” “那我适合什么?” “你适合换装游戏,推荐你玩那个叫奇迹什么的,还是奇迹热热,名字忘了,你上网搜一下。” 张南城掉头找了别人组队。 这没良心的人渣!

088: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

盛山荇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摞下一句狠话,“决裂吧。” 决裂就决裂,张南城回复了一句,发现对方将他拉黑了。 淦! 盛山荇没玩换装,他单枪匹马上“战场”了。 他一个人也能“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他在飞机上下降得太快,跳到了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荒野区。 不会下降,碰巧挂在树枝上。 树枝被他压断,跌坐在地上。 迅速扫视四周一圈,没人看见,盛山荇高悬的心落下,迅速站起来。 像是鬼子进城,将一间仓库扫了一遍,只有一个普通头盔。 他将灰棕色的头盔戴上,正要走,瞥见沙包后面有一把r1895。 好家伙,这可是二级爆头一枪死的好枪。 抱着这把枪,盛山荇有很强烈的预感:这局肯定能吃鸡。 待会一定要截个“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屏,气死张南城。 安全起见,盛山荇觉得苟着,熬死其他选手,他去捡漏。 他躲在一间厕所里。 现实生活里,盛山荇翻出年前偷偷买的辣条和肥仔水。 刚吃了两跟辣条,有人靠近厕所。 盛山荇打起十二分精神。 门外的人,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是个公鸭嗓。 艹,玩这种游戏还要敲门的? 进门直接脚踹的盛山荇:【……不能。】 公鸭嗓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走。 盛山荇:【……】 隔了十来秒,公鸭嗓又折回来:【你好,请问哪个地方人多点?】 这个地方太荒凉了,渗得慌。 不会看地图导航的盛山荇:【……不知道。】 公鸭嗓说了句谢谢,又走了。 盛山荇喝了一口肥宅水,冷静下来。 对哦,他们是敌人。 看见敌人,就得让对方落地成盒的! 盛山荇捡起地上的r1895,打开门。 举枪对着公鸭嗓,原本想说“落地成盒吧”,看清对方身上限量版的暗夜外套后,到嘴的话临时改口,【将衣服脱了。】 话一出口,盛山荇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公鸭嗓被吓得手一抖,母胎lo十七年,第一次被男生喊脱衣服。 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她一定一拳锤爆他的头。 对方等得不耐烦,催促:【快点。】 阎甜甜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像盛山荇,正想试探一二。 对方已经移步到了她面前,手里的枪挨着她的头—— 【快点脱了。】 像极了急-色的渣男。 隔着冰冷的屏幕,阎甜甜脸颊发烫。 她从八班数学课代表那里得知,盛山荇最近在玩这游戏。 她立马下载了一个。 不想招惹桃花,她用了变声器,操着一口公鸭嗓:【哥哥,有话好好说。】 姜访雪说了,游戏里,会审视夺度,才能苟活吃鸡。 她不爱游戏,但她想撩喜欢的人。 死了就没法撩了。 盛山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是你哥?别乱认亲戚。】 末了,还来一句,【我就是有哥,声音也绝对不会那么难听。】 公鸭嗓:【……】 【我数三下,再不脱外套,我就开枪了。】 【鸡哥,我将外套给你,你能不能不杀我?咱们组一下队?】 盛山荇的游戏id叫“盛哥要吃鸡”。 “盛哥要吃鸡”皱了皱眉心:【行,不过,别叫我鸡哥。】 公鸭嗓比了个ok的手势,试探性喊了句:【盛哥?】 “盛哥要吃鸡”嗯了声。 公鸭嗓将外套脱了递过去,那外套是新账号抽奖抽的,她不心疼。 “盛哥要吃鸡”穿上那外套,有点紧绷。 他做了几个扩展运动,本想舒展一下筋骨,哪知道衣服被撑开了一道口子,四厘米多。 盛山荇:【……】 听说这游戏上周升级了,更加有沉浸感和交互性,没想到这么沉浸。 阎甜甜在卧室爆出杀猪笑:“哈哈哈哈哈!!”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更何况对方看不见自己,“盛哥要吃鸡”不动声色脱了外套,随口问了句:【你id叫什么?】 阎甜甜笑声戛然而止,她去修改id。 系统不允许,提示她必须结束游戏后才能修改。 结束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盛山荇。 阎甜甜咬咬牙,退出个人设置页面。 “盛哥要吃鸡”看公鸭嗓不动,以为网络卡顿没听见,又问了句。 公鸭嗓:【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 “盛哥要吃鸡”:【我问你名字。】 公鸭嗓:【我的id就叫做“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 最怕空气突然死寂。 怕什么来什么。 静默二十秒后。 “盛哥要吃鸡”觉得这人的三观有点不行。 作为一民助人为乐的好学生,当然要劝对方回头是岸: 【做人要脚踏实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是长得丑,富婆也看不上你;富婆要是长得好看,更喜欢自称白富美。】 “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 她竟然不知道,盛山荇还有这一面。 阎甜甜正想要说待会就改名时—— “盛哥要吃鸡”:【真有富婆通讯录?我有个朋友想看看,能私发一下?】 不想努力了。 下一秒,盛山荇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盒子。 “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使用18c干掉“盛哥要吃鸡”。 盛山荇:“……” 隔壁房间内。 盛姣姣也还没睡。 她将盛一南送的红包拍了一个小视频,放在自己的v博上。 阳重传媒没给她开公开的账号,但她有小账号。 账号名字是【姣姣如月】。 以前做什么都会发朋友圈,等懂人情世故后,发现朋友圈里并没几个人能感同身受,更多的是冷眼旁观和落井下石。 相比朋友圈,她更爱泡在v博上。 至少这里的网友,评论都不会阴阳怪调。 发v博,也不是说给谁看,就是觉得美好的东西,可以分享给大家看看。 等以后自己年纪大了,回首望过去,也能发现: 原来,生活还是有很多小美好的。 发完博,她关了手机,坐在梳妆台上擦脸。 用的是盛一南给的茉莉香膏。 惊喜地发现,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了。 之前下巴老是冒出一两颗痘痘,现在都没了。 连痘痕都没了。 她这次回来,走得匆忙,都没带什么护肤品。 回家近两周,她唯一用的护肤品,也就是这茉莉香膏。 这效果也太好了! 翌日。 盛一南刚下楼,就听见康雯在训盛山荇。 “让你少玩手机,就是不听,现在感冒了。” 盛山荇穿成一个粽子,抱着一盒纸巾,时不时擤一下鼻涕,“只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着了凉,跟玩手机有什么关系?” “你还有理了?” 盛山荇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天气不错,康雯打算给盛山荇晒一下被子,发现卧室的垃圾桶里有辣条袋。 她气咻咻冲下来,“说了多少次,不准吃垃圾食品就要吃?这下感冒了,满意了?” 这感冒又得怨辣条了。 盛山荇乖乖坐着听着。 不敢玩手机,更加不敢开电视,怕待会又赖电视。 盛一南从楼上走下来,康雯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小祖宗,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 盛一南掖了掖腮边的碎发,“早好,睡久了也睡不着。” 渴望多睡一会,却总被各种理由闹醒的盛山荇:“……” 就羡慕,很羡慕。

089:小祖宗的红包,涉嫌抄袭知名设计师

时间静悄悄从指缝间溜走。 眨眼,这年就过了。 村里务工的人,纷纷带着父母打包的各种特产进城。 村子渐渐恢复平日的模样。 盛山荇也开学了。 春寒料峭,地上的积雪渐渐变薄。 幸福河的河水开始融化。 河水很冷,村里不少妇女,开始来在这里洗衣服,洗衣服时聊聊八卦,笑笑闹闹,给村里增添了烟火气息。 “你家阿威什么时候回了中心城?今年也二十四了吧?谈对象没?” “前天回的,还没对象,这不,家里急得不行,有合适的就介绍一个啊。” “我看康雯家的女儿姣姣,今年回来了,长得可水灵了,跟一张画似的,看得我都迷了。” “当明星的,哪个不俊?” “咱们农村人,最好不要找太好看的,像盛姣姣,就长得太妖,这种女人,不是个安分的,勾勾搭搭。” 孔芳华嫌洗衣机洗不干净床单,准备提着塑料桶来幸福河边上洗。 措不及防,就听到这些对话。 “说什么你们?王菊花,你说谁不安分呢?” 盛平家的人,都是护短的。 盛平家,性格比较辣的,就属孔芳华了,有的村妇见了,立马低头洗各自的衣服。 在人家背后说闲话,被发现了,王菊花尴笑,“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就是夸你家侄女好看。” 装傻充愣。 孔芳华冷嗤一声,“我看你二儿媳妇整天涂脂抹粉的,估计也不怎么安分,你家可得看紧了,别到时候怀了身上,给外人养儿子。” 周围看戏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王菊花脸色立马拉下来,“孔芳华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你不说我家人,什么事都没有。” 王菊花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双手叉腰,仰头看着岸上的人,“听说她们那个圈子脏,长得好看的女人,要想出人头地,都得扒了衣服爬床才行。” 联想到什么,她滔滔不绝,“我看新闻上,有没权没势的女明星,仗着年轻和美色,还去巴结讨好富婆,可没将我给恶心死。” “你个贱婆,指桑骂槐谁呢?”孔芳华气得七窍生烟,扔了手里的桶,扑过去揪王菊花的嘴,“你爹娘没教你说话,我今天教教你。” 不是孔芳华小题大做,这农村人的嘴,多数很杂,如果今天她坐视不管,要是传出去,村里村外的人都觉得盛姣姣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别人可不管盛姣姣几岁,不管她的真正人品是什么。 做明星的,形象特别重要。 盛姣姣聪明,盛家子孙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坚信,迟早有天会成为有名气的明星。 可不能有这种莫须有的脏罪名。 孔芳华以前也干了不少农活,力气大,治理一个泼妇,她还是ok的。 王菊花不肯道歉,打又打不过,拉着孔芳华往幸福河倒,嘴里喊着一起死吧。 孔芳华才不要,她的命没那么贱。 王菊花死死揪着她的胳膊。 孔芳华当机立断,脱了外套,侧开身子。 王菊花抓着她的外套,摔进了河里。 河里的水花溅到孔芳华脸上,啧,真冷。 “救命啊——盛地他媳妇杀人啦——” 现在的河水最是冷,岸边洗衣服的,没一个愿意下去救人。 孔芳华站在边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神态。 她收集消息的能力强,对村里的人基本都知根知底。 王菊花怕死惜命,还会游泳,这会不游上来,还想要闹事。 河里的人,渐渐被冻得浑身发抖,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自编自导的戏,没人配合,她自己一个人游上来。 孔芳华居高临下警告她,“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再乱嚼舌根,我请村长跟你讲理。” 咸蛋村的村长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身浩然正气,不看人情看事情的真相。 谁对,就护谁;谁错,就罚谁。 孔芳华洗完床单等,回去时,发现路上有块薄毯子。 那是她织的,送给十二岁要去京城的盛姣姣。 估计是她忘记拿,盛姣姣送过来。 是听到了王菊花的话? 孔芳华脸色有点凝重,又折回幸福河,将那薄毯子洗干净。 回到家,吃晚饭时,盛姣姣没下楼。 康雯不知情,“姣姣说她不舒服,不下楼吃饭了。” 孔芳华就知道,她的猜测没错。 吃了一块猪肉,她抬头问康雯,“姣姣什么时候回京城?” 康雯被问住,“不知道,”隔了一会又改口,“她四年没回家了,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说。” 这回答没什么漏洞,孔芳华颔首。 盛一南最近的胃口一直很好,吃了两碗饭。 吃晚饭,她就去棚子里看柠檬树。 马上就是春天了,到时候,这柠檬树会长得更加快。 她用卷尺量了一下柠檬树的树高,高了三厘米多。 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何玄白。 何玄白跟她讲见家长的事情。 “什么时候?” 何玄白说按盛一南的时间来排。 何家的人很好说话,对象仅限自家人。 盛一南看了下手机日历,“下个月月初行吗?” “可以,”何玄白抿了抿唇,在卧室里来会走动,“你什么时候,跟你家说咱们两在一起的事?” 盛一南之前试探过,反应不大好。 她觉得纳闷,之前康雯两妯娌还一口一个何先生小何,叫得亲切。 现在一提,都是全名称呼,语气还很气愤。 何玄白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也没从自己身上找出问题。 “我再想想法子。” 年初十,许教教回来了咸蛋村。 人家都说回一趟家,至少得胖三斤。 盛一南外出采风,碰巧遇到去看店铺的许教教,“怎么感觉你瘦了?” “一言难尽,”许教教回家,被三姑六婆安排的相亲折腾坏了。 盛一南的红包上热搜了。 原因是孔芳华在领红包后,拍了照片放在v博上。 本意是想日常积累一下今年的春节。 没想到那红包设计太独特太漂亮,引发轰动。 吃瓜网友的眼睛向来是雪亮的。 爬墙爬到了盛姣姣的小号上。 都是同一天发的v博,红包的设计风格都差不多。 两者一相连,立马上了热搜。 网友很快将盛一南的红包与知名红包设计师栖霞做比较。 发现盛一南的红包比栖霞的还要漂亮,引发轰动。

090:你信不信,我邻居是首富

众多网友青睐盛一南的红包,纷纷求购买链接。 工艺界人士也想要认识认识,到底哪位能人居士,设计出如此创意时尚的红包。 孔芳华没有团队,简单地在v博上声明:【红包是我家小祖宗制作的。】 别有用心的营销号,紧接着开了投票,让网友们选出心中最好的红包设计师。 栖霞是国内有名的红包设计师,很多大企业和公益性组织,在年节里,都会高价请栖霞定制红包。 物以稀为贵,很多人以拥有栖霞的红包为傲。 栖霞这人很有设计才华,脾气臭点,外面的人觉得艺术家嘛,有个性很正常,也尊重她。 这导致栖霞粉很嚣张,在网上霸道独行。 但凡跟栖霞捆绑上了,另外一方立马出生命辟谣,生怕被栖霞粉撕咬。 栖霞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突然被营销号消费,她跟她的粉丝,自然很不爽,跑到孔芳华的评论区叫骂。 【要点脸吧,别蹭我家栖霞的热度。】 【草泥马,一天不带栖霞会死吗?】 【两个哗众取宠的破红包,也敢媲美栖霞的作品?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丑逼样。】 【不会吧,都二十二世纪了,还有老东西的吃相这般难看。】 显然,孔芳华一句“小祖宗”,网友们觉得,肯定是七八十岁的老家伙。 更难听的话,一个接一个。 孔芳华开账号半年多,听过不少难听的话,可她不能接受这些人抨击她家小祖宗。 带着火气的评论一直在增加,孔芳华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怼。 以前她都是用手写输入法,这群黑子硬生生将她训练成二十六键输入法,手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她太忙,以至于盛地新尝试的甜品,都没空品尝和点评。 盛一南觉得没必要。 网上居心叵测的喷子多,只要没涉及原则和声誉问题,喷一下更加有争议性和热度。 黑红也是一种粉丝经济,特定条件下,也是能转利的。 盛一南很认真叮嘱孔芳华,“你干这行,以后会碰见很多这种场面,新闻报道都有侧重点,更加别说这种偏娱乐性质的消息,只要不涉及原则底线问题,不用太计较,将情绪戒掉。” 管不住别人的嘴,只要管好自己的心态就行。 孔芳华将小祖宗的话记在心上,“我知道了。” 盛地让盛一南尝尝他新作的马卡龙甜点。 玲珑的马卡龙,色彩鲜明,散发出甜点香味,看着就很有食欲。 盛一南拿了一个青苹果绿的马卡龙。 甜点松软可口,味道不是特别甜,也不腻味。 盛地的厨艺和糕点制作能力水平,一直在涨。 “味道不错,对了,听说,有几家星级饭店想聘你当主厨?”年薪是很多主厨的心仪价格。 “嗯,但我觉得自己的水平还没资格当主厨,婉拒了,”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也好,”盛一南颔首,将知识学扎实,比什么花里胡哨的称号都强。 是金子总会发光。 盛地受到鼓舞,更是打了鸡血一般。 盛一南吃完一个马卡龙,正准备再吃一个,孔芳华开始给她推荐。 “这些作者的文笔很赞,剧情紧凑,节奏快,我最近都在追。” 盛一南会看,更多时候是泡在楼上的书房,看纸质版的书籍。 看也挺不错,娱乐放松之余,还能学些恋爱小技巧。 看一下孔芳华推荐的简介。 男主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要子宫挖心脏摘肾脏,最后女主失心,结局极其悲惨。 盛一南:“……” “我记得你以前看得没这么极端。” “是啊,突然发现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听见盛地一直在咳嗽,孔芳华改了口,“还是有少量的好男人,现在很多男人是海王,仗着有点钱,有点颜,真以为什么女人都能泡。” 这话,像是在含沙射影什么的。 “谁?” “就有的男人,衣冠禽兽,表里不一,我们还是要引以为戒。” 盛一南眯了眯眸子,启唇正要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 【小祖宗,出来签收一下快递。】 是驿站的快递员。 盛一南买了很多书,数额有点大,商家便是愿意出钱请人送货上门。 盛一南出门签收快递。 盛山荇看见一辆面包车都是书,震惊了。 “这得看到猴年马月才看得完?” “小祖宗自然看得完,”盛平的眼神挺嫌弃的,“但凡你有半点这学习的劲头,也不至于我跟你妈整日提心吊胆,怕你考不上专科。” ……专科。 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形象就这么差劲?盛山荇觉得,还能补救一下,“我成绩是有进步的。” “有进步就有退步,不到高考那一刻,谁也说不准。” 盛山荇:“……”算了,吵是吵不过的。 偶尔作为有理一方的他,吵赢了,盛平和康雯来一句,“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立马就是他的不对了。 书籍多且厚,盛姣姣也下来帮忙搬。 盛姣姣没有那么快回京,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小祖宗,我以后能不能看这些书?” “可以,大家可以随意看。” 盛平看看女儿,满眼都是自豪欣慰,再看看儿子,眼里是止不住的糟心。 盛山荇觉得有被冒犯。 书籍外面包了鸡皮纸,盛一南说要撕掉,待会要贴图书编目。 盛姣姣抱着一大叠的新书上楼。 这是她第一次进二楼的书房。 里面有成排的书架,书架上面是成排整齐的书籍。 这么多书,难怪要贴图书编目。 撕了鸡皮纸,盛姣姣才发现,很多书,她连名字都不认识。 各种外文书籍,书籍封面的排版都独特有设计感。 不是所有的书都是新的,有一些是用过,边角有些卷,看得出书的原主人很爱惜。 盛山荇早已习惯了小祖宗的神秘,看看书封或者里面的图案。 这是作为一名“文盲”,对这里的书表示最后的尊重了。 盛姣姣顺着书架,逛了一圈,余光瞥见一串烫金文字,她整个人楞在原地。 之前国家图书节时,她有幸跟着一位老师去京城最大的图书馆,看了一些典藏版的图书。 解说员说,市面上是没有的。 盛姣姣嘴巴亲启,双目瞪大。 今日,她在自己家里,看见了那些典藏版图书!!! “小祖宗,这些书,你是在哪里买的?” 盛一南将打印好的图书编目撕下来,认真贴在图书上,听见盛姣姣发颤的声线,走过来看了一眼。 盛一南哦了声,这几本书挺难搞的,她用了点关系,“让隔壁邻居帮忙弄的。” “隔壁邻居?” 说实话,盛姣姣回家有段时间了,因为种种原因,只见过隔壁的许教教。 但康雯说隔壁住了两个男人。 许教教是保镖,另外一个男人,应该也是保镖吧。 盛山荇个子高,康雯指挥他将一些书籍放在书架上层。 盛山荇动作有些随性。 康雯打了他胳膊一下,“你小心点,那书很贵的。” 很多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对书籍的崇尚度很高。 这种厚度的书,再贵也就三四十块钱,盛山荇不以为意,翻转书籍看后面,竟然没有标价。 好奇心被勾出来了,“妈,你知道这书多少钱?” 康雯摇头,“不知道,赶紧干活,还有很多书没归档。” 母子俩加紧速度,动作有些剧烈,不小心带出一卷纸。 卷纸很厚,康雯好奇,嘀咕着捡起来,“现在买书还送卷纸……” 卷子被提起一角,瞬间滚落在地,展开成几米。 康雯声音戛然而止。 不经意间瞥见上面的字,图书对应价格让她直吸冷气,一直用手给胸膛顺气。 像是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你看见什么了?”盛山荇捡起那小票一看,喉咙一紧,被口水给呛到了。 “咳咳……” 书的价格不是特别贵,可数量多了,价格就上涨。 盛一南的主要收入应该来自盛世店。 他们从没想过,每天编织几样东西,就如此赚钱。 意识到这个好事,盛山荇离开书房时,走路都带风。 盛平盯着儿子的背影,有点担忧,又受了什么刺激? 以后得收敛一下嫌弃儿子的情绪,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可别出了岔子。 …… 搬书弄了满地的鸡皮纸,盛姣姣主动清理。 将鸡皮纸打包,提到五百米外的垃圾池里。 回来时,在随风居门口看见了何玄白。 盛姣姣感觉眼前有点花,她眨了眨眼睛。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像何氏集团的总裁,不,他就是何玄白! 京城人皆知,何玄白有个发小,是娱乐圈的大鳄。 所以,她听同事们提过何玄白,商业新闻里,也有何玄白的照片。 那容貌,惊鸿一瞥,便能牢牢记住,绝对不会认错。 盛姣姣试探性喊了句,“何总?” 何玄白原本是看手机的,听到声音,看清对方跟盛一南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周身的寒气稍微收敛了些,“嗯。” 盛姣姣行尸走肉地回到卧室。 她躺在床上,脑子跟放映片似的,一幕接一幕回想着从回家到现在遇见的事。 原本种地的长辈们,都有了自己的小事业,连隔壁的邻居…… v信上,郭莹娜说想她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盛姣姣换了个话题:【你信不信,我邻居是京城首富?】 对方立马处在正在输入中,然后发送:【喝酒了?不会喝酒逞什么强?赶紧洗漱一下去睡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会正常。】 得,无法沟通。 若不是亲身经验,盛姣姣自己都不信。 她放下手机,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感觉整个身子漂浮在太空里,没有重力可言。 肾斗士群里。 众人纷纷艾特盛一南:【今天热搜上的小祖宗,是不是你?】 盛一南跟游戏主播沈旭有过节,防人之心不可无,盛一南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我就好了。】 反正,他们只在游戏里有交集,群里没人认识她。 群里的人仔细一想,也是,自称祖宗的人多了去。 哪有那么巧? 红包对比的事情,迅速传到了栖霞那里。 栖霞正在护理手。 她是靠这双手吃饭的,半老徐娘的年纪,一双手还是保养得细滑。 栖霞躺在贵妃椅上,有些不悦,“每天蹭我热度的多了去,这点小事还劳我伤神?” 私底下,栖霞的脾气更是不好,助理小心翼翼伺候着,“网上的人将您跟那人设计的作品作比较,那人的作品更受欢迎。” 他们行业内的人,将红包当成一件作品。 栖霞倏然坐起,做美甲的差点割伤她的手。 栖霞紧张检查了一遍手,确定没事,一把推开美甲师,“怎么做事的?” 美甲师踉跄后退,惊呼跌入后面的泳池里,溅起水花。 栖霞伸手,助理将手机递给她。 “网上那群人,脑子不好使,眼也瞎了?” 栖霞看了下盛一南制作的红包。 越看,眸底的浓雾积压得愈重。 自己可是国内知名的红包设计师,这两年,在国外也有了些粉丝,拿过无数奖项和荣誉,没必要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看得太重。 看孔芳华的称呼,那个做红包的,应该是个老太婆。 年纪大了,手脚智商就会出问题。 相比之下,她更加有发展空间,机构组织和大企业,更愿意跟她合作。 老太婆,不会在这个领域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影响。 “栖霞姐,我们该怎么办?” 栖霞一向求稳,“保险起见,按老规矩处理。” 以前,网上也有冒出制作红包的新人,都被她给压下去了。 这个老太婆,手艺比她的还要好,那就更得“教育一番”了。 “别被人发现了。” “是。”

091:单子,小祖宗接了

何玄白每天早上有晨跑的习惯,不畏严寒。 许教教也会晨跑,不知道是村里的慢节奏生活,还是冬天太冷,他整个人懒了许多,晨跑也比何玄白晚点。 吃早餐时,他夸赞,“老板,你的意志力真是坚定,每天准时早起晨跑?” 何玄白嗯了声。 没办法,盛一南是颜狗,他得保持好身材。 幸好他也喜欢运动。 今早,许教教吃东西的速度特别快,他时不时张望一下何玄白,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我待会要参加咸蛋村第83界冬季妇女联合烤火结束活动,您能不能自己洗一下碗?” 一时半会,何玄白也没那么快吃完。 “妇女联合烤火结束活动?”何玄白拿着调羹的手一顿,抬起头,“你一个男的能去?” “自然,”许教教很得意,“经过一个冬季,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情,那些阿姨老奶奶们,强烈邀请我这个妇女之友参加。” 何玄白:“……” “妇女之友,那盛家子孙们对你的态度怎么如此恶劣?” 也不是单单针对他一个人啊。 “之前他们对我还是挺好的,自打盛平叔跟你谈话后……” 何玄白啪的一声放下调羹,“那是我连累你了?” “不不不,”继续这个话题没什么好处,许教教话锋一转,“我今天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哈。” 说完,他往玄关处跑。 接近中午时分,许教教还真的找到了突破口。 经过他多方位的刺探打听,将零碎的消息拼凑了起来。 “盛家人知道您跟盛小姐的关系有点暧昧,他们觉得您……” 何玄白莫名有种被准岳父岳母嫌弃的紧张感,“觉得我怎么样?” “你是个渣男,不是我说的!是盛家人这么说的,说你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何玄白纳闷,他没前任没未婚妻,除了盛一南,也没别的女人。 现在碗里的还没吃到嘴,玷污起他瞧着锅里的。 就很郁闷。 “他们说的是谁?” 许教教摇头,“不过,孔姨最近老是给盛小姐推荐一些be,男主薄情寡义,将女主当蝼蚁一般戏耍,最后不得好死。” 何玄白脸色不大好看,垂下浓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教教站在一边,等到脚发麻,才等来何玄白的话。 等何玄白吩咐完,许教教立马去办事。 盛家子孙给盛一南推荐虐文,何玄白就让人将那些虐文撤下来,全部推甜文。 前提是:男主深情专一,一心一意待女主好。 哦,最好还是两情相悦的。 还是资本家老奸巨猾。 oss发话,底下人办事效率特别高,不出五个小时,就整顿好了。 孔芳华挺喜欢虐恋情深的,手机器里一大堆。 当晚,睡前正准备追更,书架全部清空了。 孔芳华以为没连ifi,检查一遍,很正常。 偏偏她珍藏的,都不见了,搜索也找不到。 她去作者群里咨询,发现作者置顶了群公告: 由于不可抗拒因素,本书无期限暂停更新,我也没办法,下一本开甜文,撒娇卖萌求支持。 “偏偏不信这个邪了,”孔芳华去找新书,遍地都是甜文专情标签。 系统连“虐文”“be”“花心”等搜索关键词都隐藏了! 孔芳华百思不得其解。 的事情,让孔芳华一晚没睡好,次日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 上午上完课,接到了栖霞那边的私信。 对方要求她删除红包的那条博文。 【为什么要删除?】 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孔芳华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过来: “我们知道,网上有很多栖霞粉骂你,给你生活造成了困扰,相信你是不想蹭我们的热度,请立刻删除,让双方的生活恢复平静。” 对方表面是“为了你好”的道德绑架,实则删除的态度坚定。 “我的博文丝毫没提栖霞,更加没蹭你们的热度。” 对方阴阳怪调起来,“这两天里,你家祖宗和栖霞捆绑起来,直接让你的账号涨了四万多粉丝,这不是热度?” “这的确是热搜话题带来的,可我没想和栖霞捆绑,那是网友自发投票做的对比,不是我能控制的。” 孔芳华觉得对方有点胡搅蛮缠,她怕吃亏连累盛一南。 去书房找盛一南。 对方有些不耐烦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盛一南一接电话,对方就放狠话。 “我们劝你最好彻底删除那个红包作品,以后也不要在网络上发布新的,否则,这个账号被查封,就很遗憾了。” “v博是你家开的?你说查封就查封?” 这音色变得更加清丽年轻,对方猜测孔芳华叫了公关团队,谈话更是露骨,“这些暗箱操作,你我都懂,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你应该懂。” 盛一南没吱声。 对方以为恫吓起到了一定作用,颐指气使,“但凡在这个圈子混的,都知道栖霞的名气,不要跟我们为敌。” 斗不过的。 这是他们的底气。 “尽快删除作品,”对方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们这边会给你一笔补偿。” “多少钱?” 真是眼界短浅之人,“两万。” 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孔芳华到现在还很迷惑,“对方为什么要求删作品?要删吗?” 怕别人压她一头呗。 “咱们一没犯法,二没抄袭,为什么要删?”盛一南将手机递给她,拍了拍她肩膀,“不会有事,你不是说想跟朋友出去旅游?我看可以准备出发了。” 小祖宗说没事,那肯定没事。 子孙们对盛一南的话,向来深信不疑。 这么一提,孔芳华还真的跟青橙商量外出游玩的事宜。 盛姣姣也接到了栖霞那边的警告。 不过她不运营v博,之前上热搜时,立马就将私信关了。 栖霞那边的人,根本联系不上她。 盛姣姣没事时,就窝在房间里,作作曲子,拉拉琴。 房子不隔音,满室都是琴声,悠扬动听。 …… 京城一家别墅区内。 助理跟栖霞汇报战绩,“处理好了,对方很快就会删除作品。” 室内焚着香,有安心凝神的功效。 每当焚香,意味这栖霞要设计红包。 听说当地政府要定制一款地标红包,等友好盟国领导人来参观时,送上c国的特色红包。 政府对外招募,高价征求最美红包。 许多红包设计师参加。 跟政府合作,这是名利双收的事情,栖霞也想拿下这个单子。 从过年开始构思,现在有点轮廓,她准备先制作出来,看看成效。 助理在一边夸马屁,“论最有名气的,还是栖霞您,您设计出的作品,无与伦比。” 栖霞面上不显,嘴角却微微上扬。 刚提毛笔写字,一个电话打过来。 来电是她在政府上班的闺蜜。 对方的口气很急,“栖霞,我们领导,将红包设计的单子,给了上热搜的那位小祖宗,对方接受了。” “啪嗒!” 栖霞手上的毛笔,跌落在地,笔尖朝下,洒成一朵墨梅。 她脑子嗡嗡作响。 一个声音如鬼畜般回响。 单子被别人拿下了! 政府找上门,做红包, 梁霄闹事。

092:春天一直都在,你就是我的春天

“你有没有听错?” 栖霞的声音有点缥缈,像是被风吹起的沙,找不到落脚点。 “千真万确,刚才我开完会议,忘记拿录音笔,录音笔都纪录下来了。 领导说,在网上看了小祖宗的红包,觉得很有创意和设计感,手绘也美轮美奂。” 一句话来说:领导直接内定了小祖宗。 闺蜜知道栖霞心高气傲,便换了些比较能接受的用词。 领导的原话,如果放给栖霞听,更是让她难堪崩溃。 “不是说全国征集最美红包?为什么会内定?” “没有找到就全国征集,如果碰上了附和的,直接内定,那些参赛的,也就是陪跑一趟。” 真相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书歌,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单子的负责人,我想请他吃个饭。” “我没那边的人脉,真的帮不上忙,抱歉啊。” 栖霞的脑子一团乱,压根没办法思考,敷衍了句没事,挂了电话。 身后的助理靠得近,也听见了。 怔在原地,灵魂出窍般,不知作何反应。 栖霞胸膛剧烈起伏,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真相。 胸腔里像是藏了一把火,熊熊燃烧,她抓起桌上的砚台,扬手往助理身上砸去。 “不是说解决了?这就是你解决出来的?” 助理被砸到右肩,疼得龇牙咧嘴,“对方没啃声,我以为她默认了。” 哪知道,胆子这么肥。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助理卑躬屈膝,屏住呼吸。 栖霞虽然脾气暴躁,发泄完后,那智商也跟着回升。 她在红包设计这个圈子里,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和资源。 要想整这个小祖宗,多的是法子。 打了几个电话,通过层层关系,她要到了领导的电话。 好说歹说,邀请对方后天一起喝个下午茶。 她的成功,除了天赋,还有锲而不舍的毅力。 纵然闺蜜说不行,她还是想要试一下。 犹如当年,她拜师求艺,名师第一眼没看上她,她天天去名师家蹲门口。 半年后,名师动容,收她为徒。 她绝对不容许自己错过这次机会! 盛一南接单后,也没急着构思。 对方是主动找上门的,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口吻。 盛一南也没有大意,问了对方想要什么样子的效果。 红包是送给盟国领导人,要考虑的文化因素很多,为避免踩雷,盛一南着重问了些忌讳点。 领导没想到她这般细心,越发满意。 谈好设计方面的问题,盛一南开门见山问报酬问题。 说实话,接单子就是为了赚钱。 国家拨款,还是比较大方,童叟无欺。 盛一南也没议价。 跟政府那边合作,是有一套规矩。 设计者先将初稿上交,给领导过目,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合同。 如果初稿不行,修改之后还是不满意,政府那边有权利重新物色新的设计师,当然,会付一定的酬劳给设计者做弥补。 商定好一切,盛一南没急着立刻动手。 设计这方面,盛一南比较追崇一刹那的灵感来源,灵感决定着作品的灵魂。 不追求为了赶工,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作品。 盛一南的灵感大多来自外出采风。 孔芳华跟青橙商量好旅游地,后天出发。 旅游的地方气温会高一点,孔芳华收拾行李时,将去年盛一南给她编织的秋款衣服塞进行李箱。 虽是老夫老妻了,盛地跟她的感情特别好,提醒她带各种应急品,给她做了很多糕点。 “路上吃,分点给你那个朋友。”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今日是周日。 盛山荇咬着牛奶的吸管走过来,嬉皮笑脸,“三叔,我今天下午回校上晚自习,有没有给我做点心?” “没了,”回答得干净利落,“下次吧。” 就在这时,盛一南从楼上下来,一副外出采风模样。 盛地从桌子上拿出一盒糯米团,塞到她怀里,“小祖宗带上,路上要是饿了,就吃点。” “好,”盛一南将糯米团塞进包包里。 旁边的盛山荇:“……” 就连敷衍的借口,都没有了是吧? 这次外出采风,盛一南跟何玄白一起去的,也算是二人行的约会。 就两人手拉手一起走路,看沿途的风景,累了就坐在石块上。 看见有枯枝上出了一抹嫩芽,何玄白会折那么一两枝,送给她。 盛一南把玩着树枝,“原来,春天来了。” “对我而言,春天一直都在。” 盛一南没反应过来,“嗯?” “你就是我的春天。” 盛一南笑靥如花,踮起脚尖亲下他。 何玄白起了兴致,会背着盛一南走一段楼,逗她,“最近胖了点。” 盛一南不上当,“你以前都没背过我,怎么知道我胖没胖?” 怎么没背过……算了。 “那以后我多背你一下,”何玄白侧头,鼻尖都是淡淡的桃花香,眉眼都是温柔缱绻,“我年纪比你大,等老了,我动不了,就你背我。” 盛一南圈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挺括温暖的脊背,嘴角上扬,一直上扬。 看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年老并不可怕,年老也有浪漫和浓情。 没有乱七八糟的惊喜浪漫,没有外人的见证和打扰。 简简单单,很幸福。 栖霞在一家咖啡厅见了领导。 气氛一直很融洽,双方举措都很合理。 栖霞一直推荐自己,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就试一下,不会给您们造成任何困扰。” 领导似乎铁了心,只要盛一南做这个项目。 栖霞脸都绿了,那个老东西,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最后无功而返。 就这么过了两天,栖霞无意间刷到一条国外的消息。 对方的名字叫【一枝春】。 对方艾特她的国际账号:【栖霞姐,一直很喜欢你的作品,这是我设计的红包,想分享给您看看。】 栖霞点进去看了,仔细看了一遍,身上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一枝春】红包的风格特点,跟小祖宗的好像! 再看一下时间,

093:热搜体质,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绝对能碾压这个老婆子! “建议你先搞清楚状况。” “不需要你教,这合作你取不取消?” 盛一南莞尔一笑,单手给福桃擦着湿漉漉的毛发,“那你去告发吧。” “别以为我……”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栖霞感觉自己的骄傲被折辱了,立马将截图发给国内各大营销号。 瞬间,小祖宗红包aa冒名顶替上了热搜,一度被顶上热搜前三。 许教教走在吃瓜第一线,坐在仙桃店里,叹息一声。 本以为盛小姐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这三天五头上热搜是怎么回事? 这热搜体质,是多少明星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不知什么风将何玄白吹过来了。 他视线落在不远前的一筐桃子上,头顶就差冒出“几点了,还没摆开”几个大字。 许教教一个激灵,从板凳上站起来,将手机递给何玄白,求生欲爆棚,“老板,我在关注大事,盛小姐上热搜了。” 果然,他老板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事关盛一南,何玄白总要发表一番意见,“现在的v博,虚假信息一大堆,乌烟瘴气。” 许教教附和:“可不是,盛小姐那么有才华的人,怎么可能抄袭,我立马让人调查这事。” “没必要调查,”何玄白翻看这评论,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她不屑抄袭,更加不屑冒名顶替。” 这是他对她的绝对信任和自信。 何玄白移步到一个角落,给盛一南打电话。 “热搜的事情看了?要不要我处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何玄白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差点没将许教教这直男给掰歪。 许教教暗自咂舌。 他家老板,真是一颗心都给了盛小姐,丝毫不保留呢。 很快,有“知情人士”放出消息,京城政府的地标红包设计单子,内定交给了小祖宗。 栖霞的粉丝跑到京城政府的评论区冷嘲热讽。 【真是火眼金睛,内定了一位好红包设计师。】 【打扰了,是我们栖霞不配(冷笑)。】 【冒名顶替的,可别将我泱泱大国的脸面丢去国外(再见)。】 栖霞下了血本,请了一大批的水军,抨击盛一南脸皮厚如铜墙铁壁,帮凶孔芳华也不是个好东西。 孔芳华的粉丝数量蹭蹭下降,之前涨了四万多,现在少了八万多。 孔芳华虽然心疼,更关心盛一南。 粉丝走了,还会有新的,小祖宗就这么一个。 她打电话回去,本想安慰盛一南,反被安慰,“不用担心,放心去玩。” 孔芳华:“……” 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继而,水军又将栖霞拉出来。 夸她坚持原创,有匠心精神,为红包事业做出了许多贡献,可惜某些眼瞎的没看见。 京城政府陷入旋涡,骂声四面八方来袭,怀疑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要求严惩,唾沫星子快要将他们给淹没了。 上面领导很生气,责怪他们草率行事。 同时,大家都在夸栖霞。 负责地标红包设计的领导,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 退一步来说,不能与盛一南合作,与栖霞合作也是可以的。 栖霞满怀期待,等待这个单子可以落在她头上。 网络发酵三个多钟,领导真的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喝咖啡。 醉翁之意不在酒。 栖霞眉飞色舞,激动地握拳垂了垂沙发。 她取出一瓶珍藏的葡萄酒,倒了一杯,独自浅啜,独自微醺。 小祖宗肯定在后悔吧,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盛家子孙们急得上火了,盛一南还有心情泡桃子茶喝。 康雯坐不住了,“小祖宗,您根本就没冒名顶替,为什么不出来声明?” “再等等。” 小祖宗说等,他们当子孙的,还只能坐着干着急了。 距离网络发酵五个小时后。 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名叫楚奕,网络舆论和领导施压让他愁眉锁眼。 今日约栖霞再次见面,就是想要将设计单子,交给她。 网友们强烈推荐栖霞。 栖霞明白,政府选她,这是众望所归。 见面地点约在上次的咖啡厅。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同样的等待。 栖霞掐点,跟楚奕一般,迟到了一个小时。 真是风水轮流转。 “抱歉,路上塞车。” 纵然楚奕心有不满,此刻也不好发作,点了两份咖啡。 楚奕开门见山,“上次跟您谈了地标红包设计一事,不知道您还有没有意向?” 栖霞画了个淡妆,淡妆也压不住愉悦的神情,明知故问:“不是给了网上那个小祖宗?” 楚奕干笑了一声,“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此人会冒名顶替。” 事业能混出点成绩的,哪个不是老滑头? 楚奕话锋一转,“您是大名鼎鼎的红包设计师,一身荣耀,用时间沉淀出精华红包……” 拍马屁是他们这行的必修课。 三言两语,将栖霞夸得有点飘。 见她颔首,楚奕趁热打铁,“价格方面,童叟无欺。我们总共定制18份红包,先出线稿,线稿过了付45的酬劳,全部交接完后就付余款。” “小祖宗的一倍。” 楚奕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我们这边出的价格是定好了的。” “楚主任,您可以打听打听我工作室在外的风评和名气,一倍价格,绰绰有余,也没有漫天要价。” 胡扯! 标了京城政府的红包,那是有收藏储存价值,时间越长越珍贵,现在定制一份要4000,如果翻倍,那一个红包就是8000。 18份算下来,平白多了72000块的支出,可不是72块。 楚奕还是想压一下预算,“您给我们设计红包,到时候盟国来c国,上新闻后,我们也算是给您工作室做了一波宣传。” 栖霞淡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抱歉不能议价,如果不行的话,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 楚奕没想到栖霞会如此强盗不要脸,脸色有点难看。 除了栖霞,他们压根没有选择。 见时机差不多了,栖霞伸出手,“合作愉快。” 栖霞的助理开车送栖霞过来,她在外面等待,咖啡厅是玻璃墙,能清楚看见里面的一切。 看来合作成了,还是栖霞姐厉害。 楚奕刚伸出手,一个电话打过来。 楚奕挂掉电话,对方又打,他挂掉,对方发来一条消息:【大事,快接!】 楚奕听完电话,整个人如沐春风,四肢百骸都舒坦起来。 他从容淡定扫码付了咖啡的钱,捡起公文包站起来,撇了眼半空中的那只手,“那就,期待和栖霞小姐的下次合作。” 他努力想要淡定点,可嘴角根本控不住,一直上扬,得意极了。 下次合作? 言外之意是滚尼玛的继续合作。 栖霞伸出的手,尴尬又丢人。 轮到她急了,一连炮发问:“楚主任什么意思?你想跟谁合作?难道不清楚网上怎么说的?” “自己上网看看。” 楚奕懒得搭理这种女人,潇洒离开。 动静有点大,周遭传来异样的眼神,还有人认出了栖霞,对着她指指点点,眼里都是讥笑。 栖霞颤抖着双手打开v博。 有媒体大v放出重磅消息:【栖霞的聊天截图是真的,账号“一枝春”的外国人用户撒谎,她账号所发的两个红包,系小祖宗原创。】 很快,迫于舆论压力,【一枝春】出来道歉,说自己就是想要吸引偶像的注意力,内心虚荣心作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一枝春】最后还向小祖宗和栖霞道歉。 道歉于栖霞一点用处都没有。 原本骂孔芳华和小祖宗的喷子,已经来骂她了,说她蠢,没调查清楚就陷害小祖宗,说她心思歹毒欺压新人,浪费社会资源。 她的粉丝数量锐减,有不少粉丝脱粉后回踩,有一个旅游宣传推广代言也黄了。 栖霞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软坐在座位上,整个人显得很木讷。 【一枝春】竟然骗了她。 仔细想来,她说要揭露小祖宗的面目时,【一枝春】的抗拒和沉默,都有鬼。 是她脑子被冲昏了头……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时间拉回五小时前。 盛一南电脑里收到一封邮件。 邮件是黑客联盟里寄出来的。 盛山荇冒着被处罚的风险,找出了【一枝春】的i地址。 是他办公室里的轻熟女。 当时借了他两个红包拍照,没想到会拿去网上炫耀。 盛广思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除了计算机方面的超人天赋,还是一张纯净的白纸,爱憎分明。 轻熟女的行为间接伤害了小祖宗,那他以后不再将东西给轻熟女了。 盛一南没有冒名顶替和抄袭,一些有良知的网友开始过来道歉,孔芳华那边的骂声也少了,粉丝数量猛涨。 冒名顶替风波引发不小的轰动,真相反转,小祖宗在红包设计方面的天赋被广为人知,名声大噪。 楚奕折回来,问盛一南能不能继续合作。 名利双收的事都送上门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这谦和知性的性格,和栖霞形成强烈对比,京城政府对小祖宗的好感倍升。

094:搅浑水,他还有机会吗

袁野买了一个娱乐会所,今日开业。 作为发小,何玄白转了一笔账过去。 袁野很是满意地表示:【何哥儿,等你来会所玩,给你铂金会员的优惠。】 呵,何玄白在盛一南这里吃过铂金会员的亏,此刻内心毫无涟漪:【你良心不会痛?】 别看袁野平日浪里浪荡的,作为商人,奸得很:【在商言商,不谈私情。】 这狗贼! 何玄白狠起来,没人能玩得过他:【以后你泡女人,别来我店里买宝钻。】 袁野当场就靠了一句,蒜他狠:【免费。】 袁野私底下,有点聒噪,【在干什么?】 【看v博。】 袁野惊了,这家伙平日眼里都是工作,最近半年多,又多了个盛一南,现在还关注v博八卦了? 他去翻看,哦,原来跟盛一南有关系。 有人欺负自己的女人,何玄白实在是无法忍,将栖霞以前欺压威胁新人的相关消息,放了上去。 将这浑水搅得更加浑浊。 …… 咖啡厅内。 “平日看她上新闻都是优雅端方的形象,想不到私底下这么小肚鸡肠,心思狭隘。” “之前有几个年轻的红包设计师出现,后来又消失不见,原来是她搞的鬼。” “小祖宗设计的红包,比她的优秀了不知道几百倍。” 咖啡厅里,周遭的顾客对着栖霞指指点点。 栖霞难堪,浑身像是被蚂蚁叮咬般不自在。 这几天的一切,她都是在扮演一个跳梁小丑。 外面等待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喘,刚摸到后驾驶座—— “你自个回去,车钥匙给我。” 助理将钥匙递给她。 栖霞心神不宁,闯红灯差点跟其他汽车相撞,她踩错油门,车子撞到边上的绿化带。 交了罚款,栖霞也没去工作室,直接回了别墅区。 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人设,崩盘了不说,全网都在指责她。 一夜回到解放前。 有小道消息出来,京城政府为了表示诚意,和小祖宗签了合约。 地标红包设计的单子,尘埃落定。 栖霞这边查过【一枝春】的相关资料,对方的公开账号跟个人,仿佛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东西,根本就查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偏偏,小祖宗那边查出来了。 对方背后是否有资本? 如果有资本,起初被全网喷时,怎么没出来干预? 这些想法让栖霞疑惑,她扬脖,往肚子灌了满杯的葡萄酒。 满嘴辛辣,心里很不是痛快。 如果不是这个小祖宗,她绝对不会落得这个田地。 眸底划过一抹狠厉。 如果,她设计出一款,比小祖宗的地标红包还要优秀的作品,放在网络上,会引发什么轰动? 气温回升,冰川融化,满山枯枝渐渐抽出嫩芽。 鸟瞰而视,小桥流水,烟火人家,满山嫩黄点缀,美如画卷。 盛一南喜欢春天,这是播种的季节。 她在网上买了鲜花盆栽,拉着何玄白一起去拿快递。 福桃最爱粘着盛一南,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盛家子孙们对何玄白和许教教有敌意,将这份爱全部转移到福桃身上。 自打过年后,它胖了几斤,整条狗看起来格外高壮威猛。 刚来咸蛋村时有点惧生,走在路上,还会被村民恶作剧恫吓。 现在胖了一圈,走路都霸气威武,是咸蛋街里最酷的崽。 福桃以为又是外出玩耍,跟得紧,一脚踩在盛一南的单鞋上。 后脚跟都掉了。 何玄白扶着盛一南,还没训福桃,福桃一溜烟就跑了。 盛一南正要蹲下身子提鞋,何玄白先一步,给她穿好鞋子。 她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露出漂亮白皙的脚踝。 那么细,何玄白一手就能折断,需要好好呵护着。 网上说,一个男人愿意主动为你弯腰屈膝,一定很爱你。 盛一南眼角都是春色。 …… 许教教最近在追一部暴富题材的泡菜剧。 剧里,男主是方方面面都很平庸的普通人,事业不成,喜欢的女生也坐在宝马上。 突然有一天,男主出了车祸,获得一个暴富系统,每天沉浸在如何花钱的恐惧里。 许教教正疑惑,如果自己获得了暴富系统,该怎么花钱,无疑间听见何玄白和盛一南的对话。 盛一南买了一盆茉莉花,说送给何玄白。 何玄白用食指点了点茉莉的花苞,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七色的茉莉花?” 盛一南点头,眼里都是笑意,“嗯,卖家说的,他说很好养活的。” 何玄白瞅了眼全部都是白色花苞的茉莉,显然不信。 盛一南表示:“等长开了就好。” 许教教瞅了眼只有两根岔的茉莉,嘴欠了一句,“只有四个纯色花苞,怎么长成七色?” 盛一南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似乎被问住了,低头看手机。 何玄白踹了许教教屁-股一脚,担心盛一南受挫,正要安慰。 盛一南又在网上下单了一款十色康乃馨的订单。 何玄白:“……” 他怎么就忘了,盛一南可以对任何事情失去兴趣,独独不会对种植失去热忱。 还有爱他这件事上。 冒名顶替风波定下来后,孔芳华高悬的一颗心,全身心投入旅游里。 青橙年纪比较小,喊孔芳华姐。 两人又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很多共同的话题,感情很快就深起来。 两人是自驾游,青橙开车,第一天在地标城市景点打卡,晚上九点多才回到下榻酒店。 青橙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护肤,看着镜子里面那张脸。 下巴和额头上的顽固痘不见了。 整整两周,都没再冒出来。 期间,她只用了孔芳华寄的玫瑰香膏。 那香膏的祛痘效果也太明显了吧。 青橙有点想diy一下。 想到孔芳华说是自己家小祖宗做的,传家秘方应该不外泄吧? 她息了这心思,轻轻勾了豆丁般大小的香膏,往脸上抹。 这香膏肯定价值千金,得省着点用。 晚上,青橙被饿醒,去厨房的冰箱找吃的,碰见了孔芳华。 “你也肚子饿了?”孔芳华睡颜惺忪,靠在冰箱一边,“昨晚喝的粥,感觉上一趟厕所,就消化了。” 青橙半阖着双眼,颔首,从冰箱里翻东西吃。 厨房有点狭窄,孔芳华就在旁边,青橙一个转身,就将一块慕斯撞下来。 摔在孔芳华睡衣上。 青橙仅有的一点睡意,在看清孔芳华的睡衣裤时,烟消云散。 这烟纱色的睡衣,线料昂贵,编织精致,胸口位置,还绣了立体的桃花。 栩栩如生,如果有风,那桃花瓣肯定会随风轻摇。 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青橙手忙脚乱去找纸巾,一边道歉,“这衣服很贵吧?我不是故意的。” 孔芳华被她擦拭得有点痒,稍微后退一步,“没事。” 青橙还在擦拭,一边在道歉。 她是网红,但并不是很挣钱,如果这睡衣被弄坏了,怕是一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没事,自家做的,不贵。” 青橙有点懵,“自家做的?” 孔芳华很淡定地嗯了声,小祖宗说不贵,坏了就重新做一件就好。 孔芳华不是农村的吗?自家人还能做出高定水平的服装? 青橙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盛姣姣接到电话,立马收拾行李,准备翌日回京。 连盛一南都觉得太突然,“之前不是说在家待一段时间?” 盛姣姣和盛一南对视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公司临时有事安排,得回去。” 盛一南对娱乐圈有一定的了解,可以理解。 事出突然,二房和三房都没时间准备什么特产。 一家人送盛姣姣到村口。 离别气氛高涨。 盛一南往盛姣姣手里塞了张卡,“我知道你们那行多饭局和通告,没营养的就不要去参加,里面有足够的钱供你开销,随便花,好好上专业课。” 盛姣姣年级小,盛一南怕她被人以高报酬欺骗,拍一些毁名誉的片子和广告,那样子,整个人生就给毁了。 手头宽松,脑子会清醒点,不会轻易被金钱和世故蒙蔽双眼。 盛姣姣接了卡,哽咽着抱了盛一南一下。 等盛姣姣离开后,盛山荇将心底疑问问出来,“小祖宗,您咋那么多张卡?” “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张。” 盛山荇大喜,朝盛一南伸出手,嬉皮笑脸道:“小祖宗,将给我准备的卡给我吧,我自个保管,让小祖宗省点心。” 盛一南还没说话,盛平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拿着拖鞋拍在他掌心里,“给给给,都给你。” 小兔崽子,都算计到小祖宗头上了。 盛山荇猛地缩回手,一溜烟跑回了家。 盛平盯着渐渐缩小的背影,叹了口气。 盛一南在亭子里看书,康雯走过来,往她怀里塞了一大把的糖。 软糖,有各种水果味的。 “怎么突然买软糖?” “燕梅家乔迁,我去吃饭,看见有水蜜桃味的软糖,便拿了些回来,”康雯笑容总是能给人一种温暖和亲近感,“最近村里有很多喜事。” 盛一南颔首,难怪饭店时间能听到爆竹燃放声。 …… 当天下午,村民邓果菲在随风居门外徘徊。 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许教教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要偷袭。 警铃大振,甚至从厨房里摸出了菜刀。 观察一会才发现,对方没有恶意。 邓果菲皮肤很黄,年纪有点大了,脸上有老人斑,穿着红衣绿裤,“我找何先生有点事。” 邓果菲见了何玄白。 “何先生,我小儿子后天结婚,找不到伴郎,街坊领居的,你能不能帮帮忙当一下?” 开什么玩笑,他要忙的事情多了去。 何玄白下意识拒绝了。 邓果菲挺遗憾的,出了随风居又去了盛平家。 傍晚时分,许教教提着几袋素材生肉,从外面急匆匆跑回来。 “老板,不好了!” 随风居的地面有点滑,许教教穿着人字拖,打了个滑,劈叉着坐在地上,疼得他五官都皱了起来。 何玄白嫌弃,“急什么?” 许教教喘着气,“盛小姐答应给邓果菲家的儿媳妇当伴娘了。” 何玄白:“……” 有了伴娘,那肯定有伴郎,可伴郎不是他。 何玄白无法忍受。 他还有机会吗? 人家上门问,拒绝人家,人家不要你了,又舔上去,许教教觉得这种行径挺不要脸的。 但他老板——更加不要脸! 竟然让他上门去问! 很快,许教教带回消息:“不行,邓果菲说找了水仙村一名男子当伴郎,拒绝人家,就失礼了。” 福桃在外面吼,对着一名寸头男子。 许教教认得村里村外一些人,“老板,那个伴郎就是他。” 伴郎听说伴娘是有名的美人,提前过来看一看。 那炙热的眼神,让何玄白特别不爽。 那伴郎的脑袋,就跟煎过头的煎饼一样。 丑死了,怎么配得上他家阿南? 何玄白用“没点出息”的眼神瞅了许教教一眼,亲自去了邓果菲家。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 何玄白给盛一南发消息,让她不用准备伴娘服。 盛一南:“不准备我穿什么?” “我来准备。” 每年,三秋园都会准备四季的女装。 那些女装,都是按盛一南的尺寸定制。 盛一南是属于怎么吃都不胖的身材,高定尺寸就比较轻松点。 很快,许教教发现:人家结婚,他老板比新郎还要兴奋。 许教教的发现没错。 何玄白还将此事放在兄弟群里。 得知这个消息,兄弟们觉得雷人。 真的无法想象,他们高冷如嫡仙,京城的首富,会给一个农村人当伴郎……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那画面太美…… 何玄白补充:【我女朋友当伴娘。】 得,想得通了。 何玄白让人将礼服从京城运过来,拿了衣服找盛一南试穿。 反正他们没那么快结婚,就当情侣装穿一下。 邓果菲家办喜事这天。 一大早,盛一南就起床梳妆打扮,换上何玄白给的礼服。 礼服时水蓝色,很仙。 盛一南怕喧宾夺主,没有化妆,更是清水出芙蓉。 偏偏,出了婚闹一些恶俗事情。

095:别人让他不痛快,那就都别痛快!

盛家子孙是心热的,往日街坊邻居有困难,也是能帮就帮。 小祖宗给人当伴娘,他们也不反对。 如果伴郎是何玄白,他们铁定不同意,可为时已晚。 盛一南不清楚伴娘是干什么的。 康雯俩妯娌给她科普。 终于能光明正大和盛一南站在一起,和她说悄悄话,何玄白有种终于熬出头的感觉,脸色稍霁。 他面相本来就属于俊美郎,那双瑞凤眼很有东方韵调,整个人看似淡却很有攻击性。 身着浅蓝色的西装,翩翩贵公子,矜贵世无双。 参加婚宴的女人,那眼神没少往他身上瞟。 有大胆的,将手机的二维码递过来,“扫一下,加个好友吧~” 那嗲嗲的声音,带着钩子。 听得何玄白汗毛倒竖,瞥了眼不远处的盛一南,“不扫。” 也有死缠烂打的,一般这种情况,何玄白直接喊许教教。 按理说,许教教作为母胎lo,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有些不知所措。 他最近追了一部剧,剧里的男主是一只长相艳美的狐妖,坐拥众多追求者。 狐妖是钟情女主一人的痴情种,女主心软,导致追求者寻衅滋事,狐妖便花式虐走追求者。 许教教学废了,还在今日的婚宴用上了。 作为伴郎,何玄白本该有很多事要忙活,但他气场太强,很少人敢指挥他做事。 何玄白站在门口,给参加婚宴的人发烟。 偶尔宾客会回敬一支烟,何玄白会婉拒。 别的商业精英,工作压力大,会生理发泄,他洁身自好,平日本事也大,很少遇见棘手的事情,如果有,最多抽一支烟。 也就四五口这样子。 有一次,他跟盛一南亲吻,盛一南尝到烟草味,拧着眉说:“我不喜欢你抽烟。” 何玄白垂眸,右手指腹压了压她莹润漂亮的唇,心口一片火热,“好,以后都不抽了。” 新郎性格开朗,跟村里村外很多同龄人玩得很好,今日来了很多宾客。 二层新盖不久的砖房,显得有些拥挤。 何玄白站在门边,只有他一个伴郎,清风朗月。 后背被食指轻轻戳了戳,何玄白反应有点大,以为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v信,正要发火,盛一南的面容撞入眼帘。 所有的冰雪,转瞬融化成一汪春水。 “阿南?不是去陪新娘了?” “新娘跟她母亲说话,暂时不需要我,”趁着门外没人,盛一南将手里的喜糖塞到他手里,“给你吃。” 喜庆的糖衣,两个q版新人作揖,右脚边上写着黄桃味。 何玄白上一次收到喜糖,还是幼时,何老夫人给的。 何老夫人去世后,便没人将他当孩子宠了。 现在,他又有了。 何玄白剥了糖衣,将软糖塞进嘴里,有点粘牙,甜得要命。 不过,他有点喜欢。 看她一对凤眼湿漉漉,清澈又明亮,何玄白脑子一热,拉着她的手往屋子后面的林子走。 盛一南裙子有点长,她单手提着,“干嘛?” 何玄白将她圈在榕树面前,心尖被毛茸茸的猫爪挠着。 “阿南,我想亲你。” 为什么呢? 或许是她今天明妍动人,或许是喜糖很甜,或许是今日的天气温暖适宜……总之,就是有很多理由。 盛一南有小祖宗的偶像包袱,眼神乱飘,一边嘀咕着,“有没有人?会不会被发现?” 她侧头时,何玄白托着她下巴,低头亲在她唇上,细细描绘那漂亮的轮廓。 温柔得像是花田采蜜的蜜蜂。 盛一南双手抓着他衣服,身后是有些掉皮的老榕树,身前是火热的胸膛。 整颗心,掉进了滚烫的银河里。 盛一南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了薄薄一层媚。 何玄白心情大好,抬手摸她脑袋。 盛一南拂开他的手,“别弄乱了发型,”她今日的发型有点难编。 何玄白依旧眉眼含笑,“怎么不穿高跟鞋?” 她穿了一双没有任何高度可言的单鞋。 “配合新娘。” 新娘个子个子一米六多,穿着高跟站在盛一南面前,都有点显矮。 盛一南耳朵尖,听到林子后面有女人咿咿吖吖的声音。 扭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新郎? 何玄白就按住她的脑袋,不想她管闲事,“咱们回去吧。” 盛一南不可思议。 大喜日子,跟别的女人在百米外的林子里瞎搞,这是找刺激还是有病? 盛一南被何玄白牵着手,她回握着,“新娘人挺好的。” 温柔善良,跟她家康雯一样。 何玄白抿了抿薄唇,“你先回去。” 盛一南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听见屋子里有人喊他,提着裙子过去了。 进屋前,她侧头看了眼,何玄白在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扬手往林子砸去。 林子里面传出新郎的呼痛声。 婚房在二楼。 新娘坐在婚床上。 穿上婚纱的女人,都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新娘的母亲往盛一南手里塞了个红包,“今日拜托你多多照顾我家水水。” 水水就是新娘。 那是婚宴礼节红包,康雯说要收着,盛一南便收着,点点头答应。 她进去陪新娘。 新娘的发饰有点松动,盛一南帮她纠正。 新房内只有两人,盛一南知道了新娘才十九岁,读完高中就没再继续读了,父母思想传统,想她嫁人后在家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完余生。 盛一南想到林子的事情,试探性问了句,“你跟新郎,感情深吗?” “我们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至于感情,婚后多相处就有了吧。” 村里很多夫妻都是这样子,她只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个。 新娘喊盛一南为姐姐,“盛姐姐,你跟何先生很相爱吧?” 盛一南微诧,“你怎么知道?” “你们看对方的眼神,跟看别人的不一样。” 于万千人中,找到自己的真爱,两情相悦,那真是万幸。 盛一南不言语,新娘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多嘴说出去的,祝你们一直幸福。” “谢谢,”盛一南思忖一会,也不敢贸然将真相说出来,旁击侧敲,“水性杨花,勾勾搭搭的男人要不得。” 新娘不明所以,笑道:“男人骨子里都有花心的劣根,很正常。” 她知道,村里有些男人,喜欢跟别人家的女人暧昧,说几句没营养的荤话。 一个现象,存在多了,久而久之,便觉得是正常的客观存在的。 盛一南息了那点心思。 晚上,新郎家大宴宾客,觥筹交错,起座喧哗,一派热闹。 新郎新娘要去敬酒,盛一南给新娘提着长裙摆。 农村里的酒,大多是自家做的,度数较高,宾客们几杯酒下肚,整个人就熏了。 一些二十多岁的男人,吵着要新郎和新娘亲吻。 要求不算过分,新郎爽快地亲了新娘一下。 新郎有很多猪朋狗友,看着就不怎么正气。 猪朋狗友人群中,有个烟花烫男子起哄,让男主亲伴娘。 盛一南脸色稍沉,冷着脸不言语。 新郎侧眼看了盛一南一眼,不敢,讪笑着绕话题,“兄弟们吃好喝好啊。” 拉着新娘去隔壁桌。 烟花烫心肝挠动,眼神粘腻在盛一南身上。 等盛一南走到他身后,偷偷伸手去抓盛一南裙子的纱。 还没碰上,盛一南用力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只恨没有穿高跟。 烟花烫尖叫一声,疼得脸色涨红。 周遭人纷纷问怎么了,烟花烫不敢声张,僵笑着说没事。 这么高冷,那就更加得从高岭上扯下来! 新娘新郎进洞房,婚闹是助兴用的。 作为伴郎,何玄白本来也是进了婚房,新郎的父亲请他上楼燃放烟花。 有人拍照录制视频,盛一南贴心给新娘整理裙摆。 新房立马热闹起来,猪朋狗友进来,嘻嘻哈哈扯新娘的头发,新娘尖叫反抗。 很快,将主意打到盛一南身上。 烟花烫被踩了一脚,有些瘸。 他笑得猥琐,对着盛一南要借裤腰带,周围那群猪朋友狗起哄,“哈哈,快推到伴娘,大美人一个,艹!推倒准赚……” 盛一南丝毫不慌,“别意气用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色字当头一把刀,烟花烫笑呵呵。 就是要趁乱占便宜。 他伸手去推盛一南,盛一南压着裙子,一脚踹在烟花烫胸膛处。 后者弹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恼羞成怒,“玛德,臭蹄子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一起上!” 周围的宾客冷眼旁观,显然对这婚闹是抱纵容态度,丝毫没打算上前帮忙。 七八个人往盛一南围去。 看来,这婚宴注定要砸了。 盛一南深吸一口气,退到床头柜处,抓起床头柜上的插花花瓶,扬手砸在烟花烫头上。 干脆,利落,重点是能狠下心。 花瓶爆四分五裂,血腥味弥漫。 烟花烫捂着头,惊慌失措。 原本看戏的人,捂嘴惊呼,吵吵闹闹喊:“出人命了!要死啊——” 婚闹的一些人,被震慑到,直接溜了。 还有一部分情深义重的猪朋狗友,怒火连连,叫嚣着要教训盛一南。 晚宴还没散开,盛家子孙们还在楼下吃饭,听到动静,立马赶过去。 没何玄白快。 烟花有点多,得按照规矩一箱一箱燃放。 才放了一半,何玄白听见楼下喊“伴娘杀人了”,烟花光辉冲天,隐隐绰绰照出男人苍白的脸。 倒不是担心盛一南杀人,他怕等了几千年的人儿,会出事。 扔了打火机,拼了老命往新房跑。 他走得急,路上撞倒几个看烟花的小孩。 小孩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男人头都没回。 耳边全是风声,烟花在夜空燃放的响声。 何玄白有一瞬间脑子空白,周身落了一层寒霜,冰冷刺骨。 闻到血腥味,一颗心脏悬到嗓子眼里。 他连话也说不出,蛮力拨开门口围观的人,冲了进去。 看见盛一南靠在墙角上,身上没有血,整个人都好好地。 高悬的心踏实落在地上。 疾步走过去,“阿南,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盛一南一个人也可以解决这群人,何玄白来了,她更加放心,点点头,“没欺负到,他们想撕我裙子。” 最后一句话,绝对会让这群猪朋狗友下炼狱。 那群猪朋狗友理直气壮,“这伴娘太不懂事了,好好的婚宴,竟然打伤人?这像什么话?” 烟花烫恨不得掐死盛一南,用旧社会的思想教育何玄白,“这种臭婊子装清高,不教训一番,迟早要爬到你头上!” 何玄白一米八六的身高,比很多男人都高了一个头,气场睥睨威严,一句废话都不想说。 踩着死神的脚步走到他面前。 盛家子孙们挤进来时,就看见何玄白单手揪着烟花烫的衣领,拖到墙边,摁在烟花烫的头往墙上砸。 砸皮球似的。 烟花烫门牙被砸断,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在地上,妖娆似梅花。 烟花烫那些朋友们,纷纷上前,作势要群殴。 许教教从外面挤进来,吞了嘴里的手撕鸡。 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有危险时,要保护好老板。 就近抓起一名男子,一拳砸在他脸上,紧接着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疼得男子蜷缩在地。 动作快捷如猎豹,快得别人根本躲不了。 瞬间震慑住其他人。 许教教嘴角和手上都还沾着猪油,勾了勾食指,“想动我老板的,尽管来。” 哪敢啊? 光那身高就绝对碾压了。 烟花烫在嚎叫,“啊痛,你知道我跟谁混?伤了我你特么的也不得好死……嗷——” 他越是叫骂,何玄白砸得越凶。 像极了掌管生死的神,让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打死我你得要坐牢的……” “知道局子的大门往哪边开?”何玄白声音冷冽如冰弦,仿佛随时都能引爆的炸弹,“猪狗不如的东西,就是死了扔在路边,也没人敢奈我何。” 烟花烫的瞳仁剧烈收缩。 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烟花烫觉得自己命快要交代了,狼狈不堪,“大爷别打了,我错了,错了,啊痛痛……” 何玄白将奄奄一息的人仍在地上,满脸寒气。 一方是心狠手辣的狼人,一方是自己平日的好友,新郎左右为难,顶着莫大的压力上前,弱弱道:“伴娘这不没事,算了吧。” 别人让他不痛快,那就都别痛快! 何玄白指了指他额头上的肿包,“新婚日跟别的女人在家后面的林子乱搞,有什么资格说话?” 新郎大惊,“是你扔我石头?” 一时嘴快说漏,他立马改口,“你别瞎说陷害我!” 新娘如遭雷劈,踉跄退了两步,原来,早上她在站在阳台上透气,林子里运动的人,是她的丈夫! 一股恶心感来袭,她作呕。 她在人群里找娘家人,“这婚,我不结了,不结了。” 何玄白目光最后落在烟花烫身上。 他纵横商场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看人向来很准。 这烟花烫,不是省心的主。 他眼都没眨一下,发狠踩在烟花烫两腿之间—— 屋子传来一阵嚎叫哭声,惊飞了林子的鸟。 何玄白拉着盛一南的手,逡巡四周一圈,警告在场的人,“谁胆敢打她的主意,下场就是那样。” 这话很见效,在场男的,只感觉下面发疼,退避三舍。 小祖宗差点被人欺辱,盛家子孙哪里肯? 当晚将新郎家闹得天翻地覆。 别人家也有婚闹,但不会像邓果菲家这般放纵胡闹。 好好一场喜事,搞砸了,这事成为远近村民们的饭后闲谈。 何玄白拉着盛一南出来,福桃瞥见人影,赶忙叼着一根大鸡腿追上来。 它很有团宠的运气,进了新郎家,那些小孩子都将手里的大鸡腿送给它吃。 经过这事,何玄白很讨厌这家人,呵斥福桃扔掉。

096:全国卷最难的附加题,学渣十分钟正解

福桃叼着大鸡腿,不明所以,躲在盛一南背后。 只是不敢咬鸡腿了,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何玄白,可怜得紧。 “跟它没关系,你别老是凶它,”盛一南摸了摸福桃的脑袋。 福桃聪明,立马明白大鸡腿可以继续吃了。 拱了拱盛一南的胳膊,幸福地摇着尾巴。 何玄白扶着盛一南的肩膀,绕着她转了个圈,确定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以后咱们不参加这种婚宴好不好?” 盛一南敏锐发现话中有话,“你主动找上门去当伴郎的?” 何玄白不想提舔着脸找上门的插曲,含糊地嗯了声,“不参加了,嗯?” 他嗓音醇厚,用鼻音嗯时,更是酥爆表。 “好,不参加了,”她以前没当过伴娘,就是好奇玩玩。 新郎家正鸡飞狗跳,隐隐能听到孔芳华和邓果菲对骂的声音。 一般盛一南揍人,为了避免麻烦,都喜欢悄无声息地进行,“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烟花烫打成那样子,会不会被抓?” “没事,许教教会处理好。” 他的保镖薪酬不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也胜任不了。 何玄白刚才在婚房拉着她的手,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们的关系,算是公开了?” 何玄白在楼顶放烟花时,情绪起伏很大,一心想着肃清那些对盛一南有非分之想的人。 凡事都有两面性,以后,提到盛一南,别人就会想到他。 应该会收敛一下。 只不过子孙那边…… 何玄白拧了拧发疼的眉心,“你子孙们他们,对我的意见有点大。” 早些日子,盛一南也发现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按照子孙们的性格,“应该不需要多久,盛平他们会约你见面。” 何玄白立马有些紧张了,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怎么讨好他们?” 二房和三房平日也没有索求什么,盛一南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我打听一下。” 两人往随风居那边走,一阵警民声由远及近。 许教教刚出新郎家,就撞上了警察。 老板要谈恋爱,只能他来善后了。 何玄白邀请盛一南去随风居坐一下。 盛一南摇头,“我想回去洗个澡,换一套衣服。” “也是,将这礼服扔掉。” 不想触景生情。 两人在门口分开。 福桃已经吃完了大鸡腿,吃得急,打嗝不止。 站在路中央,瞅瞅左边,又看看右边,不知道跟谁。 何玄白唤它。 福桃往他那边走了几步,喉咙发出呜呜声,掉头奔跑着追上盛一南。 何玄白:“……” 白养了这狗子。 春雨绵绵,一下就是好几天。 气温微低,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水仙高中的花草树木,开始抽芽,满校一大片的嫩黄。 八班内。 数学老师正在讲练习册。 数学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噩梦。 偏偏很多课程,一上就是连堂课。 打哈欠是会传染的,张南城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盛山荇立马觉得周公在召唤他。 后半节课,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附加题。 同学们强烈要求不讲附加题,“基础题能拿一半分就很满足了,附加题想都不敢想。” 水仙高中的学生,知识储备量都是中庸水平。 “安静,听我说,”数学老师笑眯眯打断同学们的话。 “上学期期末考,附加题都有人解答出来。题目其实很简单,大家不要怕难,跟着我思路走,拿个五六分是不在话下。” “高考啊,一分就能干掉一操场的人,”说到这里,数学老师大手一挥,语调极为夸张。 高中生,大多会思考自己的未来。 在这不算深山老林的农村里,高考是他们跳出去的唯一机会,更是提高阶级的跳板。 听到老师的话,收住声,耐着性子听见。 盛山荇趴在桌子上。 他睡了二十来分钟,半边脸都被压出红痕。 他是趴着睡觉的,睫毛被压得有些变形,往眼睛里面扣。 张南城这家伙哎耍酷,抽屉里有一面小镜子。 盛山荇踹了踹他的椅子脚,“镜子。” 张南城被吵醒,不满嘀咕了声,拿着镜子后弯手递出去,“你自个买一块吧,花不了多少钱。” “我不买这么娘气的东西。” 张南城:“……”不买你别用啊。 盛山荇将镜子放在桌上,用书堆撑着,立起来,弓着腰去拨那内扣的睫毛。 斜对面的女生听课听得直打哈欠,下意识看了眼盛校草。 靠,那睫毛又浓又长! “想在上面荡秋千!” 坐在前边的是八班的第一名,同时也是学习委员,男生,蒜头鼻,听此了扯了扯嘴角,“睫毛好看,也无法涂对答题卡的选项,更加解不了题目。” 学渣就是学渣,等不再年轻了,那颜值也随之消逝。 讲台上,数学老师讲得如此如醉,半边黑板都是他整齐的板书。 “大家认真点,别睡着了……” “这道题目,可是全国卷前年最难的附加题,别说没有高考生解答出来,就是很多重点高中的名师,都被里面的陷阱给坑了。” 水仙高中很多老师,都是拥有十几二十年丰富教学经验,热爱三尺讲台,在教育行业闪闪发光。 学生们从心底敬爱这些老师,奈何这题目如同天书,听不懂。 连做笔记的念头都失去了。 听此,盛山荇抬头了。 他不近视,纵然坐在最后一排,还是将题目看得一清二楚。 他腿长,学校的桌椅不适合他,为了放下那双修长的腿,椅子里桌子很远。 盛山荇弯腰找东西,找了半天都没翻到自己想要的。 抽屉里面都是练习册,很少翻动,裁剪面十分锋利,将他的手割伤了。 淡红色的血印在书籍上,盛山荇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意抽了一本化学练习册。 翻到最后一页,两面都是空白页。 附加题里面有三小道题目,题目的条件都不一样,很多符号。 盛山荇拿起黑水笔在上面写东西,也不看黑板,直接就写。 高二老师们都知道他懒,上交的练习册,别人都是学到哪写到哪,他是哪哪都空白。 此时,盛山荇左手撑着左耳,右手拿笔压着练习册写。 不出十分钟,阿拉伯数字和数学符号铺满两张空白页。 盛山荇将三小道题目的答案圈出来,抬头对了眼老师写的答案。 如出一辙。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走廊外面传来百米冲击的脚步声。 八班也沸腾了,纷纷叹息大喊,“这是人做的题目吗?太难了,名师都会解答错误,我们哪里会?” 全班的声音将数学老师的声音掩盖住。 就在这时,学习委员开腔了。 “难就对了,至少你们对这道题目有个概念,至少不会像学渣一般,连个难易程度都感觉不出。” 说完,眼神还“不经意”从盛山荇脸上掠过,似笑非笑。 数学老师轻轻咳嗽了一下,“学委说得对,有难易概念,这是有进步的,但每个人都很有潜力,不要妄自菲薄,应该相信自己可以。” 张南城就觉得学委很烦,扭头跟盛山荇讲,“我从没见过那么难看的蒜头鼻。” 盛山荇点头,“中午吃什么?” 数学老师已经离开课室,张南城掉转头,无意间瞥见桌上那满是数学符号的练习册,“有什么作业要交的?” “没有。” “没有你写什么,不是,你抄附加题的板书干什么?学委都放弃了这题,你……” “无聊打发时间罢了,”盛山荇撕下那两页纸,将纸团揉成一团,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跟张南城勾肩搭背,“去外面吃怎么样?盛哥儿请你。” “得,我自己付款。” “瞧不起我?” 张南城将脖子上的学生卡摘下来,“不是瞧不起,你家也不容易。” “告诉你个真相,我现在挺有钱的,”他家小祖宗给他存了一张卡呢。 张南城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你就吹吧。” 盛山荇无奈,叹了口气。 上课的时候,数学课代表的笔掉在地上,她弯下腰去捡,瞥见斜后方的盛山荇,在奋笔疾书。 因为七班的阎甜甜对盛山荇很上心,她便留意。 等八班课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走到垃圾桶边上,伸手去捡那团草稿纸—— “剪月,去饭堂吃饭。” 阎甜甜站在阳台走廊上,朝她招手。 陈剪月立马收回手,有些不自然,佯装掖了下碎发,“这就来。” 虽然没有追到盛山荇,可阎甜甜对朋友一向大方,请陈剪月吃了一根鸡腿。 要是没有陈剪月,她也没办法加上盛山荇的游戏账号。 起初阎甜甜掐着公鸭嗓,求盛山荇带飞。 盛山荇直接拒绝,表示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陈剪月出招,让她将等级拉上去,带盛山荇这个菜鸡飞。 果然,第二次碰见时,盛山荇很干脆加了她好友。 可没将阎甜甜给激动死。 这一招,可比姜访雪的肉麻文案,有效多了。 吃饭时,陈剪月又给阎甜甜出招。 “爱死你了剪月!!!” “这话跟盛校草说吧。” 阎甜甜耳根一红,低头扒饭,双颊的高原红可可爱爱。 陈剪月想到垃圾桶上的草稿纸,还有盛山荇那疏冷自信的眼神,会不会那些都是表面…… 这个想法很快被她甩掉,谁喜欢当学渣? …… 水仙高中的教学计划是,高二下学期必须讲完所有的课程,高三一整年备战高考。 高二是高一和高三的衔接点,学生情绪敏感,很容易出现问题,必须加以引导。 水仙高中虽然在农村里,但政府对教育这方面很重视,各种设备和师资,都没落后。 高二时不时开个学习讲座,已经是家常便饭。 讲来讲去就那几句,盛山荇都听烦了。 高二年级有三百多人。 会议厅位置有限,会议分两批,上午和下午各一批。 五班到八班,是下午的批次。 学生时代,成绩好的,都有个共同的圈子。 阎甜甜利用这个特权,让八班的班长将盛山荇安排在靠后面的位置。 阎甜甜自己坐在最后一排。 学习讲座很无聊,刚开始学生们会捧场,到中后期,就有些不耐烦了。 像张南城这种,屁股还没坐-热,就不耐烦了。 用胳膊撞了撞旁边的盛山荇。 “干什么?” 盛山荇挺嫌弃的,今天下午过来时,别的班对着他跟张南城指指点点,猜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断袖。 他很直好吗?! 他当然不会上前澄清,越说越乱。 “吃鸡不?” 盛山荇觉得不能将这个游戏称为吃鸡,因为,菜鸡根本吃不到鸡。 就在张南城以为自己要单排时,盛山荇回了个好,掏出校服衣袖里面的手机。 校服就是好,什么都能装。 “盛哥儿,咱们甜蜜双排吧。” “不,”盛山荇拉出好友列队,邀请怎样?有创意吧?” 盛山荇:“……” 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沙雕。 阎甜甜一登录游戏账号,看了眼盛山荇的皮肤,立马打开自己的万能衣柜,换了一件粉色的套裙。 【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掐着公鸭嗓跟两人打招呼。 张南城惊呼:【盛哥儿,你跟富婆穿的是情侣装耶。】 他称呼【要富婆通讯录的私聊】为富婆。 至于为什么没有换id,姜访雪说,名字要够骚,才能撩到崽。 她觉得很有道理,就没更改这个名字。

097:表白总被干扰统统干掉!

后面的画面想都不敢想。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脸见人,阎甜甜要退出游戏,【盛哥要吃鸡】拦住她:【知道你一时口误,我没放在心上。】 另外一边,姜访雪在催促:“快点带他过来表白地点,我都快等成一朵蘑菇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阎甜甜咬咬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一步到位表白。 至于是否被拒绝,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了。 【跟我来。】 盛山荇有了阎甜甜这个外挂,嚣张得很:【那里很多人,不打?】 【别管那群单身狗,】三番两次差点秒了她准男友! 作为单身狗的盛山荇:“……” 这【富婆】很冒昧。 什么冒昧尊严,在躺赢吃鸡面前,都不是事。 【盛哥要吃鸡】很乖,跟在【富婆】身后,像一只金毛。 看到地上的紫罗兰花瓣,还有热气球,【富婆】跳上热气球:【你快点上来。】 【盛哥要吃鸡】懵了懵,稍微后退了两步:【咱们两个大男人,不适合这个吧?】 【富婆】怕他跑掉,正想找个借口将他忽悠上来,发现系统都在帮她:【很快就要跑毒了。】 【盛哥要吃鸡】听此,立马爬热气球,奈何技术过差,一直爬不上来,挺尴尬地挂在吊篮上,眼神往阎甜甜身上瞟。 要命都给他! 【富婆】拉他,拉不动,只能跳下去帮忙。 张南城被张雅丽训了一顿,乖乖坐在座位上,然后,听到了好友如下话语: “用力点。” “扶着我脚,顶我上去。” “再用力点,快了,还差一点就到了。” 张南城听得面红耳赤,“盛山荇,你能不能要点脸?老师正在讲话呢。” 盛山荇好不容易被扶上吊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这话,以为他在计较没跟他走城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拘于小节。” 说完,他将注意力移回游戏上。 【富婆】点了火,热气球上升,世界渐渐缩小,风景秀丽。 浪漫氛围有了,【富婆】将左手举到头顶:【盛哥,咱们比个心吧。】 玩了那么多局游戏,也培养除了些革命友谊。 好兄弟,拍个照很正常。 【盛哥要吃鸡】走过去,右手举到头顶。 两人成功比心,屏幕上方出现粉色的小爱心。 阎甜甜催促姜访雪,“快点过来拍照。” 阎甜甜举得胳膊都酸了,姜访雪也没个回声。 这闺蜜老是这样子,关键时刻不靠谱。 【富婆】坐立不安,在吊篮里兜兜转了一句:【盛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盛山荇正在变声后器,还有一点公鸭嗓,觉得对方的公鸭嗓特别有共鸣感。 “砰砰砰——” 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射来,从四面八方涌来。 从来不口吐芬芳的阎甜甜火了:玛德!她表白怎么就那么难! 姜访雪已经能联系上了,“我跑毒去了,现在过去给你们拍照。” “不用来了,”阎甜甜掏出98k,双目沉冷。 今天,她要大开杀戒!任何人都拦不住! 她对枪支的掌握程度很熟练,什么场景用什么工具,十分熟稔。 虽然穿着粉色套裙,偏偏是女王气范。 凡所望向,皆是倒地之敌。 没有任何一发子弹是浪费的! 盛山荇望着屏幕汇报着【富婆】的战绩,连杀73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提前备几颗速效救心丸。 阎甜甜本事太大,直接带盛山荇吃鸡了。 屏幕弹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阎甜甜蒙圈,刚才过于投入,将其余的人都杀人,导致游戏结束。 靠,她忘记表白了!!!

098:何家这般权贵门,看得上一个乡巴佬

邓果菲家没娶成媳妇,跟新娘家起了嫌隙,成了村里村外茶饭后的笑话。 他家心里记恨着盛一南跟何玄白,又怕被报复,只能忍气吞声。 得知烟花烫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以后都不能祸害姑娘了,唏嘘之余又有些幸灾乐祸。 不少男人对盛一南心存幻想,见过听过何玄白的狠劲后,都息了那点心思。 新娘水水来盛平家,神采奕奕,倒是比结婚时还要明艳动人。 她带了一袋苹果,一只家养的鸡蛋,还有一些土鸡蛋,说要送给盛一南。 盛一南起初是不愿意收的。 “如果没有你,我就一直被蒙在鼓里,这般嚣张出轨的男人,我也不指望婚后能待我好。我跟他也没什么感情,现在取消了婚宴,正好,我可以出去外面闯一下。” 闯不闯得出名堂不是最重要,等她年老后,回首望去,不觉得遗憾,便足够。 水水好说歹说,才让盛一南收下这些礼物。 离开前,她压低声音耳语,“那是我亲自喂养长大的鸡,很肥很有营养,你多吃点补身子,我看你有点瘦……将屁-股养大些,以后结婚了,也好生养。” 农村有句老话,屁-股大好生养。 盛一南还是第一次听,嘴角微微抽搐……这屁-股也能养大的? 而且,她子子孙孙都传了那么多代,真的不用生了。 她将这事告诉何玄白,“你会不会介意?” 幻族的孩子,都是随母亲家姓的。 “你的子孙就是我的子孙,”都是他播的种,高兴还来不及,有啥好介意的? 末冬过去,现在村里都是穿着春秋款的服装。 盛一南也不例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上,边上别了枚小雏菊,清新可人。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针织的衣领口,有点宽大。 “以后少穿些这么宽大的衣服,容易走光。” 他个子高,稍微敛眸,便能瞅见她身前那影绰的沟壑,他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搭在他腰间的掌心,渐渐收紧。 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脖颈锁骨处,痒得不行。 盛一南低头看,额头不小心跟他的额头撞了一下,她拧了拧眉,“别人都不会靠我这么近。” 她在外面,也会注意自己的形象,压根不会走光。 也就只有他,敢探头来看。 忘了说,何玄白现在在盛一南的闺房里。 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他心情愉悦。 越相处尴尬的人,越爱找话题聊;熟悉的人,就是坐在一起,几个钟不说话,都觉得很舒坦。 盛一南手痒,开了一局游戏,这局的大佬有点多,好不容易进入决赛圈,正准备攻打敌方,何玄白就过来,低头亲在她左边锁骨处。 “你干嘛?” “刚才就想亲你了,”他说得理直气壮,“你不回应我一下?” “等我打完这局……唔……” 这游戏最终还是没打成,何玄白将她浑身的注意力勾走了。 “你别逼我办你!” 何玄白:“……你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盛一南眨了眨眼,显然没反应过来,“嗯?” 何玄白将人反压在床上。 这浅粉色的珊瑚绒床单,枕在上面,骨头都酥了,浑身血液沸腾。 “叩叩叩……” “小祖宗?”是孔芳华。 盛一南从床上坐起来,“在,干什么?” “盛平想问你一下,想怎么吃水水给的那只老母鸡。” 盛平家有养鸡鸭,怕放进鸡鸭窝里被欺负,索性煮了,给小祖宗补补身子。 盛一南会享受生活,也不矫情,“爆炒蒜香鸡肉,炖个鸡汤,今天周六,山荇晚上回家。” “好勒,”门外的脚步声便小,最后消失不见。 何玄白轻轻拧了拧她细腰,“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这是酸菜丝男友吗? 盛一南怕痒,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等你被子孙们接受了,再说吧。” 一想想到子孙们,何玄白就头疼,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是他们的祖宗爷。 亲的! 他还在留在这里歪腻一会,盛一南开始轰他走了。 “算算时间,山荇很快就回来。” “他回他的,我没碍到他。” “他要是回来了,你就难走了,”想到什么,脸上划过一抹促狭,“你忘了怎么进来的?” 何玄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爬阳台。 “下次别来了。” 何玄白不高兴了,占了他便宜就让他别来了? “我是怕有意外,这里是二楼。” 何玄白脸色转霁,摸了摸她脸,“不会出事。” 这二楼对他来说,不高。 就是从一楼,他徒手都能爬上来。 “等一下,”盛一南想到些事情,从房间里拿出一盒香膏,塞到他手上,“现在天气干燥,你要每天涂。” 何玄白除了用些洁面奶,就没用过这些东西。 他不要用这么娘气的东西,要是被那群发小们知道,这一世英名就给毁了。 “这淡竹味香膏是特意给你做的。” 特意做的,那就是别人没了? 何玄白心情大好。 爬阳台时,不小心被许教教看见。 许教教坐在院子里,津津有味磕瓜,一抬头就看见他老板,手里的香瓜子啪嗒掉在地上。 空气凝结五秒。 许教教站起身,“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晚饭后,许教教帮何玄白拿快递,回来时,整个客厅都是香味。 不浓郁,但存在感很强,像是春日江边的微风。 他家老板一丝不苟地涂香膏。 脖子,胳膊,双手,脚踝…… 许教教一个踉跄,差点就跟休戚与共25年的门牙就此诀别。 回到房间,他迫切跟朋友谈起这个问题。 其中有个朋友表示:我女朋友,自打跟我谈恋爱后就幸福肥了,偏偏买不符合她身材的裙子,买回来穿不了,让我穿。 说完附上一张照片。 啧,那双腿,撇开腿毛浓长不说,匀称又修长,是姑娘们梦寐以求的大长腿。 许教教打了个激灵,手机掉在床上。 晚上睡觉做了个噩梦。 他相亲成功,有了女朋友,女朋友给他抹香膏,穿裙子高跟,还化妆。 许教教被这个噩梦惊醒,在暗夜里抱紧弱小可怜的自己。 幸好,他现在是一条无辜的单身狗。 邓果菲家婚宴那天之后,何玄白便打听村里的送礼习俗。 先买好礼物,等被盛家子孙“召见”时,提着礼物过去。 消息是许教教打听到的,“如果是外地人,最好带点自己家乡的特产。” 何玄白在韩燕梅家买了一对公母鸡,水果是仙桃店里拿的。 至于家乡特产。 太高科技的产品,咸蛋村没法用,只能是…… 很快,何玄白就被盛家子孙门“邀请”了。 何玄白挺紧张,晚上都没睡好。 如果子孙门不懂事,让盛一南二选一。 他怕被抛弃。 昨晚睡不着浏览网页,偶然看见网上有位孕妇母亲说:老公没了可以再找,天底下老公千千万万,孩子是身上掉下的肉,只有这么一个。 许教教站在随风居门口,看他谪仙般高贵,不染一丝纤尘的老板,提着两只鸡和水果特产,进了盛平家。 画面有些搞笑,却很有烟火人家的气息。 盛平家。 连空气都是肃穆的。 二房和三房坐在客厅里,整整齐齐的。 一想到何玄白当着村里村外的人,牵他们家小祖宗的手,心里极度不舒服。 何玄白主动打招呼。 二房和三房横眉竖眼盯着何玄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不回答。 何玄白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被夸的? 第一次被裸的嫌弃。 看看自己,再瞅瞅坐在沙发上,啃着小鱼干,坐拥万千宠爱的福桃…… 竟想不到,人与狗的差别如此之大。 子孙们之前跟盛一南说过,不让她下来参与。 何玄白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隐隐感觉的,子孙们对自己的误解很大,索性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惹了您们的嫌,我对盛小姐,一片赤诚之心。” 孔芳华第一个没忍住,侧头啐了口,“好一个赤诚之心,被欺负我们没文化就好欺骗!” 康雯附和,“新闻上都说了。” 盛平点开一个新闻。 问题原来出在:媒体们报道他喜欢乡巴佬女人。 “这个人说的就是盛小姐。” 听此,子孙们反应更是强烈。 盛山荇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说谁乡巴佬?我家小祖宗貌若天仙,是女娲娘娘的炫技杰作,等你变成糟老头后,我家小祖宗依然青春永驻。” 何糟老头:“……”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交谈一番,何玄白摸出对方真正担心的点,暗自松了口气。 “有钱子弟一定是道德败坏的?我私生活自律且干净,二十六年里,从没有过前任和未婚妻,我跟我父亲不一样。” “事业有成,权势加盟,她可以恣意潇洒生活,这不好吗?如果她爱上一个穷酸小子,整日为柴米油盐发愁,仰仗别人鼻子而活,这是你们期待的?” “她出类拔萃,我无与伦比,我们的结合必然是金玉良缘。” “你们应该相信自家小祖宗的眼光,她眼光,一直很好,”特别是看上他。 几句话下来,将子孙们的担忧拔得一干二净。 误会解除了,子孙们对何玄白的敌意没那么大,也不是烟消云散。 至于担心他们是拖油瓶?不可能。 说到底,他也有过。 每每想到三千年的挫灰崖,没人懂他多么心绞。 那时候,她还怀着身孕,满眼都是绝望。 怎么也挽留不住。 三个多钟,盛一南还有些担心何玄白搞不定。 中午吃饭时,看见何玄白坐在客厅里,盛一南莞尔。 她走过去,坐在何玄白身侧。 何玄白用膝盖碰了碰她大腿。 搞定了。 这动作有点暧昧,当着子孙的面,盛一南还是有些放不下小祖宗的长辈包袱。 这个问题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解决,何玄白暗自松了口气。 再过四天,就带着盛一南回何宅。 离开前,何玄白又从兜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子孙代表盛平。 “这是自家挖的特产,给您们。” 硬邦邦的,像是小石头。 盛平大大方方收下。 何玄白回了随风居,走路都带风。 盛一南也上了楼。 二房和三房围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吃饭时,小祖宗脸上的笑容多了,应该喜欢何先生的,他们追求幸福,我们做子孙的只能祝福他们好好地。” 盛平一边开那锦囊,“祖宗爷给的第一份礼物,虽然是石头不值钱,但意义非凡,我们分了,好好收藏着。” 他将锦囊倒在圆桌上。 “噼里啪啦”一串悦耳的声音。 石头散落在红木圆桌上,有的滚落在地。 头顶是明亮的灯光,照在石头上,折射出点点碎光。 围在圆桌的子孙们下意识抬手挡脸,嘀咕,“这什么石头,这么刺眼?” 稍微适应那光芒,孔芳华和康雯惊呼,“钻石!优白钻!” “这么大颗!这么多!!!” 盛平跟盛地脑子嗡嗡作响,灵魂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失了重,颤巍巍扶着桌沿,坐了下来。 何玄白说,这是家里挖的…… 人家家里有矿,是煤矿,何玄白家里有矿,是钻石矿? 这是得多壕?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一满包的锦囊钻石,要不要还回去。 他们请示小祖宗。 小祖宗正在电脑上绘制红包草图,摆了摆手,“送你们就收着,之前他也送了我一袋。” ……一袋。 第一次觉得,“袋”字是壕主的专有量词。 盛一南房间里有很多日历本。 不论事情大小,盛一南都喜欢将要办的事情,提前记在纸质版的日历上。 很多女生的字迹娟秀整齐,盛一南的字迹不是,苍劲率意,行云流水。 看着很大气。 犹记得,幼时记忆不怎么好,阿娘便让她在日志本上写未来规划。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小习惯。 京城那边。 何夫人毛彤,让家里的帮佣们搞大扫除。 有的帮佣不大乐意,“才过完年不久,又要大扫除,这不得累死?” 何宅有不少佣人,因为宅子大,又有一定的年岁,很容易积灰。 “你们也可以不干。” 这话一出,那些帮佣们噤声了,在何宅干活,平日活儿也不辛苦,工资高,出门在外,说自己在何家干活,也是脸面有光的事情。 何夫人毛彤喜欢清静,住在院子是大宅里最角落的。 平日弄弄花种种草,哦,还有收集些细作手工品。 每个城市的贵圈,都会流行不一样的东西。 有钱又有水平的贵妇们,倒不喜欢炫耀珠宝首饰,偏爱那些传统工艺品得紧,以收藏拥有为傲。 毛彤有个专门的房间,收纳着这些年收藏的工艺品。 她当宝贝供着,亲自照料。 她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千金,一举一动都是淑女和雅致,跟管家说:“等玄白他女朋友来了,就带她来看看,如果有喜欢的,就送她几样。” 管家面容刻板,没有一丝笑容,对于那个乡巴佬女人,有些不满,“夫人,您也任由少爷这般胡闹?前天,您不是收到权夫人一份邀请函?您要是去了,准会因为这个乡下女人被羞辱。”

099:也就会种种菜京圈等着看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