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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月底,盛一南外出买红包。 但集市里的红包都是用铜版纸印刷而成的,不是质量差劲,就是太千篇一律。 盛一南不大满意,决定自己做一个。 盛一南其实不是特别重视节日习俗。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人不断地拥有一些东西,也意味着要失去一些东西。 一股惆怅萦绕在眉宇间。 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年,她很重视。 在网上购买了二十张珠光纸,烫金机等材料。 很久没做过纸张手工,买回材料,她就在二楼的小阳台上制作。 福桃自打过来咸蛋村,就爱粘着她。 偶尔几天都不回随风居。 盛一南宠着它,冬天给它编织了不少可爱的小斗篷,尾巴套,脚套。 作为一只骄傲的拉布拉多,福桃最喜欢的还是盛一南编织的羊毛毯。 福桃躺在上面,很软,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许是盛一南一点点编织的,上面都带着淡淡的桃子香味。 天气不错,淡金色的阳光晒在身上,幸福得想爆炸。 盛地也很喜欢福桃,常常喂它吃美食。 以前做了美食,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小祖宗尝尝,现在是想给福桃尝。 谁不喜欢这个可爱软萌的拉布拉多呢? 何玄白之前还请专业的营养师给福桃弄了份减肥菜谱。 这种菜谱一听就不怎么好吃。 福桃压根就不乐意吃,趴在一边,等待其他事物的投喂。 许教教看得心软,“老板,我给它加点新鲜牛排吧。” “不准加,爱吃不吃,惯得它蹭鼻子上脸。” 福桃好像听懂了,嗷嗷叫了几声表示不满。 何玄白一副棺材脸,转身回房间。 这个世界,能让他低下头耐心哄着的,只有一个人。 拿着剪刀剪了一会珠光纸,抓剪刀的手就有些酸。 她摸了摸食指指心,如果幻灵能控制就好了。 只要念个诀,意念一动,就能剪起来。 至于自己动手剪的,盛一南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有灵魂的。 这红包看似只有一张纸,真要做起来,里面的学问大得很。 红包首先要能装东西,这是基本;其次也是重要的:必须好看! 盛一南电脑上有专门的排版和设计软件。 那些软件很占内存,一般打开一个软件,电脑基本会卡死。 盛一南烦过一段时间,后来让盛广思得闲时,远程操作升级了一下电脑。 担心以后还有遇到这种问题,盛广思特意带着盛一南练习了一遍。 一遍,盛一南便能掌握。 现在电脑速度快如闪电。 新买回来的烫金机,得试一下看能不能用。 打印出来的烫金色调有些不均匀。 盛一南按照店家的指示调整,弄好烫金机,打印出一些样品,去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原本是仓储的,面积大,采光性极佳,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 盛一南便将这里改造成一个大书房。 木质书架大气高端。 木材是家里林场种的的木,由盛平的木材合作商设计制造的。 盛一南连续弄了几天,长期伏案办公,脖子有点顶不住。 康雯说学了新的按摩技法,要给她捻脖子。 按了一会,盛一南发现原本有点麻痛,僵硬的脖子,自如舒服了不少。 “你的按摩技法,真不错。” 这赞美的话让康雯心花怒放,她掖了掖腮边的碎发掩饰,“还好,就每天会听按摩师的课程,然后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 盛一南颔首,“都没见你找我试验,一上手就这么级别,很厉害。” 康雯拧得越发卖力尽心。 一楼卧室内,盛平听到这对话,捂着发红发痛的脖子,留下了辛酸的眼泪。 盛姣姣是一个人从京城回来的。 回得很低调。 毕竟要钱没钱,要名气没名气。 这次回来,带了一身伤。 自幼背井离乡在外面讨生活,她会看人脸色。 京城的灯红酒绿没有玷污她,归来还是那个纯良懂事的盛家女。 收拾好负面的情绪,她提着行李箱和礼物,进了咸蛋村。 好几年没回来,村里多了很多新面孔,房子倒了又建起新的,连水泥路都有了。 走到一条路的末端,发现自家旁边多了个邻居。 盛姣姣掏出钥匙开门,怎么也开不了。 她给康雯打电话。 康雯在林场干活,听到这话才猛然想起,“噢,前年换了新锁,忘记告诉你。你敲门,家里有人。” ……前年。 盛姣姣:“……” 怎么有种自己在这个家不是辣么重要的错觉? 如果盛山荇听到了这句话,作为过来人肯定会说:“姐,自信点,将‘错觉’两个字去掉。” 盛姣姣敲门后等了一会,孔芳华才开门。 看见她,整个人很激动,“是姣姣回来了?哎,越发漂亮标志了,瘦了很多,快点进来。” 进了屋子里,盛姣姣还是被吓到了点。 前几年,她回家时,家里的家具又少又烂。 今年回来,虽然装修没更新,但家居和软装装修,档次提升了好多个档次。 作为一名不怎么出名的歌手,她偶尔兼职赚钱外快钱,去给v歌手辅助,v里常常有这种豪华的房子当拍摄场地。 而盛家现在的内部构造,摆放的一些花草瓶罐。 色泽饱满漂亮,质量上乘。 价值绝对不菲。 她怀疑这不是她家! 她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张茶几还有她小时候划出的刮痕; 面前这位大妈……不对,皮肤白皙姣好的大姐,是她的婶婶。 “你这孩子,快点坐下吧,”孔芳华给她倒水拿点心,打心底地嘘寒问暖,“怎么回来也不跟婶婶说?我去接你。” “东西不多,不用那么麻烦。” 盛姣姣拿起一块蛋黄紫薯糯米糍粑,咬了一口。 各种食材在舌尖上演绎自己的特色,香味浓郁纯正,满嘴香甜,回味无穷。 她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议,“这个糯米糍粑在哪里买的?” 好好吃!!! 之前她有幸被一个大型音乐节目邀请,当一个上台歌手的备胎。 节目结束后,沾福去了京城最贵的展凤居吃饭。 她一直坚信不疑,展凤居的蛋黄紫薯糯米糍粑,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糍粑。 一个糍粑,就是六百多。 等她挣了钱有出息了,一定要带家人尝一下。 直到她吃了手上这个糍粑……只怕价格会更高吧? 展凤居最终还是辜负了她的目标。 手里的糍粑,变成了一块金子,她舍不得大口吃。 “啪嗒”一声,糍粑掉在地上。 手滑没拿稳。 盛姣姣弯腰去捡,“这么贵的……” 孔芳华拦住她,“哎,掉地上脏了,不要了。” “这也太浪费了吧?” 这糍粑连散发出来的香味都是钱啊! 孔芳华满不在乎摆了摆手,“你要是喜欢,让你三叔做就好了,我都吃腻了。” 最后一句话,绝对不是炫耀,那是实话。 盛姣姣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指着桌子上一叠糍粑,“你说,这个是三叔做的?” “嗯。” 盛姣姣又指了指桌上其他造型可爱的点心,呼出的气体都变得有些凉,“那这些呢?” “也是他做的。” “他什么时候会做点心了?”造型还这么好看。 “半年前就开始学的,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今天你三叔参加金典心比赛呢。” 金典心比赛,是国内有名的点心制作评委比赛。 参赛者的选拔很严格,评委们也是业内有名的点心品鉴师。 孔芳华迅速打开电视,切换到一个平台。 液晶电视里,是金典心比赛的直播,画面一直在转播。 看了十来分钟,盛姣姣看见了她三叔。 电视里的盛地,眼神专注自信,动作从容不迫,这还是四年前她那个挑粪水种菜的三叔吗? 家里不是很穷吗? 家人不是没文化吗? 那她今天接二连三看到的是什么? “姣姣,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很不舒服。 今天的惊喜太多了,她有点缓冲不过来,吸了口凉气,她将一边的礼物拿出来,“婶婶,这是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哎,都是一家人,还客气带什么礼物?” 话是这么说,可收到礼物,谁不开心呢? “我坐车有点累,上楼休息一下。” “嗯,你的房间你妈已经整理好,里面的东西直接用就行。” 盛姣姣点头,一步一步回房间,像是踩在棉花团上。 这间房子里的人和物,让她觉得玄幻。 走到楼道拐角处,白色的墙上挂着一幅编织品。 编织品的内容再次让她呼吸哽住。 是神话鬼怪里面的麋鹿。 麋鹿住在森林里,在夜晚里,漂亮的鹿角散发出幽蓝的光芒,灵动又安谧。 那不就是她很喜欢的一款产品,是盛世店里面的非卖品! “婶婶,这个编织品怎么在这里?!”

075:含金量,该死的胜负欲

孔芳华担心糕点放在桌上,会沾上空气里的灰尘,用保鲜膜包好。 盛一南生活很有情调,抛开不会种植物,艺术审美能力还是很高的。 每天调整一下家里的家具摆设。 这半年多的时间,家里的东西慢慢多了起来,更加有韵味,有家的温馨。 家里的壁画挂得错落有致,孔芳华不知道盛姣姣说的是哪副,上了楼。 顺着盛姣姣的目光望过去。 “哦,这个啊,那是小祖宗编织的,”她向来话多,叨唠起来,“我就没见过长成这样子的麋鹿,太诡异了,可能我没文化欣赏不来,不过小祖宗挺喜欢的。” 盛姣姣觉得这里的空气有些稀薄,扯了扯衣领,大胆猜测,“你不要告诉我,那家上过热搜的盛世店,是小祖宗开的。” “是你妈跟你说的吗?”一提起这个,孔芳华与有荣焉,“我听说,很多明星都想要找小祖宗定制一些单品。” 岂止是很多明星。 盛世店的名气,都打进了京城名媛圈里面。 盛世店的编织品风格独特,质量上乘,没有一样产品是重叠设计的。 这家店竟然是真的!!! 盛姣姣脚底发虚,她稍微往左边挪了两步,扶着扶梯,勉强站稳。 “小祖宗呢?” 半年多前,盛平打电话去京城,说小祖宗醒了,她就想过要回家看看。 公司的条纹框框特别多,别说回家或者打视频,就是发消息,公司经纪人都要检查一遍。 倒不是说她很有名气,只是阳重传媒今年打算捧个女歌手,想要捧成流量歌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司草木皆兵,生怕底下的艺人不安分,影响到这个女歌手,将其他艺人也约束得很紧。 “她今天出差了。” “出差?小祖宗去公司上班了?” “不是,一些媒体商家折腾些奖状排名,盛世店被评为去年年度十佳银钻网店,主办方邀请她去领奖了。” 盛姣姣:“……” 多少网店运营个七八年,都拿不到钻标,小祖宗这开店才半年,就拿了十佳银钻。 好家伙,这让别人怎么活? 盛姣姣回到房间。 她的房间基本没变。 盛一南只改造了公共用区,自己的房间也改了些。 坐了一整天的车,本来很辛苦,现在躺在床上,盛姣姣了无睡意。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对,这是好事。 家里情况好了,这是好事。 此刻郭莹娜打电话过来,“安全到家了吗?” “到了。” “回了家就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一大早就出门赶航班,肯定很累,快去睡一觉吧。” 她跟室友相处得不错,说的话也比较多,“睡不着,家里情况变化有点大。” 郭莹娜知道她家都是耕地种菜的。 现在这年头,个体户搞农业特别难,入不敷出都是常有的事情。 她安慰,“别太难过,以后会更好的。” 盛姣姣的歌唱功底很扎实,只是没有遇到伯乐。 她相信,总有一天,这匹千里马,有一天能在光芒万丈的跑道上,勇往直前。 挂了电话,盛姣姣躺尸在床,双眼难得放空。 这么多“惊喜”,像是巨浪将她打晕打翻。 …… 盛一南是晚上领奖的。 领完奖,估计时间很晚,她打算吗,明天再回咸蛋村,定了一间酒店。 “哪件酒店?将位置定位给我。” 何玄白清理研究完金安城的古墓,准备回咸蛋村,可盛一南出差了。 盛一南看到消息时,是二十分钟以后。 v信弹出情头,盛一南眸光柔了些,“刚才上台拿奖,没看到消息。” 至于要定位…… 网上都说了,女生出门在外,要将自己的行踪告诉家人,以防出事找不到人。 她定了位置,听到旁边的一个女人在打电话,问男友要什么新年礼物。 “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旁边的女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干嘛偷听她跟男友说情话?不悦地撇了撇嘴,起身到洗手间去打电话。 何玄白还在金安城,这边气温也低,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自己想,我没有特别的要求。” 隔着话筒,盛一南听到那边有很多声音,很杂乱,还有钻机钻地的机器声,“还在金安城忙?注意安全。” “嗯。” 老霍从几米深的古墓爬出来。 身上,手上,脸上都沾了黄泥,他眼睛很亮,老远瞅见何玄白盯着手机在笑。 眼神荡漾出春意。 这是……铁树开花了? 还没等他走进询问一番,有个清纯可人的娇小女生跑到何玄白面前,“何老师。” 何玄白年纪不大,修理文物这方面,实力不容小觑,曾经被世界非遗研究局点名赞扬过。 别人喊一声老师,他绝对担当得起。 “何老师,能不能给我您的v信号?”担心对方拒绝,她又加了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何玄白上一秒缱绻的脸,下一秒变得疏冷而礼貌,“现在就问。” 女生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支支吾吾说道:“暂时没有,我是想以后遇见了问题,就可以随时问您。” 学识渊博,谦谦君子,是不会拒绝人的吧? 何玄白见过这女生,是同事带的学生,便给了几分薄面,“老师也是人,需要休息需要私人空间,我没法做到随时答疑解惑。” 女生如雷轰顶,唇色渐渐发白,拿着手机的掌心渐渐灼烫起来,说了句打扰了,转身跑开。 “哎,何老师,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一位同事走过来,脱下鞋子,将里面的泥土倒出来。 何玄白很是嫌弃,转身就走。 “你这样子,以后会打光棍的。” 何玄白停住脚步,扭头过来。 阳光镀在他周身,落了一层清辉,矜贵又潋滟。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有女朋友。” 同事被暴击:“……” “而你,依旧是只单身狗。” 同事也是个傲骨子的,可不接受这羞辱,“又不是结了婚,有什么好神气的?常言道,最好的都是最晚出现。” 这是说他未来女友是最好的? 何玄白仔细咀嚼这句话,“我跟我女朋友,以后会结婚,永远恩爱,她是世界上最优秀最漂亮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沾沾自喜,微抬下巴,傲娇得不行,“你就算有了女友,也是比不得的,连跟头发丝也比不上。” 这该死的胜负欲。 同事:“……” 砍人且不砍死,会判刑吗?多少年?

076:你技术不大好,柠檬树

何玄白回到下榻酒店,洗澡后收拾行李。 离开前给老霍打电话,“收尾工作就拜托您了,我有事走了。” 要是平日,老霍肯定要骂白眼狼。 今天在话筒里直嘿嘿,脾气好哄得不行,“放心放心,你赶紧去约会,争取今年让我喝上你结婚的喜酒。” 何玄白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符合无欲无求的人设,“尽量。”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一个人也急不了。 盛一南领奖的地方,与金安城有点近,开车过去只需要两个钟。 路上有点堵,何玄白花了两个半钟头,才过去。 盛一南参加完颁奖典礼,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和头。 何玄白的电话打过来。 “想不想见到我?” 下午给完定位后,盛一南查了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大胆猜测,“你来找我了?” 一边说一边去门口的猫眼张望。 人不在,她折回来。 何玄白又说:“你打开门。” 盛一南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一打开门便看见何玄白。 仔细算一下,他去金安城近两个星期了。 盛一南伸手抱他,何玄白穿着大衣,显得宽肩窄腰大长腿。 外面下了雪,男人眸子有些湿漉漉的寒气,抱上心上人的那一刻,顷刻融化。 她从他胸膛里抬起头,“不抱我一下?” “我在外面待的时间长,寒气重,”怕她感冒,何玄白推开她。 盛一南让他进去。 这般不设防,何玄白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如果这房间摆设不是现代装修,他会产生几千年前的错觉。 沙发上,摆着盛一南来不及收拾的奖杯。 他跟她道喜。 不管在什么地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优秀,无与伦比。 “有没有吃饭?” “没。” 正好他也没吃,“咱们出去吃?” 盛一南洗完澡,懒得换衣服,何玄白选了一家风评较好的酒店,做菜送上来。 何玄白将行李箱拉了过来,准备明天和盛一南一起回去。 “古墓里的文物处理好了?” “差不多,现在收尾阶段。” 盛一南取出浴室里的吹风机,想到什么,有些嘚瑟,“你这么快出来,是急着来见我?” 这话要是放在三千多年前,他肯定傲娇否认。 等待的三千年,万物轮回,东海扬尘,时间也磨了那点矫情。 “嗯,急着来见你。” 看不见她的时候,时间总是那般漫长无期,见到她之后,什么毛病也没了。 盛一南洗了头,发尖还在滴水,陡然打了个喷嚏。 “我给你吹头发,”何玄白拿了吹风机。 估计盛一南自带了沐浴露,发丝间都是淡淡的桃花味。 盛一南的头发及腰,乌黑浓密,穿梭在掌心里,特别绵软。 吹得太急,头发打了个结,卡在手指上。 盛一南浑身一僵,眉毛轻蹙,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你技术不大好。” 技术不大好? 何玄白不大喜欢这些用词。 “我其他技术还是挺不错的,”你以前还夸过。 盛一南觉得莫名其妙,想来是小问题,没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他吹发的技术熟稔,那就得担心了。 头发打了死结,只能剪短那一撮毛。 “你种的蝴蝶兰怎么样了?”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让盛一南直不起腰杆子的,必定是种植。 盛一南的不啃声,让何玄白肯定了心里的想法,“我母亲也喜欢收藏一些工艺品。” “工艺品?”盛一南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拉着他的胳膊,“我会纸扎!” 她的纸扎超级超级厉害! 何玄白嘴角抽了抽,“送纸扎不大好吧?” 哦,一时间太激动,忘记了这玩意要分场合人物的。 不过,细手工都是有相通点的,她可以弄点其他东西。 她找到手机,上了购物a。 看她在浏览一些女性用品,何玄白以为她改变主意买其他东西。 “不是,我做两手准备,如果自己做不了,就用买的。” 室内开着空调,暖和。 她想要盘腿坐着,意识到自己穿了一条长袖棉质睡裙,改为淑女坐姿。 洗完澡后的秀发很蓬松,披在肩上,整个人娴和又安静。 何玄白看得心尖发痒,弯腰亲她。 盛一南拿着手机,有点惊愕,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不过她不排斥何玄白的亲近。 何玄白原本是双手抵在沙发背上,渐渐改为单手搂着她的腰。 睡裙料子有点薄,能感受到妖娆且柔软的身段。 盛一南主动圈住他胳膊,像只索命妖精。 一股热血直直往脑门冲,逼红了何玄白的眸,搂着她的手也变得滚烫灼热。 也氤氲了盛一南的双眸。 胸腔和周遭的空气都是男人身上的气息,无名指刺痛,一股奇怪的光窜入脑中,眼前的画面像是相机按快门般,卡顿一两秒又变化着。 五官没变,依旧深邃精致; 唯一的变化,是衣服和发型——古装,现代装,交替变化着。 她猛地推开他,一个荒诞的想法窜入脑子。 她大口喘着粗气,像是搁浅的鱼。 盛平和盛地因为年纪大了,面相不怎么看得出来。 可山荇和广思呢? 何玄白措不及防,后退时撞到茶几,差点摔倒,不过更担心的是她。 “阿南,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太莽撞了?” 盛一南摇头,张嘴想问些事情,话在嘴边绕了个圈,最后什么也说不出。 何玄白洗了澡,依旧是不能爬床的一天。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哪哪都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想博点同情,他将这事告诉了卧室里的盛一南。 “阿南,这沙发太短,也有点硬,睡着不大舒服。” 盛一南在家族群里得知盛姣姣回来了,回了句消息,对客厅里的何玄白说话,“习惯了就好。” 本来让他再订一间房间,他硬是要留下来,怪谁呢? 期待能爬床的何总:“……” 翌日,盛一南和何玄白一起回来。 回来的路上,有位老婆婆在路边卖水果树种。 路上的车子来来回回涌动,很少人停车。 盛一南一下车,老婆婆热情招待,“姑娘,想买什么树种?” 这里有桃树。 何玄白以为她想要买桃树。 “我要一颗柠檬树。” 老婆婆笑着打包,老人家嘴甜会说话,“看着你两就登对,檀郎谢女,上辈子的缘分,要好好在一起啊。” 何玄白原本是面无表情的,听到这话,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我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看人一看就准。” 何玄白心花怒放,将老婆婆所有的树种都买了。 老婆婆没想到自己多嘴吹了几句,就碰见了钱多的主,欢天喜地。 何玄白将所有的树种都塞进后备箱。 盛一南喜欢植物,也没多说。 开车回去时,何玄白纳闷,“怎么想买柠檬树?” “你听没听过柠檬树的故事?” 何玄白显然没听过,“愿闻其详。” “以前有个姑娘,她暗恋同村少年二十二年,少年也偷偷地喜欢着她,三年后,两人表明心迹在一起,马上就要结婚。 突然间两国交战,战火纷飞,少年被征兵,要去前线。 少年不怕为国战死,可心底有块最柔软的地,难以放心。 深思熟虑,他将远房素未谋面的表妹请回来,佯装变心。 姑娘很伤心,她家里人很气愤,给她重新找了门婚事。 姑娘不爱丈夫,整日郁郁寡欢,最后撒手人寰。 她死后,坟前长了一颗树。 这颗柠檬树有灵性,听得懂人话,四年后,她坟前跪着个人,她知道了少年当年的担忧和决定。 少年在坟前自杀。 这棵树不再伤心,它努力吸收天地精华,熬了一万零一千年,再次修成人,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这个少年,白头偕老。” 柠檬树,很酸很酸,细品之下,很少人才会发现它的甜。 能让柠檬树苦修万年,肯定是和少年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支撑着它坚持下去。 这棵柠檬树,像不像他? 盛一南决定要呵护好,送给何玄白。 他们的以后,再也不会悲剧。

077:恋情被发现围观何总被训!!!

车子已经开回咸蛋村,停在随风居百米远外。 听完柠檬树的故事,何玄白眉心越蹙越紧。 爱屋及乌的他,这次提出异议,“阿南,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盛一南划重点,“后来姑娘跟少年在一起了。” “勉强不讨厌。” 等待不可怕,抱着不确定性的因素等待,那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一无所有。 他赌赢了,依然不敢回想。 轮回的这些光景,怎么熬过来。 一想到这里,何玄白有些激动,拉着盛一南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地看。 她手指如羊脂膏,白皙如葱茎。 犹记得她跳下挫灰崖时,这双手,满是伤痕。 现在那些伤疤都不在了,以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噩梦。 不是刻意去想起,就像柠檬树,酸的成分多,甜的成分少之又少。 少了那份甜或酸,柠檬便不再是柠檬。 何玄白思绪拉回,低头亲了亲她掌心,神圣而庄严。 他的唇很软,很凉。 盛平嘴里嚼着半根油条,被康雯使唤出来喂鸡鸭,手里端着一盘饲料。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何玄白从驾驶座出来,绕到副驾驶座,打开门。 盛一南从里面出来。 何玄白给她拢了拢短外套,然后拉拉链,许是不小心将头发卡了进去,费了些时间整理。 短外套后面有个超大号的帽子,帽子外延有毛茸茸的羽毛。 羽毛在寒风中微微摇晃着。 盛平连鸡鸭都不喂了,端着一盆饲料跑过去。 “干什么你?何玄白你对我家小祖宗做什么?” 他手里的饲料,随时保持着一种“你要是敢轻薄我家小祖宗,立马泼你头上”的状态。 盆里的饲料,并不是干的。 康雯说冬天比较干燥,鸡鸭不爱喝水,饲料又干,索性往里面加点水,变成糊糊状。 如果真的泼在身上,画面太过唯美…… 盛一南走到何玄白前边,“他没干什么,就是在那边碰见了,搭个顺风车。” 这是在保护自己?何玄白暗中偷乐,那玩意就是泼他身上,他也不生气。 何玄白有点别扭地喊了声盛平叔,自我暗示这是追妻之路必经之路。 谁让他跟盛一南不是人呢,子孙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了普通人的短寿命。 盛平平日见了何玄白,一口一个何先生,此刻一脸警惕,还带有浓浓的敌意。 他将盛一南拉到自己后面,“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他逡巡四周一圈,“你是有文化的人,难道不知道农村人多口杂?” “最重要的是,你们的身份不适合做那种事情。” 看来,子孙们对自己的意见有点大。 何玄白只能暂时道歉认错,“是我的疏忽大意,以后会注意。” 盛平家的人,心地纯良,一般不会将人性想得太恶毒。 事关小祖宗的事情,就不得不做最坏的估计结果。 “小祖宗,您先回去,我有话跟他说。” “有什么直接说就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还真的不适合盛一南听,盛平坚决“你不走我就一直耗下去”,盛一南只得作罢。 临走前,又不放心,压低声音吩咐盛平,“都是街坊领居,话别说得太难听了。” 这是护上了? 盛平对何玄白好感度一直下降。 这厮长了一副明星面孔,最会迷惑人心了。 听村长说,他背景不小。 这种人是在天子之地长大的,玩转花花世界,有钱人玩弄女人身心,然后抛弃的新闻,比比皆是。 相比之下,他家小祖宗就是多小白花。 稍有不慎,就被拱了。 越想,盛平的浓眉拧得越紧,看何玄白更加不爽了。 横眉竖眼问:“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暂时不走,”女朋友在哪,他就在哪。 他已经尽量摆出人畜无害的模样。 奈何威武霸气了多年,这气势气场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我丑话说在前,我家小祖宗跟外面那些翠花芙蓉不一样,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家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芙蓉翠花?这名字一听就有画面了。 何玄白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被骂,百分百不是好心情。 冬天冷,村里的人会围在一起,一起烤木炭取暖,顺便八卦聊天。 许教教就是这样子,成为妇女之友。 知道何玄白今天要回来,他提前回来。 从温暖之地出来,外面的寒风刮得他两股战战,牙齿不停打颤。 许教教双手插兜,缩头缩脑往随风居走。 雪天一色的风景里,多了两道人影。 他停下脚步,看了一会。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兴奋地摸出手机拍照片。 画面里,盛平情绪激动,时不时就比划一下双手,他家高高在上,冷漠阴狠的老板,乖得跟兔子似的。 这反差萌,必须拍下来留作纪念! 许教教有时候又很聪明,能让如此老实憨厚的盛平这般,八成是发现了他跟盛一南的端倪。 何玄白稍微垂下头,不代表他就眼瞎,就耳聋。 许教教,就、是、太、闲、了。 很闲的许教教脸上的笑容璀璨,压根也没打算要隐藏。 还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何母? 许教教拍完照片,悄咪咪回了随风居。 估计何玄白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他大爷坐姿,在客厅里挑选照片。 虽然何玄白竟然奴役自己,但给的工资还是挺理想的。 “算了,毕竟是老板,就算被训也要留点面子,大发慈悲挑几张好看的吧。” 这口气,狂得他。 眼前倏然出现一只修长大掌,蛮力将他手机抢走。 许教教以为家里糟了贼,吓得血压高飙,从座位上腾起,看清何玄白黑成锅底的脸,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了。 “老板!我错了!看在我懵懂无知的份上,您原谅我这次吧。” 呵呵,拍了几十张照片,还分了“被欺压时自个乐一下版”“严肃版”“发布版”等文件夹。 何玄白一一将全部照片删除,不留半点痕迹。 “行,原谅你,”许教教刚松了口气,又听见,“我大发慈悲让你回京去。” 啊啊啊,这是要赶他走? 父母的救命之恩还没报答啊。 许教教学着泡菜剧里拧了一把大腿肉,眼泪没刺激出来,倒是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吸凉气。 总结经验:追剧带什么脑子?模仿更是傻逼了。 “老板,看在我兢兢业业干活和煮饭,您别轰我走行不?”许教教知道这男人心狠,得有筹码在手才行,他没权没势没老板多钱,可他有老板需要的,“老板,盛小姐的家人都很喜欢我的。” 何玄白是个聪明人,后面的话,不需要许教教说,都明白。 何玄白压根没打算让许教教走人,都是唬人的,走了谁给做饭干活? 将手机还回去,“下不为例。” 许教教感恩戴德,觉得老板也是有人间真情的—— 靠! 他好不容易下载的视频都不见了! 有些还是市面上绝版的!! 资本家就是恶毒,不近人情,剥削压榨打工仔,活该被骂!!! 隔壁。 盛一南回了家,换了鞋,盛姣姣就站起来,一板一眼地跟盛一南打招呼。 差点没将盛一南逗笑,招手让她坐下,“自家人不用这么约束。” 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端方,像极了古代知性的闺阁千金。 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那皮肤状态,让十八岁的熬夜党盛姣姣都自愧不如。 这怎么保养的?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出过去,“希望您喜欢。” 她才十八岁,就懂这么多礼仪风俗,懂事得令人心疼。 “会喜欢的。” 真要真心在乎你的人,不管礼物如何,都是珍贵的。 盛一南从楼上取出见面礼,给盛姣姣。 连包装都透着一股奢华,盛姣姣担心里面的礼物很贵重,下意识看向康雯。 “收下吧,之前你打电话说要回来,小祖宗就准备了这礼物。” 盛姣姣心里涌动着感动,“谢谢小祖宗。” 晚上睡觉之前,盛一南敲了盛姣姣的卧室门,给了她一盒茉莉味的香膏,不忘叮嘱。 “你年纪小,不要随便用外面那些护肤化妆品,刺激性和腐蚀性大,如果真要用,就用我给你买的,”她口气很严肃,顿了一下,“用完之后就跟我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想到前段子康雯打电话,老是抹眼泪,补充,“有什么事情,如果解决不了,也可以说出来,一家人商量。” 啊啊啊,小祖宗也太暖了。 盛姣姣点头,将小祖宗的话放在心上。 春节还有一周将至。 盛一南已经弄好了红包。 盛广思去黑客联盟学习,不能随意走动,今年过年都不能回家。 家里开会讨论,提前给他寄点东西。 三房两口子准备了吃穿等用品,大房送了一些护眼镜的东西。 送电脑吧?黑客联盟里面的电脑系统级别更高,没必要,盛一南思来想去,送了两个红包。 双数吉祥嘛。 盛一南算好时间,统一将礼物打包空运出去,等盛广思收到礼物,正好是c国的春节。 福桃生病了,整条狗精神恹恹。 盛地投喂冰淇淋导致的。 没有提前发现,拖到现在有点严重。 盛一南和何玄白带着去镇上的兽医院打了针。 医院开了药。 福桃不吃药,威逼利诱,软泡硬磨……通通都不行。 将盛一南急得不行。 许教教受何玄白的吩咐,外出了几天。 回来就看见盛一南往香肠里面塞药丸。 福桃吃了香肠,将药丸吐出来。 何玄白站在一边,冷着脸出主意,“要我看,就得硬灌。” 盛一南点头,两人捣鼓一番,那药丸散落在地,还没踩脏了。 “我有法子,”许教教脱了厚重的外套和帽子,压低声音询问:“药在哪里?” 何玄白指了指一个奶油色的柜子。 许教教取了药丸,又拿了一块糕点吃起来。 从福桃身边穿过时,“不小心”将手里的药丸掉在地上,夸张地哎哟一声 他佯装弯腰去捡—— 福桃见此,快速围过去,将那药丸吞下肚子。 可能舔到药丸的苦,它一阵作呕。 盛一南眼露赞许,“许先生,厉害了。” 许教教嘚瑟,“我妈也养狗,有的是法子对付这种不吃药的。” 何玄白就见不得盛一南这样子看别地男人,双手插兜,“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也会。” 没人理他。 盛一南在跟许教教讨教经验。 何玄白:“……” 他等了一会,两人也没有要停的节奏,越讨论越入迷。 踹了一脚椅子。 福桃中了人类艰险套路,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惹不起它还跑不了?

078:喜欢有什么用得撩!

每周三,康雯晚上都有按摩教程的直播课程。 一般上完这个课程,洗漱一番,就到了十一点左右,盛平早已睡成一条死猪。 康雯吹干头发,一上床,盛平就睁开双眼。 眼神清明,不见丝毫疲倦。 “我吵醒你了?” “没。” 康雯息了床头灯。 以前穷的时候,连睡眠时间都无法保证。 现在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床是盛一南购买回来的,柔软舒服,躺在上面真的乐不思蜀。 康雯很快进入梦乡,半夜被盛平转身吵醒。 康雯来了点起床气,一脚踹过去,“大晚上的不睡觉整哪出?” 盛平自己不怎么聪明,但他有自知之明。 与其自己一个人闷着,倒不如问问媳妇。 “媳妇,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康雯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吞吞吐吐地说话,心里咯噔一跳,“你该不会跟别的女人好了吧?” “怎么会?咱们姣姣和山荇都这么大了,我哪有那种心思?”盛平的反应很强烈,“是小祖宗。” “小祖宗怎么了?” “你觉得隔壁的何玄白,这人怎么样?” “怎么又岔开话题?”康雯觉得莫名其妙,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何先生虽然话不多,看着冷冰冰,但还是比较知礼谦逊,学识渊博。” 总体来说,挺欣赏这小伙子的。 盛平将早上喂鸡鸭看到的都说了一遍,最后悠悠来一句,“那个何玄白,我总觉得他在偷窥咱们家小祖宗。” 康雯最后一点睡意烟消云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 太过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倍。 隔壁的孔芳华被吵醒,隔着墙壁问了句,“二嫂,怎么了?” “没,”康雯敷衍了句,快速想了一遍,何先生也不喊了。 “这个小兔崽子刚来咸蛋村时,我就纳闷,为什么要住在咱家隔壁,隔三差五就过来献殷勤,原来是有所图谋。” 想到什么,她死死抓着盛平的胳膊,“听说他家是在京城,京城离咸蛋村,隔了十万八千里,千里迢迢过来,会不会是寻仇的?” 盛平被指甲掐得直吸冷气,掰开她的手,“你先冷静点,如果要寻仇,那么多机会怎么都没下手?” “那是谋色又谋财?”他们家小祖宗,长得美还会赚钱的。 一想到盛一南有点偏袒何玄白,盛平一个头两个大,“以后咱们注意着点,如果何玄白真敢乱来,咱们就去找村长,将他给轰走。” 这也是个办法,康雯重新躺下。 明天要告诉三房一下,提防着点。 虽然他们家小祖宗聪明,可这爱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做子孙的,也要严格把关才行。 三房得知这事,是在翌日的上午。 孔芳华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门后角落的扫把,就要冲出去揍人。 “这臭小子,长得人模狗样,才几岁就敢打咱家小祖宗的主意?” 她一边撸衣袖,一边往外面走,“我今天不代表社会给他一顿毒打,他不知道规矩,不是什么人家的大白菜都可以拱……” 盛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说歹说拉住她。 冷静下来,孔芳华才想到,他们贸然插手干预,还可能适得其反,让小祖宗生厌。 这件事,得智取! …… 许教教觉得盛平家不对劲。 上午他去仙桃店看铺子,出门碰见康雯,他笑嘻嘻打招呼,“康姨这么早?去林场干活啊?” 要是换了平日,康雯肯定会回之一笑,偶尔还给他拿些盛地做的糕点。 盛地做的糕点,比京城展凤居的糕点还要美味。 许教教特别喜欢吃,奈何盛地又不开店,也不售卖。 大冬天让他早醒,跟康雯“偶遇”,还不是为了那一两块糕点? 康雯不搭理他,还给了一个冷漠脸,将手里的小蛋糕扔进嘴里。 许教教:“……” 今天心情不好? 许教教在仙桃店待到下午五点,去菜市场买菜。 提着食材回到随风居,孔芳华坐在院子里的编椅上。 许教教已经充分掌握了咸蛋村的问候方式,“孔姨,今天这么得闲在这里坐着啊?” 他常常和孔芳华互相分享一些娱乐圈的八卦。 “京城新闻中心那个著名主持人的瓜,你吃了吗?今天落马被抓了,啧,挪用公司巨款,之前还被全网夸为视钱财如粪土的女强人。” 他憋了一整天,恨不得立马找个人来分享。 孔芳华拿着手机,薄唇紧抿,一脸警惕盯着他,也没搭腔。 “我脸上有东西?”许教教摸了摸脸,没有啊。 孔芳华已经低头玩手机了。 许教教有点尴尬,“我哪里做错事……” 孔芳华已经掉头回去了。 一连好几天,许教教见到盛平家的人,除了盛一南,都碰了一鼻子灰。 许教教就很纳闷。 如果知道原因还好,有针对性弥补一下,现在是苍蝇进黑洞,没一点头绪。 何玄白的待遇,那就更差了。 别看他面色不显,心里挺着急的。 子孙们故意找借口将盛一南留在家里,他见都见不着。 水仙高中已经考完了期末。 讲完卷子就能拿成绩单,然后回家过年。 张南城是这学期才开始住宿的。 眼看期末成绩就要公布,学渣也越发焦躁。 晚上熄灯后,他叹了今日的第九十九次气。 “谁发明了考试?整天考考考就算了,过年回家都不让人安心。” 盛山荇睡在他上铺,很渣男式地敷衍,“多喝热水。” 张南城暗骂了句脑子有毛病,“等领了成绩,今年这春节怕是不好过了。” 张家是按照成绩给红包的。 考砸了,没红包还免费赠送一套混合双打。 人难过失败时,安慰没用,得比惨。 张南城抬起长腿,踢了踢上面的床板,“盛哥儿,今天对了数学卷子的答案,你选择题多少分?” “55。” “5分?” “55分。” 张南城坐起身子,掏了掏耳洞,“你再说一遍,刚才没听清。” “55分。” 高二数学满分150,选择题总共12题,每道题5分。 盛山荇只错了一道题?! 当然,他不会觉得这是盛山荇的真实力,很羡慕,“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蒙对11题。” “可能是你送的满分符咒有用。” 考期末前,张南城网购了“满分飘过”的符咒,据说考前摸一下,就能心想事成。 他摸了几百次,数学做对了一题,蒙对了一题。 学渣为了尊重这门考试,认真在每到大题前面写了个“解”,还有一句常用的公式。 盛山荇估算了一下自己各科的成绩。 这次的成绩,会比期中考试进步点,考虑到年级排名有波动,可能会前进个三四名。 别问为什么这么确定,哥就是有这个自信。 印象里的学霸,老是被推荐去参加各种比赛活动; 每节课,老师一定会点学霸示范性答题。 时不时被老师“爱的目光”直视,想想就令人害怕。 还是做学渣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只要他每次大考,进步一点,家里的人也会开心,何乐而不为? 盛山荇很快进入梦乡,可怜了下铺的张南城,彻夜难眠。 …… 阎甜甜跟闺蜜姜访雪是走读的。 两人感情很好,去水仙高中的路上,也讨论起了期末考试。 两人的成绩平时都很稳,发挥也很正常,倒不担心考差。 农村里,很多家庭都爱武力对待孩子的学习。 成绩不好,就揍一顿。 阎甜甜担心盛山荇,“不知道他家对期末考的态度是什么。” “离高考还有一年多时间,你可以帮他补习,带他飞。” 阎甜甜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给我这个机会,见了我掉头就跑。” “你不是认识八班的数学课代表,让她牵一下线,将你的笔记本给盛山荇的朋友,让朋友给盛山荇。” 这是个好法子。 “不过,这样子的话,盛山荇就不知道你在帮他。” “我想让他变得更好点,又不贪这些虚名,”她踹飞脚边一块石头,有些无奈,“娇软人设也崩了,该怎么办?” “其实,男生不一定都喜欢娇软温柔的,有的也喜欢刚烈奔放点的。” 单单喜欢有什么用?得撩! 母胎lo的姜访雪开始出谋划策,拍了一下巴掌,“有了!” “高二教学楼不是有两个门?等盛山荇进去时,你快速从后门走到前门,假装跟他偶遇,次数多了,他肯定会觉得你是他的真命天女。” 阎甜甜黑人脸问号:“图啥啊?他就在我课室隔壁,”想见了就过去。 姜访雪:“……” 绞尽脑汁想了一分钟,“你有他的v信吗?” “有,”她腆着脸找张南城要的,“我说话他从来没回我,也不发朋友圈。” “这样,你在朋友圈发一个‘我喜欢你,仅你可见’的文案,他看到了,如果回你,就有戏。” “如果他不回我呢?再说了,你这个我在网上见过,海王烂梗。” 被无情吐槽的姜访雪想打人。 理智制止了这行为,“这样,等学校下学期搞义工服务,我又将你跟盛山荇调在一组,你是女孩子,他肯定会照顾着你。” 到时候,感情自然就亲切起来。 姜访雪是志愿者服务部门的部长,这特权用得理直气壮。 “是女孩子有什么用?去年十一月份搞义工活动,他将我当兄弟。” 阎甜甜苦瓜脸,下结论:“我收回以前的话,他不是钢纱直男,他是镶钻的。” 不是指含金量,是硬度!

079:惊艳的期末成绩

阎甜甜从姜访雪这t了个好法子,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是水仙高中的学霸校花,是很多男生心里的白月光。 总有些不懂事的顽劣男生,对着她吹口哨。 这种情况的男生,都是不知道阎甜甜的武力值的。 今日也有几个男生,倚在一楼楼道拐角处,在她路过的时候吹口哨。 阎甜甜心情好,没动手。 其中有个偷偷打了个耳洞的男生上前一步,“阎甜甜,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阎甜甜一般不会直接拒绝,这样子会适得其反。 “做你女朋友,你能给我什么?爱吗?我不要那种柏拉图式恋爱。情书吗?你语文怎么样?会写什么?” 耳洞男长得一般,胜在会打扮,有过七个女朋友。 那些女友只有“好”和“不好”两个答案。 这道题可将他给难住了。 虽然门门科目都是倒数,但他满肚子都是情话,“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他身后的男生们起哄。 “我不要星星,等你年级排名超过我再说。” 耳洞男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八班的盛山荇,他的成绩不也很差?” 阎甜甜原本的态度还比较温和,听此,脸色一沉,“他是潜力股,跟你不一样。” 她深信自己的眼光。 以后住在家里的男孩,一定是某个行业里的翘楚。 阎甜甜冷着脸,转身上楼梯。 “他家很穷,你要是跟他……” “闭嘴!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她比了个拳头,眼神有些凌厉,跟娇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耳洞男后缩脖子,整个人往后面仰,幸好被同伙辅助。 姜访雪跟她不是一个班的。 在七班,阎甜甜跟同桌玩得比较好。 同桌喜欢红色,一些文具用品,衣服什么的,都是红色,班里亲切喊她小红。 阎甜甜一坐下,小红往她桌上放了一个红色糖衣的奶糖,“给你吃。” “谢谢。” 阎甜甜人如其名,笑起来,两颊的高原红很有辨识度,很甜。 刚打开糖衣,六班一个同学就喊她,“你们班主任喊你过去,有事要说。” 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办公室的老师们围在一起讨论成绩。 班里学生考得好的,春风得意;考得不好的,愁眉锁眼。 阎甜甜敲门而入,听到老师们们的讨论声中有她,语气带着浓浓的赞誉。 她的班主任姓郑,梨花卷发型,跟脸型不搭。 说实话,很显老。 “郑老师,您叫我有什么事情?” 郑老师是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我们打算讲完试卷后,让同学们搞一次聚会。” 高中就三年时光,现在过去一半,过完年回来,高二备战高考的气氛越发浓郁,到时候是挤不出时间出去的。 城市有城市的聚会方式,农村也有农村的法子。 大家聚在一起看雪,做些小游戏,吃个午饭。 “考虑到做游戏要多些人才热闹,我们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个班联谊出行……” “我们跟哪个班啊?”阎甜甜着急得打断她。 郑老师愣了下,想到之前打架的事情,“跟六班。” 阎甜甜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 “逗你的,”郑老师将一份花名册递出来,“按顺序组合联谊,我们七班跟八班。 甜甜,你是班里最让我省心,最让我骄傲的学生,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老师的,只能引导,如果你的成绩因为一些事情倒退,那我就要强硬插手干预了。” 她教学十二年,向来喜欢因材施教。 阎甜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庄重表示:“我有分寸,不会辜负您跟我父母的期望,还有我的目标。” “你统计一下谁不参加,如果没有要紧事,尽量让大家都参与。” “好勒。” 阎甜甜的快乐又活了,接过花名册,欢天喜地离开了。 坐在郑老师旁边的老师是六班的,“这可能是我们学校这十年来,唯一一位能保送的学生,你就这么心大?” 郑老师摇了摇头,“我相信她的定力。” 阎甜甜一上高中,就是她带的。 当时班会,她让学生们挨个上台,让他们说一下目标大学。 阎甜甜的答案,让她惊艳又佩服。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学生,未来注定大有所为。 办公室又响起一阵轰动,轰动点发生在八班班主任那里。 张雅丽不小心将自己的保温杯打翻了,里面的开水流出,烫红了她手背。 同事关心,“哎,有没有事?” 张雅丽摆手,说了句没事,注意力又放在电脑上。 屏幕里是水仙高中的教务系统,里面是八班的期末考成绩。 这次考试的难度接近高考,大部分同学的成绩比较稳。 最瞩目的,还是盛山荇。 班级排名第七。 平日小考是倒数,大考成绩倒是不含糊。 一次是偶然,两次呢? 难道,这个学生,真的是潜力股? 如果是,张雅丽自然是骄傲开心的。 成绩一张贴在高二公告栏上,立马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消息传到七班里,阎甜甜四肢百骸都散发着愉悦。 她就知道,她眼光不会错!!! “八班的盛山荇考得很好。” 只要别人一跟她谈成绩,阎甜甜必然要说这句话。 为什么?很多人一提起隔壁的盛山荇,必然跟差生挂钩。 他不是差生。 一般课间活动时,副班都在解深奥的物理题,如此如醉。 今日肚子不舒服,去厕所蹲完回来,就听到阎甜甜的夸奖,心里直泛酸,“高考又不考篮球和颜值。” 盛山荇能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归功于他的篮球技能和颜值。 显然,他不知道盛山荇的成绩。 阎甜甜懒得搭理他。 副班还酸上劲了,“成绩倒数,以后只能留在这深山里,跟他家一样,种地,风吹日晒的,那颜值和球技也不顶事……” 阎甜甜拉下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学委从外面跑进来,在副班耳边低语几声。 “怎么可能?”副班倏然站起来,满目惊愕,“他怎么可能考年级第十九名?” 算了,自己比他排名前九。 “这次的数学卷子,没人满分,错了一道题的,只有两个人。” “那肯定是我跟阎甜甜了。”这句话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倍。 水仙高中是考完期末考,讲解试卷和批改试卷,同时进行。 有的课程先上,就先讲解,也有的课程,在成绩公布后,还没开始讲。 七班的数学就属于后者,副班有那个自信。 “不是,数学选择题只错一道的,是阎甜甜和八班的盛山荇。” 副班脚底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 不是学渣吗? 蒙对的? 大家都不是锦鲤,哪有那么大的概率能蒙对这么多?况且盛山荇的总分成绩也不低。 副班脸色一会白,一会红,脑子嗡嗡作响。

080:冰糖草莓,小祖宗的礼物

很多人,喜欢往闪闪发光的人身上扔石头。 高二粘贴出来的成绩,让盛山荇又风云了一把。 杠精总会说:“幸运而已,以后难说。” 这些话,盛山荇并不care。 他忙着上课睡觉,期待着放假……要做的事情多了去。 盛山荇本来不想参加联谊聚会,盛一南让他珍惜青葱岁月,便参加了。 一大早,康雯特意给他送来一盒点心和饭,“你三叔做的。” 盛山荇吞了吞唾液,火速打开食盒,往嘴里塞了一块,两颊鼓起,含糊不清地感谢,“谢谢妈,也替我谢谢三叔。” “跟同学们一起吃啊。” “知道。” “行李多不多?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外出聚餐时,不少女生往盛山荇周围挤,这让阎甜甜牙痒痒,恨不得将她们做成手撕烧鸡。 到达目的地,正好是饭点时间。 盛山荇一打开饭盒,周围的注意力就被那香味给吸引过去。 张南城这几个玩得比较好的,直接伸手去抓,盛山荇眼疾手快,一把拍开几只咸猪手。 “脏不脏你们!” 张南城翻了个白眼,“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拘泥的?” “我刚才看见你脱鞋扣鞋袜了。” 周围的目光,几乎能化成激光,将男子汉大丈夫给羞愧死。 这孙子,他不要面子的吗?!!! 女生脸皮薄,一时间也不敢主动过去跟盛山荇交换食物了。 盛山荇挺高兴的,难得吃到这美食,学校的伙食还不如福桃吃的。 很久以后,他才发现,原来福桃的三餐饮食,都是上万级别的定制食谱。 阎甜甜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八班那个少年身上瞟。 忽然间就觉得暗恋很辛酸。 不算暗恋,他知道并拒绝了她。 旁边坐的是小红,性格大大咧咧的,知道她喜欢盛山荇,轻轻撞了一下她胳膊,“你不是准备了糕点,要给盛山荇吗?” 旁边一个女的,上课说话被阎甜甜警告过,怀恨在心,此刻挺直脊背隔空喊:“盛山荇,我们的数学课代表要和你换糕点。” 一瞬间,阎甜甜被推上舆论制高点。 到底是个十七岁的少女,私底下在盛山荇面前脸皮厚点,这么多人,就顶不住了,端着饭盒的手微微颤抖。 大部分女生都等着看好戏。 要知道,盛山荇钢纱男的名声,跟他的颜值一样出名。 班主任们怕他们拘束放不开,将他们带到目的地,就到百米外的地方聚餐了。 学生们怎么闹事,他们也不知道。 盛山荇那边很淡定,淡定到往嘴里塞了一块海草寿司。 最怕空气突然静止。 阎甜甜长这么大,还没如此尴尬过。 无法遁走,只能找个借口,“我没……” 她刚开口,盛山荇就走过来,“你想吃什么?” 他像光,像神,走过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阎甜甜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拼命抑制着雀跃。 饭盒里有自己喜欢的食物,她也没矫情,指了指炸牛奶。 盛山荇带着保鲜手套,拿起炸牛奶放在她饭盒里。 一块,两块,三块……全部都给了。 同样喜欢吃炸牛奶的张南城:“……” 心碎了。 阎甜甜还是第一次见盛山荇对自己这般“温柔”,一时间忘记给回礼。 盛山荇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张南城扯了扯嘴角,六分气愤三分凉薄一份自嘲,“呵呵,看来,这爱是转移了。” 盛山荇搞不懂他又在抽什么风,“你说什么?” “我知道,转移得彻彻底底!” “从未有过爱,哪来的转移?” 张心碎:“……” …… 下午做游戏,盛山荇觉得幼稚,被迫玩了一局,就坐在一边玩手机。 成绩单都领了,算是放假了,可以自由玩手机。 阎甜甜走过去,邀请他去吃东西,“刚才你给了我炸牛奶。” 她得礼尚往来。 盛山荇拗不过她,陪她去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热闹的集市。 万里无云,地上的积雪在融化。 空气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泥土气息。 “你想吃什么?我们吃冰糖草莓行吗?” 盛山荇:“……好,”他还有的选吗? 两人逛了一圈,只有冰糖葫芦。 阎甜甜有点沮丧,姜访雪说了,冰糖草莓那玩意,咬一颗会带下一颗,然后可以让另外一个人来咬。 至于冰糖葫芦,带不出来不说,还要吐籽,不雅观。 “要不买冰糖葫芦?”盛直男觉得都差不多,酸酸甜甜的。 阎甜甜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刚要应下来,余光瞥见了卖冰糖草莓的老板,正在店铺买东西。 她拉着盛山荇跑过去。 盛山荇垂眸,落在姑娘牵着自己的手上。 手掌娇小,微凉,柔软,还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耳根一热,倏然抽出手,一副贤良妇被占便宜的模样。 阎甜甜急着买冰糖草莓,也没发现盛山荇的变化。 卖糖人的只剩下一根冰糖草莓,更加符合阎甜甜的心意。 “咱们一人一半,你先吃。” 盛山荇站得有点远,“你一个人吃吧,我不要。” 这怎么行? 阎甜甜不依。 盛山荇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直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他乖乖拿起冰糖草莓,咬出一个草莓,的确带着后面的草莓出来。 阎甜甜双眸都笑弯了,甜甜的恋爱画面终于要轮到她了。 草莓上面粘了太多糖,全部草莓都带出来的。 盛山荇见此,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将所有的草莓塞进了嘴里。 甜得他浑身颤抖,“不好意思,全部吃完了。” 阎甜甜:“……” 盛一南估错了时间,大礼包提前寄到了黑客联盟总部。 联盟里面,很多人不能常回家,家里人便往这里寄东西。 联盟里有很多绝密机密和高端科技设备,曾经有外国高官往联盟寄炸弹。 后来,联盟成立一个快递部门,专门检查接收着快递。 在联盟里的人,大部分家境都富裕。 不愁吃穿用度的家庭,才舍得画更多前投资孩子的教育,培养才能出天才。 快递部门每天要接收挤出大量快递,都是包装昂贵精致的。 偏偏,盛一南寄过来的快递,是普通纸盒打包的。 运动过程中可能掉落过,纸盒都损坏了一个角。 里面的东西没破损,盛广思签收了礼物。 当然,忽视了扫码员工的异样眼神。 盛广思不在乎,哪怕就是垃圾,只要是家里人送的,他都会好好保存着。 联盟总部是一栋大厦,里外的装修都豪华气派。 给人一种不好惹的高级感。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联盟内部,基本一个部门就占一整层楼。 去同层楼的洗手间,都要七八分钟。 盛广思在信息内容部门,刚视网膜验证开门,有个同事叫住他,“副盟有事找你,很着急。” 盛广思只能将快递放在部门里的置物台,匆匆去了副盟办公室。 他是整个联盟里年纪最小的,联盟里大部分领导们都很看好他。 副盟有意考察他,一些棘手且秘密性高的项目,常常会亲自带他。 跟副盟走得近的,隐隐察觉到,副盟有意传位给盛广思。 只要公文通知没出,这就是猜测。 联盟最忌讳的便是猜测,一切都需要数据说话。 这件事便成了少数几人心中的秘密。 盛广思在副盟办公室待了三个多钟,正好到了饭店。 副盟邀请他一起吃饭。 盛广思惦记着家里人寄来的大礼包,婉拒了,“今天有事,下次吧。” 他长相无害,有种颓废的美感,骨子里流淌着礼貌和矜贵,让人难以拒绝。 “回去吧。” 盛广思回去后,发现放在置物台的快递不见了。 他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 只要公文通知没出,这就是猜测。 盛广思只能将快递放在部门里的置物台,匆匆去了副盟办公室。 他是整个联盟里年纪最小的,联盟里大部分领导们都很看好他。

081:红包设计巨匠,赞不绝口!

联盟里,部门的座位是没有编号的,座位有了主人时,才正式有编号。 只要有了编号,主机主动进入联盟内部系统,提取和上传各种绝密信息。 盛广思按了个键,摄像头自动检索对焦主人的视网膜,一秒解锁锁屏页面。 刚才在副盟那里,研讨中遇到些棘手问题,盛广思一一记载下来。 以便后期慢慢琢磨。 他桌面堆积了太多手写稿纸,一大摞。 上面写着各种代码和醒目形状记号。 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空出一块地方拆快递。 电脑显示时间是中午一点二十分。 部门同事们在食堂吃完饭,陆陆续续回来。 不要以为黑客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坐在电脑面前,盗取着各种绝密文件,偷窥别人的。 他们是正常人。 门外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 四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进来,手里提着打包的拼盘水果。 “没有定制到猪年款红包,名牌出品的红包也土得有一拼。” “近年来的限量版红包,质量越来越差,我都有点不想收集了。” 一个自然卷女人开腔,“c国有个红包设计师栖霞,设计的红包都很漂亮,我今年也有一个。” 暂且叫她小卷吧。 小卷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红包,比买了限量版的包包还神气。 一群女的围了上去,紧接着开始赞美。 好看的东西会刺激购买欲。 “哪里有购买链接?我也买一套。” “才几个菜啊就醉成这样?栖霞每年就设计百来个对外开放购买的红包,光有钱可买不到,我又托关系又付巨款,排了两年队才买上这么一个。” “真有那么贵?”一个打扮轻熟风的女人伸手去摸。 “你别弄烂了,”小卷一颗心提起来,“我这个得一万多。” 还算是便宜的。 轻熟风女子跟其他同事,瞬间满眼羡慕。 集红包就跟集邮集包包一般,这是近年来的流行趋势。 别小看这红包个头小,但内有乾坤。 融入一个国家地区的风格特色,瑰丽浓郁的民族文化,玲珑而精致,受到无数上层阶级人士的追捧。 “买不到就买不到,再怎么羡慕也没有。” 小卷很享受这种羡慕的眼光,眉飞色舞。 盛广思有点自闭,从不加入这些人的话题讨论。 这不代表其他男人也不会。 联盟内部的男女比例不平衡,男多女少。 女的看不上公司里的男人,别问,问就是从事烧脑工作,很秃头。 男的就很惨。 有的人放下身段,当了舔狗。 就比如刚才扔了盛广思快递的那男人,穿着挺精英范,发型是栗色纹理烫。 纹理烫是轻熟风女子的舔狗。 听到这话暗喜。 “我有个堂弟是平面设计师,应该也会,我让他给你做一款?” 轻熟女黑人脸疑惑,“平面设计师啥都会设计?” 纹理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触的机会,他起身要到轻熟女面前,大约要促膝长谈。 走得急,不小心将盛广思桌上的东西撞在地上。 一没有要捡的意思,二没有道歉的意思。 盛地说,做人少斤斤计较一点,就多一份快乐,盛广思弯腰捡起。 家里寄的东西小而多,挨个查看很耗时。 最底下的两个红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都是规矩的长方形形状。 一个红包是一只二次元的肥猪,穿着红夹克,身上挂着个福袋,一只猪蹄从里面掏出很多铜钱。 铜钱是烫金艺术制作出来,扑面而来的喜庆。 红包后面的封盖是白色,用剪刀剪成了镂空状的桃花,朵朵桃花娇艳生动,远看像是蕾丝。 另外一个红包是v信对话式的,聊天界面的两个头像是一对q版猪情侣,憨态可掬。 猪情侣是直接手绘的,精致得连脸上可爱的小雀斑都能看清。 画面的对话内容是: 戴帽猪男友:【猪年大吉,万事顺遂】 戴花猪女友:【同福相贺!】 红包背面的封盖,是两只大小不一的猪蹄,需要手拧式打开。 盛广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浑身透着奢华的红包。 他家小祖宗送的礼物,每个都那般令人惊艳。 小心翼翼打开红包,里面放的是支票。 给c国的现金,他身在异国也用不了。 联盟挑选人才严苛,每年进来的人,寥寥无几,部门很多空位置。 盛广思当初进来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对面就是轻熟女。 轻熟女正在跟纹理烫讲红包的事情,偶然一个侧头,瞥见盛广思手里的红包。 她双眼瞪圆,猛地一个用力,吸了口凉气。 纹理烫还在噼里啪啦讲话,轻熟女一把推开他,绕了个圈到盛广思这边。 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小盛,你这个红包哪里买的?能转卖给我吗?我出双倍价格。” 平日都是直接喊全名,今日倒是亲切成了小盛。 “不卖,家里寄来的。” 部门里各个是人精,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过来凑热闹。 这一来,就挪不开脚了。 “小盛,我们能看看这红包吗?” 盛广思踟蹰两秒,递出去。 “这什么人间宝藏红包?好看得反复去世。” “这个谁做的?比小卷那个好看了几百倍,美炸我!” “这个二次元的猪,连绒毛都能看见,真想知道设计师怎么画出来的。” “oc,还有这个猪情侣,明明手绘,却有种立体凸感,” 轻熟女稍微侧着头看红包,轻轻摆动红包的角度。 稍暗的光线折射在红包上,“猪情侣后面有一道金色的门,是寓意福猪拱华门?这也太浪漫有情调了。” 东方美学含蓄又璀璨,正是令他们着迷的地方。 有几个男同事,原本还嫌吵闹,抱怨了两句,“嗤,不就两个破红包,至于这么夸张?” 过来瞟了两眼—— “小盛,能问一下你家哪里买的吗?” 这个可以有。 联盟联系家人,需要打电话得到部长同意才行。 部长也被红包圈粉了,催促道:“快打快打。” 盛一南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接到了盛广思的电话。 “小祖宗,您给我的红包,哪里买的?” “自己做的。” 早已组织好要链接语言的盛广思:“……” 话筒是扩音的,那些同事听了,瞠目结舌。 “怎么了?”迟迟没得到回复,盛一南又补充了一句,“不喜欢那款式?我这里还有很多,你……” “喜欢。” 听到“还有很多”这四个字,同事们跟见了鬼似的。 之前派人去接盛广思时,不是说他家住在深山里?家里都是种田的? 种田的能设计出这么高级的红包? 说的跟煮荷包蛋那么简单…… 同事们满脸期待,小心翼翼询问能不能卖。 盛广思转述此话。 盛一南口中的“还有很多”,是相对子孙而言;联盟里那么多人,肯定不够分。 盛一南没想过有人会盯上她的红包,“就是做给自家人娱乐的。” 这话,算是婉拒了。 好羡慕这样子的小祖宗! 为什么他们没有! 盛一南发现了商机,“你们可以关注盛世店,年后我会上架一些新的红包。” 珍藏版的红包,不是期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受欢迎。 “你们是广思的同事,到时候说一下,给你们优惠折扣。” 如果不收钱,会让对方心里有压力。 打个折,瞬间让同事们兴奋起来,看广思的目光,越发和蔼喜欢。 纷纷感谢起来。 盛广思话少,只说了句没事。 有男同事被盛一南的声音撩到了,问盛广思,“你家小祖宗今年芳龄?” 小祖宗岂能容此等凡人惦记? 扯了个谎,“她有未婚夫,感情很好。” 同事们上网搜盛世店—— “喔噢!之前我在这里预定了编织手袜,还没排上队!” 大佬家的子孙就在办公室,看来,以后得要好好抱着这条大腿了! 有人特别喜欢那两个红包,问能不能拍个照留念。 “可以。” 纹理烫刚才被轻熟女推了一把,脸色黑成锅底。 轻熟女的注意力放在一个臭屁孩身上,更是气得牙痒痒。 等同事们散开之后,他从盛广思身边绕过,故意打翻他桌上的红包。 “哦,不好意思。” 这话丝毫没歉意。 办公室的椅子是旋转的,盛广思脚尖点地,一个旋转,伸出右脚。 原本大大咧咧往前走的纹理烫,砰的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连门牙都磕断了。 半截白色牙齿滚落在锃亮的地板上。 “查理,你的门牙是补的啊?”轻熟女吃惊地捂了下嘴巴,“都看不出来。” 有同事笑嘻嘻地调侃,“在哪家医院补的?等哪天我们有需要了,也可以参考一下。” 纹理烫似点燃的炸弹,一下子揪起盛广思的衣领,拳头在扬起时攥起。 “盛广思你他妈的——” “追踪爆炸分子逃离边境的项目。” 所谓爆炸分子,就是指移动的目标人,每时每刻都威胁着民众的安全。 拳风在半空中静止,停在盛广思的眼前。 他的睫毛浓长又整齐,像是一把精致的小扇子。纹理烫龇牙,“你在威胁我?” 他门牙断了一半,说话漏风,显得搞笑又没震慑力。 “你也没有很蠢。” 这个项目是某国政府重金求爆炸分子的线索。 恰好盛广思在追踪方面的天赋高,副盟有意培养他,将此项目给他负责,同时让老员工纹理烫给他打辅。 这也是纹理烫对盛广思有敌意的原因之一。 如果盛广思受伤了,必然会影响这个项目的进展。 盛广思推开他,扯了扯有点发皱的衣领,一字一顿道:“你敬我一尺,我让你一丈,我不惹事,但别碰我底线。” 他气质偏颓美,冷起脸来,有股狠劲。 宛若蓄势待发的狼崽,能撕毁一切。 盛广思弯腰捡起红包。 地板不脏,他还是用纸巾擦了擦红包。 小祖宗做的红包,不掉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他好好收纳在加密的柜子里。 纹理烫被那气场震慑到,发了好一会儿愣。 反应过来,又羞又恼,却无可奈何。 谁让,联盟是看实力不看年纪的地方。

082:黑带八段,乌龙

盛山荇带着成绩单从学校回来。 康雯和盛平拿着成绩单看了好一会。 各科都及格了,成绩虽然不是拔尖,但挺亮眼的。 总之就是,以前从没见过这么高分的。 盛平和康雯第一反应就是,“今年的期末卷子比较简单吧?” “挺难的,跟高考难度有点相近,”盛山荇有点嘚瑟,挑了挑眉,贱兮兮地,“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成绩不好我们也不怪你,毕竟我们当父母的智商就摆在那里,你竟然敢抄袭?” 做人不诚信,这是盛平做木材生意里的大忌。 他决定不容许自己的孩子不诚信,抬手就要呼巴掌。 康雯:“……”怎么感觉自己有被骂? “冤枉!”盛山荇被吓得上蹿下跳,躲开那巴掌往餐桌绕圈,“没抄袭,那就是我的真实水平,抄袭要讲证据,你哪里看出来的?” 盛平被康雯拉住,渐渐冷静下来,“谁让你说话口气那么贱。” 盛山荇:“……” 得,怪他嘴贱。 盛平冤枉了盛山荇,为了弥补,盛山荇获得一次免打金牌。 以后要是犯了错惹怒爹妈,只要喊一声免打金牌,就可以免受挨打。 鉴于他成绩进步大,二房两口子决定给他包个大红包。 盛山荇的成绩以前都是垫底,稳得一批。 现在有了进步,二房两口子对儿子的期待也提高了几分。 “至少得考个专科,如果能上差点的本科院校,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两人种地二十多年,也不敢异想天开。 这样子也很满足。 在老师眼里,放假了,只是换一个地方教学和监督而已。 张雅丽每天会在班群里发消息,监督大家温故知新,刷卷子。 水仙高中虽然在农村,相关的教育理论和备战高考咨询,一条都没错漏。 各种最新卷子,都有印刷分发。 盛山荇回家时,就带了一打的新卷子。 张雅丽要求同学们每周写学习计划。 盛山荇的学习计划通常很简单。 【做卷子。】 压根没做,难得放假,床和手机它不香吗? 张雅丽抓不到他,也无计可施。 就这么过了三天,不做卷子的盛山荇,被盛一南从床上揪起来,拉到院子里。 许教教一身运动装,不怀好意朝他笑了一下。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脊背涌起,“小祖宗,这是干啥呢?” “学点防身术。” “不用吧?我能扛得住打。” 盛一南:“……不行。” 拖延症大师盛山荇:“我刚放假,能休息两天再学?” 盛一南盯着他,“你已经休息了三天。” 盛山荇认命,懒洋洋对着许教教抱了下拳头,“许老师,请多多指教。” 啊啊啊啊!人生中第一次被喊老师,算是实现了爸妈对自己的期望吧? 许教教内心激动得快要晕过去,小鲜肉脸蛋还是一本正经,“嗯。” 盛山荇压根没想认真学,态度十分敷衍,这让许教教不知如何示好。 盛一南啃着一个水蜜桃,在一边看了一会,“这样子不行,许先生,他要是不配合你,尽管打。” “小祖宗!是亲祖宗吗?!” “以后再弱鸡,也别叫我小祖宗了,丢不起这个人。” “小祖宗……嗷——” 许教教往他屁-股踹了一脚,“认真点。” 盛山荇乖了,老实配合。 他底子好,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很快上道。 盛一南看了六七分钟,就回了房间。 最近她都待在房间,子孙们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神秘兮兮的。 傍晚时候,半边天都是浅橘色的霞光,特别好看。 盛一南带着福桃跑步。 绕着村子跑了两圈,盛山荇已经下课了。 整个人跟虚脱似的。 这正是盛一南要的。 当初打架被叫家长后,她就考虑让盛山荇学点武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教练。 何玄白得知此事,便推荐了许教教。 看不出许教教长得白白嫩嫩,竟然是跆拳道黑带八段。 回到家,盛山荇瘫坐在沙发上,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都是张南城打来的。 他回拨过去。 “盛哥儿,干嘛呢一直不接电话?” 盛山荇精神恹恹,“挨打去了。” 说完,挂了电话。 累到不想说话。 许教教第一次当老师,严格要求自我,更是严格要求学生,盛山荇就有苦头吃了。 张南城给数学课代表回话,这货的语态极为夸张,“盛山荇要被打死了。” 数学课代表将原话转给阎甜甜。 阎甜甜吓得眼皮子抖个没完没了。 她抓着手机夺门而出,阎父母根本拦不住。 阎甜甜的体育能力向来惊人,一口气跑到咸蛋村还不带喘气。 什么近情者怯,娇羞踟蹰,统统见鬼去了。 她用力敲门,半晌就没人开门或者回应。 难不成被打死了? 一想到这里,她鼻头就发酸。 情绪失控,力道也就失控。 锤了两下,“砰”的一声巨响,盛平家的门,被她锤烂了。 一整块门,直直往里面倒去,砸了一个中年妇女。 紧接着一道痛苦的叫声。 “你是谁啊?” 阎甜甜脑子像是撞了大本钟,晕头转向,整个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高一家长会时,她见过康雯。 死了死了死了,自己砸了未来的婆婆。 “我是,我是阎甜甜,我来看盛山荇的,”她三步做两步,单手就将门提起来,扔到一边,扶起康雯。 “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锤烂你家的门,我听说盛山荇……” “死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听到动静的盛山荇从楼上跑下来。 阎甜甜:“……” 盛山荇将康雯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有时间质问阎甜甜,“你怎么在我家?还砸烂我家门?” 总不能说自己监视他吧?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对着康雯鞠了个躬,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康雯是个纯良的人,笑得一脸慈祥,“她是你同学吧?” 盛山荇面无表情抢答,“不是,隔壁班的。” 康雯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只要是一个学校的,都是同学,都是朋友。我没事,再说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阎甜甜。” 水仙村到咸蛋村,有一段距离,阎甜甜双颊的高原红有点明显,很讨喜。 “这个名字好听,甜甜。” 康雯想到什么,继续说:“当初我怀孕时,做梦是个女孩,名字都商量好了叫盛芙蓉,哪知道……”出来时是个带把的。 瞧这语气,挺遗憾的。 盛芙蓉很头疼:“……” 康雯将阎甜甜拉到边上坐着,请她喝茶吃点心,还说要留着她在家吃饭。 阎甜甜都快羞愧死了,哪里敢留下来吃饭? 随意找了个借口,再次为砸门的事情道歉,才跑回家。 一回到家,她哈哈大笑。 盛山荇的妈妈,挺可爱的。 她以后会喜欢自己吧? 阎父母很担心,这女儿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晚上,阎甜甜吃晚饭,给八班的数学课代表发了个中老年人微笑:【你这辈子别来我家蹭饭了。】 很喜欢阎妈妈做的香芋扣肉的课代表:【……】 问清楚原因后,课代表给张南城打电话,臭骂了对方一顿。 张南城:“……” 下辈子他不要做人了,做人还要上学。 他要做狗,无忧无虑。 很久以后,他去盛山荇家玩,得知隔壁随风居的那条拉布拉多犬,每个月也要上课。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 咸蛋村的年味越来越足。 四周都是白色的雪景,家家户户,门上贴了红色的对联,红灯笼在寒风中轻微摇晃。 外出务工回来的人,带回了家里粉妆玉砌的小孩子。 小孩子们在雪地里撒欢,开始放红色的爆竹,穿着鲜艳的红棉袄。 你追我赶,成为雪色里最温暖的点缀。 盛一南望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福桃怕爆竹,窝在盛一南怀里,美滋滋。 作为一条狗,它都感受到了,盛平家的人对他主人有很大的意见。 做狗多好。 虽然男主人不怎么疼它,但它有女主人疼就信。 男主人听女主人的话,算来算去,它就是家里最大的。

083:炫耀,何总在炫耀

算一下时间,盛一南快两个星期没见何玄白了。 何玄白不在咸蛋村,回京城了,离开的时候有点着急。 坐车离开时才给她打电话。 外人永远只看到身居高位者的风光靓丽,很少看到,在他们放假时,这些高位者,还在忙碌着。 何玄白忙得跟陀螺般。 公司大,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最终确认。 他会借鉴优秀者的方案和创意,这不代表他没有思考主见,被随意糊弄。 总有些狼子野心的人,需要他出手教训。 处置这些人,何玄白向来铁血手腕,雷厉风行,丝毫不留情面。 这也是外界对他闻风丧胆的原因之一。 可他还有个柔弱善良的母亲。 何母是书香里浸润长大的大家闺秀,明知丈夫在外招蜂惹蝶,宁愿委屈自己,只求家宅平和。 在年少时,这个母亲给过何玄白温暖和爱,现在她老了,何玄白愿意护着点,让着点。 只要何炜不要太过分。 偏偏,在阖家团圆的大节日来临前,何炜外面的那个私生子,又出来作妖了。 梁霄跟一个小网红勾搭上了,还玩出了人命。 梁霄心高气傲,玩玩可以,哪里愿意一个娶一个人人可上的小网红? 他以后可要接手何氏集团的总裁之位,家境雄厚的名媛千金,才配得上他。 小网红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模样,手段可高明着。 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她将计就计,将此事闹上新闻。 何炜自然找过这个小网红谈判。 何玄白敢肯定,没谈成功,否则,就不会带着何家名誉,上了新闻头条。 东窗事发,何氏集团的股票在下跌,影响极其恶劣。 对方有理有证,还给何家戴了“仗势欺人,为所欲为,残害人命”的帽子。 三个罪名中的任何一种,都能给集团和家族带来致命一击。 更加不要说三个罪名一起来。 莫展在机场里接到何玄白。 前些天他还觉得气温回升,现在骤降,逼仄得要命。 怕归怕,莫展知道,只要不涉及咸蛋村那位小祖宗,oss还是很理智的,不会轻易迁怒他们这些打工仔。 “何总,事件缘由和公关方案都在后座。” 何玄白嗯了一声,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 合上文件,他单手拧了拧眉心,冷嗤一声,“废物。” 一个没有任何团队运作的小网红,就能将人和公司搅得人仰马翻。 他公司的员工,都是行业里顶尖的。 都是两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莫展心脏跳到嗓子眼,握着方向盘的手细微抖动了一下。 估计那方案,oss不满意。 何玄白做事想要喜欢抓关键要点,“邀请新闻媒体机构,召开发布会。” 这次,他要釜底抽薪。 男人身着浅粉色的风衣,坐在后驾驶座,修身玉立,气质睥睨,矜贵和潋滟是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 事情再火烧眉毛,干着急也没用。 莫展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 他跟了oss这么多年,知道他的穿着喜好是简单大气,黑棕灰的居多,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浅粉色。 真的,那是浅粉色。 莫展在机场时不敢确认,现在确认了。 何玄白长相硬朗俊美,气质卓绝,粉色也不显得娘气。 何玄白洞察周遭环境的能力no1,这次没有任何不悦。 想到喜欢的人,原本冷硬的心肠,立马化成绕指柔肠,“我大衣好看不?” 莫展意会错了,以为何玄白责怪他多管闲事,离开收回视线,“抱歉。” 何玄白皱了下眉,“有这么难回答?” 莫展怔了怔,立马回答:“好看,谁这么有眼光挑的?特别好看。” 昔日压根不废话的何总,嘴角止不住上扬:“我女朋友挑的。” 快要到何氏集团时,何玄白还在笑,又问:“你女朋友给你买粉色大衣没?” 莫展很惊悚:“……没有。” 这是实话,他虽然长得不丑,但撑不起粉色。 那颜色太挑人了。 也只有何玄白那种衣架子,可以随意穿。 都这时候了,还是讨论粉色不粉色的事吗? 何玄白心情好了许多,上楼时,碰到员工,员工跟他打招呼,他都出声回应。 他家阿南,对他的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开董事会前,何玄白准备给何母打个电话,没想到对方的电话拨了过来。 “玄白,你是回来了?” “嗯,回来处理梁霄的事,父亲那边。” 他在试探,看这位母亲,还想要忍多久。 电话那边,寂静了许久,何玄白也不催,他就慢慢等。 他的等待能力,从不差。 话筒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何玄白嗯了声,挂了电话。 俊朗的眉宇,雪霁天晴。 脚步一旋,迈着遒劲的大长腿,进了会议室。 这次会议室,少了一个人。 盛姣姣在京城时,阳重传媒曾经很看好她,砸了不少钱让她学东西,想将她打造成一个多才多艺的流量歌手。 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琴棋书画等,都让盛姣姣涉猎过。 主要还是培养音乐方面的技能。 当童星也不容易,一边兼顾学业,上完学又需要学各种才艺。 偶尔还要试镜一些节目,整点曝光度,能爆就爆,不能火爆就为公司赚点小钱。 横竖公司不吃亏。 盛姣姣喜欢音乐,梦想是做一个原创型歌手。 不求火爆大江南北,但求在喜欢的领域如鱼得水,能挣钱养家糊口。 以后找个跟自己兴趣爱好差不多的男人,结婚生子,平淡一生。 平淡的幸福终究太奢侈,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 十七岁之后,盛姣姣被要求参加饭局。 起初还好,随着饭局增多,见的人多了,事故也就接憧而来。 她连稍微有点知名度的舞台都没上过,还未曾万丈光芒过,还未曾……就从高处跌下来。 她怨过,也不甘过。 十八岁的年纪,放肆张扬,梦想与天比高。 她想要努力上爬,也一直在努力着,可有块写着“权势和色-欲”的巨石,压在她头上。 根本上不去。 挣扎到现在,无比焦虑,也难眠过无数个夜晚,最后黯然失色回到老家。 …… 盛姣姣回家过年,也算是修养一段时间,带回了一把用了五年的小提琴。 每天会练习一下,有灵感的时候,也会做一些曲谱。 自己编曲,弹弹唱唱。 盛一南听过几次,觉得挺不错。 现在很多学音乐的,学得太系统,千篇一律,作曲弹唱时,少了灵性和自由。 顾忌这顾忌那,条条框框的,怎么听怎么“压抑”。 盛一南今天将最后一个编织品寄出去,盛世店关门过年。 她带着盛平去砍了一棵竹子,在家里捣鼓起来。 不远处,就是盛姣姣在拉小提琴。 旋律娴静,盛姣姣的音色动人,其中,还带着一股似烟雾般的惆怅,怎么也赞不断。 盛姣姣沉入自己的世界。 经纪人带着她去参加饭局。

084:只要听话,早晚能火成当红炸子鸡

饭局是晚上七点半开始。 经纪人说饭局很重要,盛姣姣上午上完课,经纪人就开车来接她。 她的行程排得很紧凑,私底下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经纪人带着她去化妆买礼服。 往日里,买的礼服都不算贵,这次,经纪人带着她去名牌专卖店里。 盛姣姣起初还挺高兴,觉得公司重视自己。 那她好好表现就是了。 经纪人直接让人量她的三围,要了一条很性感的吊带亮片裙。 “岚姐,这个裙子,会不会太露了?” “不露,做明星的,就是要性感,让aaar印象深刻。” “可我不是试镜影视角色,我才十八岁……” “让你穿你就穿,哪来这么多废话?”岚姐不耐烦了,横眉竖眼骂,“还没火就耍大牌了?” 盛姣姣被骂得面红耳赤,只能拿着吊带裙去更衣室。 化妆后,她跟着岚姐进了展凤居。 包厢里的灯光偏暖色调,一开门,里面飘出酒味。 盛姣姣皱着眉,有点不敢进去。 岚姐在后面猛地推了一把,砰的一声关上了包厢门。 盛姣姣偏瘦,个子高挑,十八岁的年龄,已经长开了。 安静不动时,仿佛是从水墨画里走出的古典美人。 吊带裙是v领的,盛姣姣很不习惯,时不时低头看一下,或者用手捂着。 饭局上,都是其他公司的高管,女的居多,男的偏少。 盛姣姣坐在两位近四十岁的女人中间,稍微放心。 女的总不至于对她怎么样。 左边的女高管有些发胖,珠圆玉润。 许是喜欢金器,能戴金饰的地方都戴了,显得特别壕。 经纪人介绍,“她是哦豁传媒aaar部门的曾总,姣姣快叫人,给曾总倒酒。” 盛姣姣倒酒,有些拘泥。 曾总在这行混了近二十年,精明圆滑得很,几杯酒下肚后,整个人也微醺起来。 “姣姣,唱首歌听听。” 一谈到自己喜欢且擅长的,盛姣姣少了几分胆怯,“什么歌都可以吗?” “嗯,清唱,主要听听你的嗓音。” 盛姣姣挺直脊背,唱了一段自己原创的歌。 她嗓音清冽,像是山间潺潺的清泉,能洗去铅华,很有辨识度。 小小年纪如此,着实让在座的人很惊艳。 只要乖乖听话,火成音乐界的当红炸子鸡,完全不在话下。 “挺不错的,”曾总拉过盛姣姣的左手,拍了拍。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肌肤嫩得跟水豆腐似的。 唱歌的时候,双眼亮得跟星星似的,清澈干净,自信希望。 那是一双没有被红尘玷污的眼睛。 要是在床上喘起来…… 真是令她越发满意了。 盛姣姣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倏然抽出自己的手。 动作有点大,打翻了曾总给她舀的乌鸡汤。 乌鸡汤倒在曾总的裙子上,脏了一大片。 曾总拉下脸。 经纪人脸色发白,反应过来,在桌底下踩了盛姣姣一脚,示意她帮忙清理。 “曾总抱歉,”盛姣姣给她抽纸巾擦拭,曾总却拉着她手腕,“陪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盛姣姣没有说不的权利。 洗手间只有她们两人,擦着擦着,就走火了。 曾总没盛姣姣高,踮起脚尖去亲。 盛姣姣被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往外面跑。 年至中年的曾总,发福的身子是盛姣姣的两倍,将人压在盥洗台上。 也懒得兜圈子了,一副色令智昏模样,“姣姣,你很聪明,跟着我,车子房子名牌什么,统统我都给你买。” 平日应酬的那些人,远远没有一个盛姣姣来的惊艳。 她有的是钱,对待自己的小情人,是圈里出了名的大方。 盛姣姣剧烈挣扎着,“曾总你不要这样子,我害怕……” “我保证,不出两年,你一定能火遍大江南北,二十岁之前,你就能达到别人渴望的巅峰。”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就没有不想火的,足以见得她的条件多么令人心动。 曾总胜券在握,伸手扯断盛姣姣一条肩带,低头咬了她的脖子一口。 “啊啊啊!!!你给我滚!” 盛姣姣被逼红了眼角,宛若一只困兽,拳脚相打,扬手一巴掌,重重甩在曾总脸上。 打完就捂着胸口往外面跑。 曾总被打蒙了两秒,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追上去,“小蹄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盛姣姣出门,拐角处就撞上一堵肉墙。 男性身上干净的气息,携裹着空气,强势进入她鼻腔肺部。 盛姣姣不大会穿高跟鞋,此刻踉跄着往后倒,下意识拉住面前的男人。 男人身形俊挺,穿着昂贵的墨色西装。 衣袖上的纽扣,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人到了危险之际,预感特别灵验。 经纪人今天喊她过来,怕是想要将她往曾总床上扔。 怪她傻,如果今天出不去,这辈子就毁了。 她可以籍籍无名,但不能堕落成一个自己都唾弃的人。 盛姣姣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 “先生,求你,帮帮我。” 刚来京城时,她不懂事,常常被同事欺负,有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整个月都在吃泡面,她从没折过腰,说半个求字。 衣冠楚楚的男人,长相俊美,嗓音也醇厚动人,“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是啊,这是现实生活,不是,她更加不是女主。 举目无情在京城待了六年,她懂的道理不少,天下没免费的午餐。 “我是音乐界的潜力股,你今日帮了我,日后等我出息了,我会以成倍的价值感谢你。” 男人在商场驰骋多年,见过无数拉投资的人说自己的潜力股,他们拿着登天的商业计划书,虚空绘出一个商业盛世。 最终,都被他拒之门外。 面前这个小姑娘,连商业计划书都没有…… 他单手揽住小姑娘的细腰,拉到身侧,眼神很淡,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信号。 原本嚣张的曾总,见了这男人,立马怂了,陪着笑喊了声,“蒙总。” 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路上遇个送外卖的,都可能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名门贵胄之子。 别看面前这位年纪小,他是玻璃界里,数一数二的大腕。 “刚才骂谁?” 明明很淡的口气,偏生有种责问之意。 曾总唇色开始发颤,万万没想到这小蹄子跟玻璃大亨有一腿,“没,不是,骂我自己。” 那天晚上,下了磅礴大雨。 盛姣姣的服装有点露,蒙今将外套给她了。 两人从展凤居出来。 “先生,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日后我找你……” 做人要讲诚信,这是恩人,以后得报答。 “不用找,”显然,他并不信什么报恩。 “这外套……” “扔掉。” 正巧,蒙今的手机响了。 戴耳机时,那只手皙白,骨节分明,莫名透着一股欲。 直接驱车离开。 车牌号码,很嚣张。 难怪,连曾总都害怕。 耳边都是雷雨声,盛姣姣凝视着那辆车子。 从展凤居撞见到离开,全程他只看了她一眼。 她也只看了一眼,男人气场太强,不敢多看。 同时,男人也长得很俊美,一眼便能深记。 只知道,恩人姓蒙。 思绪拉回,“吱啦”一声。 原本娴和的悠扬曲调,被刺耳之音斩断。 盛平手一抖,差点被刀片割伤手。 盛一南将竹子揽到自己身边,“你去忙自己的,我自己来。” 盛平诧异盛姣姣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就走神了。” 那段难堪的饭局记忆,盛姣姣没对任何人提过,连郭莹娜都不知道。 “姣姣,你难得这么久才回一趟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总会好的。” “嗯。” 她这些年读的书,也没喂狗。 知道什么叫天道酬勤,也不认命过,私底下做了些原创曲谱和音乐cd,寄给别的公司看。 要么被别有用心的人占为己用,就是被公司的人发现扣下,给予严厉惩罚。 她心里有些遗憾。 原来,恩人看得很准。 报恩都是假的。 纵然再有音乐天赋,她也出不了人头地。 天气时明时暗,屋内的光线不大好,盛一南将竹子搬到外面的亭子里。 她总爱折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子孙们已经习以为常。 盛一南戴着围裙和手套,拿着锋利的刀铲,将砍成一节节的竹子削片。 福桃好奇,围过来。 空气里的竹沫尘子钻入鼻腔,呛得它直打喷嚏。 盛一南只当它嫌冷,立马从屋里拿出小裙子,尾巴套,脚套,给福桃穿上。 福桃一身又厚又软的毛,本来就刚刚好,穿上各种编织毛衣,整条狗热得直吐舌头。 没办法,女主人的爱总是那般沉重。 马上就要过年,很多务工回乡的人,都带回了自家的狗。 福桃长得高大帅气,它不喜欢跟那些“装腔作势”,自诩品种高贵的狗玩。 不是它自恋,论血统的纯正,在场的都是辣鸡。 倒是跟那些田园犬打成一片。 别人家的男朋友出差,女朋友特别粘人,要行踪要拍照要查岗要甜言蜜语。 何玄白家的,就一句“注意安全”,没了。 何玄白也会问盛一南在咸蛋村干什么,得到的回答都很笼统。 无法得到满足的何玄白就问许教教:【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许教教忙着给盛山荇上课,休息时才看一下手机。 这是在关心自己? 老板问话,看到就得回复: 【老板放心,除了盛家人依旧对我有敌意之外,生活过得很充实,福桃也跟村里的狗子玩得很好。】 何玄白很嫌弃:【我问盛一南的情况。】 自作多情的许教教:【……】 【盛小姐也挺忙的,前天跟盛平叔去砍了几颗竹子,听说在弄什么竹细工。】 盛山荇告诉他的。 原来是在准备礼物。 他记得,她的竹细工,连天族手艺最好的巧仙,看了都要夸赞。 春节前两天,许教教打包行李,准备回京城过年。 盛一南给了他一个红包。 “这怎么好意思?” 许教教觉得,盛一南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盛山荇站在一边,“许老师,您就收下我家小祖宗的红包吧。” ……小祖宗。 “谢谢。” 红包是不规则的,一只又胖又可爱的鱼,用鎏金画笔勾勒出轮廓,翻盖是鱼鳞片制成,贵气又有设计感。 许教教很多年都没收过红包了,特别开心。 拍了个小视频发到朋友圈里作纪念:【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红包。】 万万没想到,朋友圈反应剧烈,炸出了一波潜水党。 这些潜水的被红包圈粉,纷纷求购买链接。 莫展在底下评论,愿意高价购买这个胖鱼红包来收藏。 许教教一问才知道,那红包是盛一南自己做的。 红包界里独一无二的。 许教教暗自吃惊,这小祖宗不普通。 看到红包的何玄白:“……” 感觉自己的红包,有点拿不出手是怎么回事? 得知那红包是盛一南做的,莫展心里堵得慌:“……” 就很后悔。 为什么他没留在咸蛋村,抱紧盛一南的大粗腿? 还有机会吗?

085:何氏集团总裁的心上人,是乡巴佬

京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全京城都在吃名门何家的瓜。 何氏集团掌舵人召开记者发布会,将父亲何炜剔出董事会。 这次,连挂名都没分了。 这个决定,是何玄白回到京城内,不到四个小时便做出的决定。 手段狠厉且雷霆。 连当事人何炜,都是从直播新闻里得到的消息。 当头一棒,打得还在温柔乡的何炜,真个人都懵了,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接受这个消息。 “孽障!”何炜气得五脏六腑都疼,扬手打落桌上的玻璃陶瓷器件,“当真以为我拿他没辙了!” 何炜捡起车钥匙,闯了两个红灯,刹到何氏集团大厦底下。 这个时间点,记者招待会也完满结束,记者们从招待厅里,陆陆续续出来。 正准备回去好好绘制这个大瓜,何炜还上赶着过来了。 记者们跟打了鸡血,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何玄白开完招待会,准备回何宅。 马上就是春节,何老爷子得知他回了京,打电话让他回去吃个晚饭。 一出公司大门,就对上了来闹事的何炜。 何炜实在是窝火,破罐子破摔,怎么难听怎么骂。 “生了个白眼狼,想要夺权,说一声就是了,半分面子都不给老子,吃香如此难看。” 记者们拍得更是起劲,莫展喊保镖们去拦,何玄白抬手制止,“让他们拍。” 如果能一次性解决,上新闻就上新闻,省得以后又出事要他出面解决。 “不说话,是心虚了?你那么黑的心,吞并了那么多公司,也会心虚?” 不懂的人在看热闹,懂的人看何炜的眼神像看智障。 正常的商业竞争罢了,就这种水平,也能当董事? 何氏集团的一些董事觉得丢人,出面制止,“何先生,少说两句吧。” 已经不是何董事了。 何炜倏然炸了,指着那人的鼻头大骂,“你也不是好东西,趋炎附势的哈巴狗。” 当街泼妇式对骂,何玄白丢不起这个脸,示意莫展处置。 莫展颔首,“何先生,为什么将你剔出董事会,原因你应该清楚,事情已成定局,请离开这里。” 他的直接上司是何玄白,只要讨好老板一个人就好。 想自己五十多岁了,竟然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对付何玄白。 何炜脸色憋紫,憋了大半天,使出自诩是杀手锏的东西,“我手上还有公司百分之八的股权,信不信我将这些股权,低价抛售出去?” “父亲,你真的很不了解我,”何玄白似笑非笑,声音凉薄,“区区百分之八的股权,你抛售出去,不需要一天时间,我就能让公司股票稳定下来?” 口气是肯定的。 他是何氏嫡出的大少爷,何氏集团的掌舵人,他的铁血手腕,大家都有目共睹。 何炜喘着粗气,浑身颤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他唯一能压何玄白的,也就是这个了。 就在这时,何玄白的手机响了。 何老爷子何鸠江的来电。 何鸠江就何玄白这个孙子,许久没见,一听说何玄白今日回来,精神矍铄了不少。 原本在家高高兴兴等着,等来的是一场直播闹剧。 生了个没出息的畜生,愁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培养了个优秀的孙子,难道还要被毁了? 电话一接通,何鸠江立马吩咐,“将手机给那畜生。” 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好友们,都知道,何鸠江喊何炜畜生。 何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接了电话,还告起了何玄白的状,“爸,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公司没我看着,迟早要被这小兔崽子给弄垮。” “你这个畜生!有你在,公司才会垮,要不是看在小彤的面子上,早就将你给剔出去了。” 小彤是何母的小名。 何宅的管家大气不敢出,他最先是伺候老爷子的。 老爷子一生睿智明理,胸藏万书,谈吐儒雅,所有的暴躁和不雅,都给了何炜。 何炜青红交接,“你是我亲爹吗?” “要是能做主,我宁愿不是,赶紧滚,别再公司给玄白丢人现眼。” 何炜:“梁霄也是你孙子……” “我何鸠江就玄白这么个孙子,你少给我惹事,还有,今年过年别回来,看见你就烦,”似乎不解气,他稍微拔高嗓音,“烦得很!” 何炜:“……” 手机被取走,何炜站在正中央,下不来台面,一张脸涨红,跟猴屁股似的。 何玄白接过手机,莫展递来一张湿纸巾,何玄白仔细擦了擦手机。 何炜那风流成性的性子,不知道来的时候,又摸了哪个女人。 他嫌脏。 这个动作恍若决堤的河坝,何炜脑子一热,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半年多时间你去哪了,不就是为了个乡巴佬女人?不务正业,半径八两,怎么自己不辞职总裁职位?” 再次爆出一个热点,全场惊呼骚动,人群里立马有记者问哪个女人。 何玄白啊,不近女色的人,竟然也会陷入爱河? 这个爆点,绝对比何炜被剔出董事会,更加有看点。 何玄白剜了何炜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有浓浓的警告。 “别乱说话,否则,那张卡便不再有新款汇入。” 何炜最擅长的便是花钱,公司董事的那点分红,根本不够他花。 何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了。 至于辞职一事。 永远不可能。 他打拼拓展出来的商业版图,凭什么要便宜别人? 没有钱,他以后拿什么养媳妇? 一群高大的保镖,护着何玄白往车的方向走。 中间的男人,低声跟话筒那边的人说保重身体。 芝兰玉树,气质卓绝,绝对不是普通暴发户家能培养出来的。 颜狗不分男女。 又飒又酷的何总,谁见了不说一句“爱了爱了”? “何家有俊郎,举世无双霸天下,若非男儿身,定要争一争。” …… 何玄白还没回到何宅,关于乡巴佬女人的新闻,就上了头条。 还是娱乐版的头条。 莫展请示:“要立刻撤下来吗?” “嗯,”转念一想,“等等,不用撤。” 他掏出手机给盛一南打电话。 盛一南正在温室棚子里。 之前在路上买了柠檬树苗,她很重视,生怕自己种会挂掉,便让雇工种植,好生照料着。 每隔两三天,她就来看一遍。 确定没死,长势良好,她能高兴好久。 看到何玄白的来电,她立马洗干净手,接听。 “阿南,看新闻没?” “今天的没看,出事了?” “嗯,”何玄白将事情简单说了一边,“我父亲,将你说成了乡巴佬女人,记者们报道出来,这个消息,我不想撤下来,你介意不?” “记者也不知道你的信息,借着这事,我就算是有主的人了。” 身为特助,莫展本来不该偷听的。 但车就这么窄,他想不停都难。 现场,像极了委屈媳妇暗戳戳要名分的画面。 这还是刚才开会下决策,那个威风凛凛的oss吗? 盛乡巴佬接受了,最后不忘“警告”,“不准沾花惹草。”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莫展:“……” oss,您忘了,您跟许教教一样,是黑带八段的事吗? 何鸠江也看到了新闻,特别激动。 何玄白一回来,就开始查户口,“只要人品正直,你们真心相爱扶持,就算是农村的,也没关系。” 门当户对的联姻的确有很大的益处。 他们何家不需要。 钱权是贪不玩的,人生短短几十年,活得值得就行。 “嗯。” “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过完年,之前跟母亲说过,”一想到盛一南,何玄白目光也柔了,话也多了,“你们会喜欢她的。” 何氏集团总裁有了心上人这事,立马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许多媒体机构打电话求证,都被婉拒。 当事人不出来澄清,事情就永远是个迷。 吃瓜群众怎么猜,那就不是当事人要考虑的问题了。 全京城上下,越发肯定这事真的。 何玄白竟然喜欢上一个乡巴佬。 各位名媛心里嫉妒恨,又隐隐期待起来,想要看看这个乡巴佬的笑话。 等这乡巴佬进京了,乐趣自然少不了。

086:过年

除夕前第二天。 孔芳华直播带货,带的是一款性价比较高的麦片。 直播前,她做了不少功课,信心涨了不少。 她喜欢跟人聊天,直播时,跟粉丝们互动自然亲切,没有一点偶像架子。 商家也在直播间看着,觉得不错。 直播一个小时,后期时,有些人涌进来,吐槽孔芳华的普通话不标准,说她整容拉皮什么。 各种毛病挑。 导致孔芳华最后提前下播。 黑子们录制了她直播的视频,到处散播,将孔芳华气得不行。 一想到马上就过年了,忍一忍就过了。 …… 天气冷,盛山荇披着军绿色的大棉袄去拿快递。 在快递驿站签收时,一个小孩子喊他叔叔。 盛山荇当场石化。 他有那么显老吗? 快递驿站里,还碰见了阎甜甜。 她怎么在这里? 盛山荇脸色有些不自然。 阎甜甜走过来,解释,“写错了地址,快递寄在这里。” 故意写错的。 放假了,见不到他,就期望着能偶遇一下。 拿了三个快递,终于碰上了。 她脸上的高原红绯色,有点可爱,“盛山荇,新年快乐。” 礼尚往来,这是礼貌,“新年快乐。” 阎甜甜心里乐开花。 何玄白在何宅跨年,这是提前就说话了的。 盛一南觉得很正常,哪怕何玄白在随风居,她也是要跟子孙们跨年的。 不过,她发现子孙们对随风居的人,有很深的敌意。 除夕这天,吃午饭时,她问子孙们:“你们是不是对何先生,有误会?” 子孙们异口同声,“没啊。” 一个个说得理直气壮。 盛一南没法子接话。 隔了一会,孔芳华掏出手机,点进京城晚报的官网,“你们看新闻了吗?这个何玄白,有喜欢的女人。” 子孙们对视一眼,眼神唾弃。 渣男!还想泡他们家小祖宗! 幸好他们火眼金睛不上当,以后得防严谨点。 在他们心里,他们家小祖宗风华绝代,多才多艺……世间所有的赞美词,都无法描述出小祖宗的好。 午饭之后,盛家就张罗着准备年夜饭。 往年的日子穷苦,也没什么钱买菜,随便炒几个蔬菜就算了。 今年不一样。 盛姣姣和盛山荇在门窗上张贴对联。 红色的对联,看得心头一阵火热。 盛一南站在下面,磕着瓜子,指导粘贴位置,“往左边,有点歪,再上点……” 福桃没有回京城。 何鸠江对狗毛过敏,不方便带去何宅,三秋园的雇工们,都回家过年,没人照顾。 留在盛平家,正中福桃的下怀。 盛地做的饭菜,比狗粮还好吃。 盛地之前去参加金勺子大赛,还拿了个较好的名气。 拿到这个名气,连盛地都有些意外。 当时,他听说只要上了电视,不管拿不拿得到奖,都有两千的奖励。 冲着这两千,加上他喜欢厨艺,参加了。 填表的时候,各个厨师都是知名糕点厨艺院校毕业,在五星级的饭店上过班,经验丰富。 哪像他?什么都拿不出手。 意外地时,评委都给出高分和赞美。 上台领奖,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感言。 望着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头,盛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点,“感谢我家人对我的支持,特别是我家的小祖宗,出钱让我来参加。” 他不是个很聪明的人,从未出过远门。 稍微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做饭了。 当时孔芳华都觉得他比不过人家,上不了电视,劝他不要去白走一趟。 是盛一南,给他打点好一切,送他参加比赛。 …… 晚上七点半,盛平在门外打了一串爆竹。 红色的爆竹衣铺洒在雪地上,色彩鲜艳。 再冷的天,也挡不住春节的热闹。 全家正式吃年夜饭。 村里其他人家,陆陆续续打爆竹,吓得福桃躲进了盛一南的卧室。 饭菜是盛地做的,色香俱全,将外面玩耍的孩子,都吸引了过来。 康雯正要给孩子盛饭菜,孩子的母亲过来,笑着说打扰了,拉着孩子回家吃饭。 盛家人都换上了偏喜庆的颜色。 动筷子前,子孙们给盛一南敬酒,“祝小祖宗喜乐平安,身体健康。” 最简单的祝福,最真挚的期望。 盛一南发红包,二房跟三房不好意思收。 “我们都三十多了,哪有拿红包的说法?” 四个人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大红包,递出去,“按理说,应该我们给您红包。” “新年好心情,都拿。” 盛一南接了他们的红包,眉眼带着笑意。 盛山荇今年期末考得不错,大家都给他发了丰厚的大红包。 小祖宗亲手制作的红包,最是特别好看。 他小心翼翼将红包收藏起来。 …… 吃完晚饭,大家围坐在客厅,看看新春节目,吃点东西聊下天。 子孙们都没有熬夜的习惯,一到十点多,就困。 盛一南让他们去睡觉。 盛一南回到房间,床上放着一个盒子。 时不时看一下手机和时间,有些烦躁。 何玄白都没一句新年祝福? 可能正在忙吧。 窗外,陆续有人家开始燃放烟花。 今天的月亮很亮,几颗碎星。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