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温不至于糊涂冲动至此,总不能是为了婚事被毁就用这种方式来挑战皇权君威的。
所以,顾泽一时间也没太急着为其分辩。
显然,以萧翊对顾温的了解,他也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曲折的,就也没发作,只以眼神示意管公公继续。
管公公心中也甚是纠结忐忑,脸上表情就更加为难起来:“陛下有所不知,就是同样的刺绣技法,不同的人绣出来的东西也不尽是相同的。并且御用绣娘的技法不外传的,就是那些绣娘当中也仅有几个人会,顾大人腰带上的平安如意纹样……”
因为萧氏一族就是萧翊最大的忌讳,他又再次顿住,面有难色的踟蹰起来。
萧翊道:“朕恕你无罪,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他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太好的人,加上最近被沈砚的起义军搞得心烦,就更是失了平时的耐性和稳重。
管公公虽然得了特赦,也还是惶恐的扑通一声先屈膝跪了下去。
这个阵仗确实有点大。
萧翊和顾泽都不免齐齐意外一愣。
管公公这才硬着头皮继续道出心中疑虑:“早些年……先……皇后怀第一胎的时候亲自为皇嗣绣制衣帽鞋袜,曾经特意传过绣工最是精湛的文绣娘去凤鸣宫教授绣工,后来……她将那些亲手做的物件焚毁之时凤鸣宫走水,救火的宫人有抢下了一些残样,娘娘当时绣的纹样就以吉祥如意居多……老奴瞅着顾大人那条腰带上的针法倒是……如出一辙。”
余皇后当年怀第一胎的时候还不知道萧翊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生下孩子,从刚诊出有孕开始就满怀希望的等待着,用心为孩子准备各种东西,后来第一个孩子没留住,她伤痛之余东西还是留着的,想着后面也总有机会用得着,后来接二连三,第三次小产之后……
其实第二次没能把孩子怀住她心里就已经隐隐猜到原因了,只是依旧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认罢了,直至第三次之后终于绝望,一把火烧了她存了许久的那些东西。
本来是心灰意冷不做它想了,结果她完全没了念想之后的第四个孩子的到来又失去,这也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她最终以死求了个干净利落的解脱。
管公公知道萧翊对整个余氏一族深恶痛绝,更是厌恶余氏处心积虑塞给他的那些女人,自从当年余皇后死后他甚至都再也没有提起与那个女人有关的只言片语,这是他最深的忌讳之一。管公公这也是心中有疑,实在憋不住,但又仿佛是怕自己随时会因为君威压迫而失去胆量,就全程没敢再去看萧翊的反应,一气呵成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疑虑。
当初他第一次见贺兰青时就觉得那女子的气质眼神似曾相识,以前不敢胡乱联想的时候不觉得,可自从发现了顾温的腰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