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就开始在脑中疯长。
贺兰青的神态举止,完全不似边城军户人家能调·教出来的,还有她婚事被迫中止之后的反应,以及对待萧翊以及这宫里的种种态度……
很多事都是经不起推敲和琢磨的。
萧翊听他说完,却并没有马上动怒,反而是愣住了。
他与贺兰青一共只见过两面,第一次就是他要遣她往北狄和亲,把她叫进宫来当面看她的反应,而第二次就是贺兰青出嫁那天到朝堂之上给她叩首拜别。
中间贺兰青是被叫进宫里来学过一段时间的规矩,可是萧翊不会过问这其中细节,那姑娘也不出幺蛾子,中间他俩一直也没再见过面。
萧翊靠在椅背上,抿了抿,沉默。
他眸色之间一片的冷淡幽深,心思深沉的人向来不容易在人前暴露情绪的。
顾泽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之余,慢慢冷静下来也方才明白了管公公的意思。
怪力乱神之事,一般人正常的思维是不会主动往这边偏的,萧翊不说话,他就代为斟酌着道:“所以这又能说明什么?一种针功技法而已,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宫里出去的绣娘将技法泄露于旁人,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
他这并不是替谁开脱,这确实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但是他是局外人,又没有私下和贺兰青接触过,这是个依从大众思维的客观判断。
萧翊手撑着下巴。
至此,沉吟一声,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管公公:“顾卿的腰带是何人所绣?”
其实不问,他心里也猜到了。
男女之间,若不是关系实在特殊亲密了,有些东西是不好相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