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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一国之君,加上最近沈氏在北边作乱,他焦头烂额,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务,又哪儿来的闲心去注意一个臣子的装束打扮了?

但管公公并非不知轻重的人,要不是这件事上可能牵扯到了巨大的关联,他这般刻意提起。

“怎的?朕并未曾注意到。”他说,“你有话但说无妨。”

“就是……”管公公将腰身躬得更明显些,刚要说话,外面他的小徒弟却推门进来禀报:“陛下,永信侯奉旨来见。”

萧翊二人的谈话被打断。

顾泽是萧翊叫来的,为的自然是商量怎么对付沈氏叛军的事,北边他斟酌权衡所有采取的措施都用上了,依旧城池连失,实在也不算是他那里的失误,他只是没有想到沈裎的这个儿子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城府和心性儿,稳扎稳打,一切甚有章法,无论他给出怎样的围堵措施,对方都能不骄不躁,他设置的每一个关卡都能有条不紊的逐一击破。

那个小子,胜不骄败不馁,而且遇事一点也不急躁,特别的稳得住。

这样的对手,一点也不好对付,因为他似乎心里就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每一步都走的稳当,攻心之术完全不好用,他像是一个没有破绽和弱点的人,防守的无懈可击,你拿他完全的没办法。

一开始萧翊是没把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在眼里的,以为只要北方诸城严防死守,靠着萧氏这些年的积累,要败这平地而起的一个小子完全不在话下,但是猝不及防,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事态已经演变到他难以控制的地步,他实在也是颇有压力了。

他对顾泽还是信得过的,所以也未曾多想:“宣。”

之后又重新看向管公公:“接着说吧。”

小太监出去传话,片刻之后顾泽就走了进来。

萧翊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管公公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到底只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的无稽之谈,确实也无甚可忌讳的,他便斟酌着用词道:“就是顾侍郎的那个腰带,上面绣工的针法有一种是宫里绣娘的不传之密……”

顾泽听他们居然在谈论顾温,也不由的跟着重视几分,微微蹙眉。

皇室自有皇室的威严和特权,有些东西,一旦被他们列入专属,就不再允许他人染指,这是僭越,是对他们权威和所设定的规则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