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徐家遭到的背叛,再一次上演了。

他握着剑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起来,嘴角露出酸涩的笑容,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了还在宫中被锁着的儿子。

横儿啊……

横儿他费尽心机留下那沈驰景的性命,让她与上一世出卖我们的人互相争斗,将他们一个个扳倒、击垮,却没承想到,我徐家终究还是免不了被抛弃背叛的这一步。

这是命吗?

这就是命吧。

徐壑已完全暴露于两方之间,插翅也难逃。在他怔愣的间隙,身后的人早瞅准机会一拥而上,把这位曾经的丞相捆了个结结实实,扭送到了赵维扬身前。

他沉默地低着头,垂着眸,始终未置一词。

败了就是败了,就算后悔再多也无济于事。

“丞相,你当日挟持我父皇时,可曾想到过今日?”黑暗中,又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位从前的太子殿下已褪去了记忆中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非同寻常的成熟和稳重。

像他老师。

真是越来越像他那位顾老师了。

狠辣,无情,果决却又不失分寸。

“我当是谁呢。”徐壑抬了抬眼皮,失落已久的面容上又浮起了嘲讽的笑。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微微动了动嘴皮:“原来是我们那位弑父夺位的——大皇子殿下啊。”

就算席引昼今日赢了又怎么样呢?

寻常人家唾手可得的父子情,是他天家这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

“弑父?”席引昼挑了挑眉毛,嘴唇微翘,眉目间闪过一丝委屈之意:“父皇好端端在帐子里坐着,丞相就算是死到临头了,也不能这么污蔑我们做儿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