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在嘈杂的风声人声马蹄声中,徐壑颤抖的声线显得格外明显:“边军明明……明明还在与颉国、与颉国谈判啊……”
这一下,他是真的慌了。
他赌的就是边军未到,才敢以自身优势轻易出城来斩杀席引昼等人。若是早知道边军到了,就该紧闭大门,好歹还能以城门城墙来抵抗一阵子。
如今在这平原之地,在千锤百炼的边军面前,这三万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死。
显然,不止徐壑一人意识到了这一点。
“赵将军,我们都是被那姓徐的逼的!”
没等徐壑做出反应,身后便传来了刀剑落地的声音和清晰的告饶声:“我们无心叛变,还请将军明鉴!”
不好。
徐壑心头一紧。
一旦一个人发出了投降的信号,这股不妙的气氛很快就会蔓延到全军。
果然,回头眼前气势严整的边军,再抬头看看自己已经泄气的同伴,本就没对徐家有多大忠心的部队只迟疑了几秒,便纷纷发出了讨饶的声音:“吾等并无谋反之心,还请将军明鉴!”
“请将军明鉴!”
幽暗的夜幕被一盏盏灯笼和火把划过,染成了深深浅浅的明黄色,像是被利刃破开胸膛的锦绣绸缎,华丽却凄美。
火光下,徐壑握着宝剑站在那里,目光依旧坚定,却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寒凉。
他明明不是一个人来的,却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