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刘县令也没做错啊!”江泉清越来越糊涂了:“不修这些,还能修什么?”
修什么?只怕……根本就不是修什么的问题。
听到这里,席引昼心里涌出一个荒谬却合理的想法。他紧握着双手,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先生,等待最后的答案。
段挚看了他一眼,道出最后真相:
“他们要县令将善款按人头分配,择日下发。”
……
果真是这样。
席引昼双手一松,苦笑一声,竟不知自己还想知道什么。
还能问些什么。
段挚还在继续解释:“县令虽觉惊讶,但细想过后还是遂了他们的意。毕竟百姓人数众多,又多非善类,到时候若聚在一起将白的说成黑的,他想要解释清楚也需破费些周折。他一向不喜惹是生非,犯不着因他们担这风险。最后善款一发,皆大欢喜。不到一年,钱也就被他们挥霍一空了。”
席引昼哑然。
“殿下。”片刻过后,段挚蓦然又开口道。
席引昼清了清有些泛哑的嗓子,微一颔首:“先生请讲。”
段挚字斟句酌:“追根溯源,世上贫穷之缘由颇多。有些人穷,是因身体残疾或虚弱而无力赚钱,又或是竭力过后反落失败下场,是为有心无力。这些人,你若是给他机会,有朝一日他定能从这泥沼中脱离;有些人穷,却是惫懒惰极,鼠目寸光,是为有力无心。在下说句不好听的,论到这些人,你就算是有心帮扶,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