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余白,嘻嘻哈哈地结尾:“也是,我本来还在想,唐教授怎么连亲孙子都坑呢,介绍这种案子给你?搞了半天,高人到底还是高人,随便掂掂分量就知道是案中案。”
等陈锐走后,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余白问唐宁:“当年哪个案子啊 ?”
唐宁像是早知道她要问,直接回答:“就是我给朱丰然做助理的那个。”
“那是为什么意难平啊?”余白又问,纯粹只是好奇,是什么让陈锐用了这么一种文艺的表达。
“不就是做了一半没能做下去么,”唐宁笑起来,“当时为了那个案子搞了不少调研,就算派我去洗钱,我都得心应手。谁知道想你想病了,便宜了陈锐捡漏,这回总算都派上用场了。”
疑问得到了解释——正是因为经历过朱丰然的那个案子,所以唐宁才从一开始就有那方面的怀疑,而且不管是法律分析还是案例都准备得那么详实。
但这里面有句话还是叫余白听得有点刺耳。
“什么叫想我想病了?”她简直哭笑不得。两人那次分手,只得了几条短信。她那个时候什么样子也只有自己知道,她怪过谁了?
可唐宁反正不管,起身关了隔间的门,又把她拉到门后面,堵在那个视觉死角里,再开口果然越扯越远:“你今天在看守所里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余白反问,觉得这人有点声东击西的企图,谈的好像还是工作,但这体位明显不对。
“就是谭畅读信的时候。”唐宁一针见血。
余白尴尬,她也知道自己要是那时候哭出来,那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我就是……”她试着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我就是突然明白了,谭畅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是个好母亲,为什么觉得自己不配有 arv 那样的孩子。”
“为什么?”唐宁看着她,声音轻下去。
余白也看着他,却答非所问:“要是将来……我也不配呢?”
这人总算不玩儿壁咚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余白干脆放弃抵抗,抱住他,靠到他身上,把一腔乱糟糟的心思囫囵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