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余白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问一答就叫她觉得有点难过,缓了缓才又添上一句,“你要是想跟她说什么,就告诉我,我们可以转达。”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
“或者,你也可以写信。”余白又道,她跟唐宁本来就考虑过,儿子的一封信可能会改变谭畅的想法。
“写什么呢?”孩子茫然,“我不知道……”
“所有信件都会经过警方的检查,不能涉及案情……”唐宁在旁边插嘴。
那边一听,更没话了。
余白发觉这人还真是不会对付孩子,即刻示意他噤声,这才继续聊下去:“就写写你想跟妈妈说的话就行了,比如你在学校怎么样?有多久没看见她了,想不想她?”
都是些大路货色的套话,拿她自己念书的时候跟屠珍珍的对话往里面套。
arv 却道:“其实,她很少来看我的,脾气也不好。上一次来,我们还吵了一架……”
余白辞穷了,只好顺着他问:“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呢?”
“也没什么事,”arv 回答,“难得见一面,她总是心不在焉。我不开心,就跟她吵。她直接说自己不是个好母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母亲……”
余白听着,不禁有些感触。
谭畅是交易员出身,而所谓交易员,就是要通过买卖获得最大的价差利润。每一天,每个小时,每分钟,甚至每一秒,她都需要做出选择。按照她的履历来看,她应该长与此道,挣了不少钱,但她的人生选择却又那么糟糕。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恐怕是在后悔生了这个孩子吧。
果然,arv 也有同感,继续说下去:“……我很生气,问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生下我?
“她怎么回答?”余白问,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