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打算把兔毛袄子拿给夏扁头穿,夏扁头比李知岩要大将近一岁,穿那个兔毛袄子虽然还有些大,但已经能穿得上了,等李知岩到了穿兔毛袄子的时候,孟芸定然能做出更好的兔皮袄子出来,李知岩哪里会缺一件两件穿的?不如给了自家侄子。
夏光宗已然得到了锻炼,夏耀祖自然也不能落下,如果有机会,夏勤耕也得跟上来,不过夏勤耕如今还年轻些,赚钱可以,太早经历人情世故未必是好事,要是养成‘上油老下油小’的油腻滑头性子,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夏晚棠也就暂时没有锻炼夏勤耕的打算。
再过两年,有的是机会锻炼夏勤耕。
她把这事儿同夏耀祖一说,夏耀祖觉得这个妹妹还记得二哥,还挺高兴的,这总证明他还有利用价值不是?也算是侧面证明了他不是废物。
可杜红缨炸了。
“棠丫,这事儿别叫你二哥去,叫你大哥去吧,你大哥有经验了,他说的时候方便点。”
“因为我哥经历过这么一遭了,我二哥没有,我才让我二哥帮我去弄这个。我若是事事都让我哥去替我跑,我嫂嫂不得心疼死?万一我嫂嫂和我急眼该咋办。”
她就是这么一句玩笑话,李招弟却不敢顺着往下接,她赶紧解释道:“你用你哥,那不是天经地义么?我有啥好心疼的?咱都是一家人,你都把那么软和的兔皮袄子给了扁头,嫂嫂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咋会和你急眼?”
夏晚棠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满是感慨。
岁月啊,果然是一把杀猪的刀,人都在这把杀猪刀下变得面目全非了。
眼前的这个大嫂已经与她印象中的大嫂判若两人了。
杜红缨道:“你二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哪有时间帮你弄这个?哪有心力帮你弄这个?”
夏晚棠惊得瞪大眼,脸上满是夸张,“我二哥成亲需要费多大的事?家具马上就要到了,屋子也已经修好了,衣裳这些你们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那两天把新娘子接进门,然后办个宴开个席就成,需要咋折腾?我二哥是成亲,又不是办封后大典,用得着拿出昭告天下的架势来?”
杜红缨被‘封后大典’四个字给噎住,气得猛灌了几口凉水,正搜肠刮肚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夏晚棠一边捏着手指一边慢悠悠地说,
“大哥大嫂替我管着鱼塘,豆腐买卖我看就歇一歇吧,问问我柱子堂哥,看他们愿不愿意赚这个钱?要是他愿意赚这个豆腐钱,就把方子给我柱子堂哥,一家人不说外道话。我打算让我二哥给我管个牧场,我爹也帮着打理一些。”
杜红缨这下没话说了。她哪能再劝?她要是再劝下去,那就是坏夏耀祖的前程了,到时候的下场绝对是两头不落好,夏耀祖埋怨她挡了前程,夏晚棠埋怨她坏了她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