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时栎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他拿起来水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但你太久没来过了,可能本来的味道也不记得了。”
“确实不记得了。”时栎把西瓜皮放下,换了瓣橙子。
店里只一桌,出餐的速度也快得出奇。桌面上以那一小壶醋为分界,一边清汤寡水,一边飘着红油,泾渭分明。
两个人各自安静吃着。气氛谈不上压抑,但也绝非轻松愉悦,这一点通过前台老板不时瞟过来的艳羡并探究的目光就可以得到验证。
老板一只手臂抵在柜子上,竖着耳朵静听客人的动静,并不时朝旁边意外捞了一个晚班休假的服务员努嘴:小李,你看,你快看,有钱人的晚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啧。
身处其中,时栎倒没有不自在,或者说是很少有人能让她不自在,毕竟跟她在一起时通常不自在的都是别人。她慢悠悠吃完饭,喝了一小碗汤,又继续吃水果,到甜品上来时,她看了一眼,没动。
封岭也没动。
那份甜品在两人间的沉默氛围里逐渐融化变形。最终他放下勺子,抽了张纸巾,问面前的人:“吃好了?”
她吐了口籽,点头,淡粉色的唇角上还沾着点浅绯色的西瓜汁。
桌子那么小,眼前的人也恍惚间近得触手可及。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起手。
时栎动作停了一瞬,忍住了没躲。
封岭放下纸巾,站起身:“走吧。”
许是顾念着她还是个伤员,这顿饭之后封总没再做其他安排,径直带她回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