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可不想顶着一身货真价实的伤强撑着陪他煽情回忆。
面前的人平静看了她片刻, 最后道:如果这次回去之后你还是觉得过不去,你再想离开,我不会拦你。
时栎一时怔然。诧异之余, 更多的是怀疑。
诧异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封岭。怀疑也是。
他要是早有这个觉悟她又何必浪费这些时间跟他做戏。她就是个自私利己的普通人而已,格局还远不到追寻正义惩恶扬善, 一直以来她的诉求就只是各自安好, 是他自负又偏执地把她逼到这一步,现在又突然回心转意跟她说这些, 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她眼里的诧异和疑心都没有掩饰。对方看见了,却没有再说其它, 起身离开了餐厅。
两个小时的车程里,他一直在工作。时栎倚在座位上昏昏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 外面的天是暖金色的,她睡眼惺忪地缓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浅淡的木质调香水味,她不太喜欢,下意识掀开来要还给他,被他淡声制止:“下车会冷。”
她手臂停了停,想到自己确实穿得不多,没再矫情,又瘫了回去,望着窗外不作声。
白色轿车缓缓驶进早年封氏在栩州建成的一处别墅盘。据说当年开盘时这里有很多富商买来养老,地段和风景都绝佳。
车子停稳。司机和身侧的人陆续下去,时栎裹着外套恹恹跟在后面,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精致的白色法式小洋楼,衬得夹道上的树浓得格外葱郁,清冷中明晰地透出早春的气息。
“先休息一下,晚上出去吃饭。”
进到屋子里,一直走在前面的男人回过身来,绅士征求她的意见:“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时栎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对于与他的约会毫无关心:“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