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静静与段般若对视着。

这个在深夜时一身血,拿着剑闯进别人房间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反而将阮觅视为可以进行狩猎的猎物,阴郁地站在一旁,只等她的猎物一动,下一秒便可以进行猎杀。

阮觅浑身上下都在疯狂发出警告,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的身体甚至差点自动往后退去,但是理智阻止了她。

她很清楚,自己只要一动,就会被杀。

两人这样僵持了许久。

窗外月光被树影遮挡,若隐若现。

阮觅身体已经完全僵硬,连眨眼的动作都非常小心。

不知过了多久,段般若动了。

她扔下剑,在房间内响起哐当一声突兀的响。

但是出乎阮觅意料的是,段般若没有离开,而是翻身躺了下来,带着一身的血腥味窜进阮觅被褥里。

阮觅来不及震惊,因为离得近,她此时完全看清楚了段般若的神色,是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沉郁,但是那双眼却有些木然,就像是……

梦游症。

不等阮觅再确认,她就被段般若一把抱住,下巴被迫搭在段般若肩上,亲密无比,蹭了一脖子的血。

段般若抱的很紧,像是做了噩梦后浑身颤抖地抱住身边唯一的东西,贪婪地从中汲取温暖。

而阮觅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塞进了冰窖里,怀里还抱着个冰棍,那冰棍还力气非常大,会把人箍得差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