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穿着崭新的里衣,两手很规矩搭在小腹上,躺得直直的闭上了眼。

没睡多久,意识昏沉,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吱呀”一声响。

阮觅顿时没了睡意,借着夜色的遮挡睁开眼。为了不打草惊蛇,阮觅没有出声,而是慢慢将手伸进枕头下,那里放着她睡觉前偷偷放好的簪子,尖头锋利。

如霜月色从紧闭的窗棂缝隙里透进来,落在来人脸上。

阮觅躲在阴影处看清楚来人,浑身紧绷,又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

是段般若。

可是还没等阮觅开口喊她,就先看清楚了段般若手上拿的剑。

剑锋在月色下越发寒光四射,泛着光,上面淌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若是此时是白天,还能看到自门口到现在段般若站的地方,蜿蜒出了一条刺眼的血迹。

而段般若本是雪白的衣领与脸侧,也都沾了血。

更衬得那张病态阴郁的脸森然无比。

阮觅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缓过来。

一波三折,蹦极也不带这么玩的。

段般若慢慢走过来,手上的剑划着地面,发出一连串刺啦声,在寂静夜中显得如此刺耳。

她终于走到阮觅床前,准确无误地从一片黑暗中找到阮觅。

那双眼,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块石头,不含一丝感情,就那样冷冷地看着阮觅。

阮觅没有冒然动作,就连那只摸着簪子的手,都还维持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没有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