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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仔细一想,却又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心情,于是巩君延选择遗忘。他的生命中该放弃的事物太多,很多时候,遇到不得不放手的情形,事后他唯一能掩埋心情的就只有遗忘。

「你觉得他像谁?」巩敬恒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巩君延看向窗外,「我连他的长相都不太记得,只记得他的声音……」

他逸去话尾,脸一红,脑中突然出现限制级的画面,忙稳住狂跳的心,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君延?」巩敬恒见他脸上有不正常的绯红,忙坐下要检查他的身体。

巩君延的身体比一般人弱上许多,还有先天性心脏瓣膜症,从小到大进出医院无数次,然而身体的孱弱没有让巩君延悻免于父亲巩瑞博严格的斯巴达教育,该挨揍时还是无法逃开。

小时候巩君延以及兄长特别怕看到自己的父亲,都宁愿巩瑞博不要回家,巩敬恒家则完全相反,巩敬恒天天都看得到自己的父亲,有时候还会怀疑父亲是否都将公事交给巩瑞博处理,所以才能在十点时准时回家。

「我没事。」巩君延拍拍巩敬恒的手,给他一个笑容,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它最近很安份。」

「那就好。」巩敬恒与堂兄家的三个小孩感情都不错,不过随着他们出国留学后便很少见面。

睽违十二年的再次会面,巩君延已被异国的生活磨练得失去他该有的年轻活力,巩敬恒一方面佩服一方面怀疑他如何熬过来,但因太久没见面,他们都有所改变,仍在相互摸索相处方式,巩敬恒也不急,只希望巩君延能活得开心……

但是,唉,巩敬恒怎么也想不到,原来……

「堂叔不必太过操心,我活到二十岁还没死,就代表我还能活过另一个二十年。」巩君延笑着说出他此生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