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不起来,一想起「友人」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他就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想着想着,巩敬恒忍不住拍拍堂侄的肩,「你辛苦了。」
「啊?」巩君延不明所以的看着堂叔,直觉巩敬恒说的颇具深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凝会心神,想专注聆听堂叔接下来的大论。
「啊?呃,没什么,对了,你刚刚想讲什么?」巩敬恒发现自己不经意之间表现出什么来,于是推推眼镜,粉饰太平的问。
「我遇到一个好心人,他给了我手帕压伤口,后来我就不省人事,是他送我回来的吗?」巩君延扬睫笑望巩敬恒,苍白的脸庞唯有唇色的轻牵带动。
心底映现的却是昏倒前掉落满地的玫瑰花瓣,是因玫瑰早因失水太久枯萎垂落,还是因那位好心人的缘故?
巩君延不知道,但他的心因此雀跃不已,直想找回那人好好盘问当时的情况。
「呃,我是接到医院的通知,去医院接你回来的。」巩敬恒眼神乱飘,在心底咒骂。
他不擅说谎。尤其是在巩君延的注视下更难将谎言说得好,他的眼神有股让人无所遁形的紧迫,每每感受他的凝视,巩敬恒都只有「完了、完了,被捉到了」那种慌张。
「哦。」巩君延失望的垂下眼睫,「那个人……」
「嗯?」巩敬恒观察他的反应。
「那个人,给我一种好怀念、好怀念的感觉……」巩君延眼神渺远,胸口像塞满了什么却又像被掏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