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如被车轮碾过一般,扁平肿胀。她朦胧中听见有人低声说:
“……法力颇高,又声称与老天官有旧,我还得尊称一声师叔祖……”
“……被道尊收了去……”
“……世子倒是无大碍了,可惜……”
话音如弦陡然中断。春花察觉额上一暖,有人轻轻唤她:
“东家?”
眼皮如同被针线缝了个锁边,奋力良久才扯开一条缝儿。一个模糊的人影连滚打爬地扑过来:
“姑奶奶你可算醒了!”
她一怔,直觉就要起身。还未用力,肩膀被按回床榻。巨大的疼痛迟了一瞬方才袭来,瞳中立刻蒙上水意。
“别动!”
严衍皱眉看她:“裂魂归位,至少要休养十日方能下床,否则魂魄坐不稳,再脱出来,就麻烦了。”
她瞳孔微震,目光在他面上停了停,下移落到长孙石渠急切的脸上。
“是是是,闻捕快也是这么说。你放心,那蜈蚣精盘棘已经被澄心道尊收服了,不能再为害人间了!”
她欲张口说话,喉中也是沙地一般粗糙疼痛。探询的目光又移到严衍脸上。
“东家想问,徐师傅和秦小姐的魂魄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