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得向他讨个方子,放在香药局里卖,定是不错的。春花模模糊糊地想。
“闻捕快,打得过那个妖怪么?”
“他应付得了。倒是你……”严衍沉声道,然而后面的话,春花已听不到。魂儿蜷缩起来,在他颈窝里沉沉睡去。
闻桑在战局中左支右绌,缠斗良久,满头大汗,终于和降妖杵达成了默契,喷出一朵无定乾坤金网,将大蜈蚣盘棘罩在网内。
“师伯!我逮住它了!”
他话音刚落,盘棘便挣脱了一根网丝,发出闷声长啸,张牙舞爪。
严衍哼了一声,青色雷电从掌中窜起,向网中蜈蚣劈下,蜈蚣的头上被劈了个大口子,顿时倒地不动,腥黑的血淌得到处都是,触角也断成两截。
“嘶!”
闻桑缩了缩脖子,师伯下手真是狠。早点出手不好么?
银色祥云自绿色山巅之后浮起,掠空而来。应是得道之人方能驾驭。
严衍举目眺望,微微凝眉:“澄心道尊将至,我不便与他相见。你擒了这蜈蚣精与菖蒲精,再回来审问罢。”
他掐了个诀,秦晓月和徐师傅的阳魂一声不响地凝成晶莹的光球,纳入他袖中。
“啊?”闻桑不安地盯着不甚结实的无定乾坤网。再回头时,他的师伯已经不见了。
……能不能不要留他一个人和这蜈蚣精在一起啊!
春花直觉自己被一朵巨大的而柔软的叶子托着,在水上载浮载沉,浑身密密麻麻如针刺般剧痛,仿佛从头顶百会以下,硬生生被撕成两半,又重新团了团,加水和成泥,捏成个新泥人。
浅浅的安息香沁入了鼻息,这是她闺房中日常熏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