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时韫裕的车,岑颂心里徒生一股别扭又异样的感觉。
时韫裕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更何况是病人的情况,自然不会拐弯抹角:“郁叙这孩子是右向左分流的先天性心脏病,也是情况最棘手的一种,而且目前程度坏到已经无法用药物控制了,只能采用外科手术心脏移植。”
岑颂听此,皱眉:“那为什么不做手术?因为没有心源?”
“没错,郁叙的情况特殊,h配型成功的心源寥寥无几。”
岑颂沉默不语,她虽是肿瘤科的医生,但也明白这种情况确实棘手。
时韫裕叹息道:“医院正在竭力寻找合适的心源,只是等了很多年,情况也不乐观,我们目前的治疗手段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
岑颂总结他的话:“所以没有匹配的心源的话,郁叙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心脏病死掉是吗?”
时韫裕无力地点头:“其实我和他的父母交流过,也表示过让他们保持乐观的态度。”
岑颂恍惚:“那郁叙知道这个消息吗?”
“他的父母本想瞒着他的,但这么久了,同期住进来的病人都出院了,而且郁叙这孩子很聪明,估计也猜到了。”
岑颂想到郁叙之前来时韫裕办公室偷看病历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低落。
时韫裕安慰道:“还有时间,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岑颂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并没有因为时韫裕的安慰提起精神。奇迹多虚无缥缈,意外才是常态。
时韫裕见她依旧低落,不免说道:“如果最后真的没有心源,那也是人事已尽,你不必太纠结,像对待普通病人那样就行了。投入太多,只会徒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