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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颂不由觉得他的话刺耳:“徒增?时主任一直这么冷漠吗?”

时韫裕一时哑然。

岑颂不由想起,无论是张勇强还是许婉仪,时韫裕的态度都十分理智,并且一再劝诫自己不要理会,仿佛那些病人只是等待他解决的问题数据。

甚至作为郁叙的主治医师,她看望郁叙时也从未见过他,连李郊之来得都比他勤。

看来,他三年前拒绝自己的话不是借口,而是肺腑之言。

从前她看到的只有贝加尔湖自以为触手可及的气泡,现在,她看到了40米的冰,隐藏在湖面内,不可撼动的冰川。

两人一时无言,车内的空气也像是成了胶体,无声无息。

快到岑颂小区门口,时韫裕才开口道:“我只是不愿意看你伤心。”

岑颂不咸不淡地“嗯”一声,并不想再回应他。

时韫裕的心瞬间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微微烦躁:“并不是我冷漠,而是事已至此,谁也不能改变什么,索性少些期待,这样对大家都好。”

岑颂扬声:“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吗?”

时韫裕深呼吸一口气,面对岑颂的质问不免有些凝噎,内心深处却萌生出一丝异样的快感。

就好像他本就是什么热心的人,外表的彬彬有礼与医者仁心只是表象。

他说的并非不是内心真实想法,而是太过冷心冷情,仅仅看着眼前姑娘受伤又失望的表情,时韫裕只能把这样的话咽下,垂眸握拳道:“我是说作为医生,共情能力太强不是好事,过多把精力放在患者身上只会让自己很累,而且也不见得事事都有回报,就像许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