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虽然关键的地方听不真切,我还是尽力安慰他,“那姐姐明天就去买。还有、以后不会再讲鬼故事了,对不起。”
突然喜欢以前不喜欢的口味就像突然对以前不过敏的东西过敏一样,不算什么异事。
惜樽用力地摇了摇头:“不是云片糕的问题、也不是鬼故事的问题。我……我……”但坚定不过一句,又吞吞吐吐,“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总是觉得你不是你,”我轻轻笑了笑,“可是那个十七岁的我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相似之处呢?过去那个五岁的,十五岁,未来二十五岁的我,一定也与现在的我不同。既然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那我们不就扯平了吗?”
“……我可以不是我吗?”他问得很小声。
“可以。”像在说悄悄话一般,我也很小声地回答。
回到家后,我让惜樽回房休息,自己则径直走向方才吃到一半的餐桌。
“没事了吗?”怜樽座到桌边,他温柔娴静,“那我们继续吃吧?你刚才没吃多少。”
“……”先前压抑着的感情如山崩般向我压来,狂躁使我歇斯底里,“怎么可能没事?为什么这种东西还在桌上?”
我伸手就去够那盆万恶之源的河蟹汤:“这种东西就不该出现在餐桌上,不该存在于世界上,这种东西应该下地狱!”
没曾想一直以来都以柔顺态度应对我的怜樽少见的反抗起我,站起身把那碗汤护了起来:“不行,如果你不吃,我就一口不剩地把它们全部吃掉,我的胃就是它们的地狱。”
他抬眼看我,眼中竟微微泛红:“这里的每一只都是我亲手抓起来的,你对弟弟和妹妹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