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郁抬了下手,“这件,怎么总穿着。”
“不好看。”吴祖清俯身,又安慰似的拢了拢蒲郁散开的头发,“很长了。”
蒲郁偏不转移话题,有一搭没一搭拨他背心下摆,“二哥这样叫没诚意。”
“在哪儿学的?”他点她额头。
“利益至上——训练班参悟的。”
“鬼机灵。这不叫交易。”吴祖清话这么说,还是遂了蒲郁的愿,赤诚相见。
他的右侧腹有道骇人的长疤,脐左两寸有弹疤,其余地方还有浅浅的疤。蒲郁起身,转到他身后,只见背上也有三五道痕迹。
“欣赏完了吗?”他问。
蒲郁情绪复杂,说不出话。
“那么换我了?”吴祖清说着便要倾身而下。蒲郁覆住他右侧腹的长疤,以虔诚的姿势缓慢地靠过去,封住。
这感觉微妙难言好坏,吴祖清不由得蹙眉,“小郁。”
“我以后……”她的气息好似令伤疤重复愈合了似的,刺痒感蔓延下去,愈发鼓胀,“也会这样吗?”
“我不能肯定。”吴祖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了,“但我想,不是现在。”
“什么?”蒲郁忽然抬眸。垂首却上看,以天真姿态,对男人——至少是他几乎有绝对的致命力。
“我说,你还不了解男人。”
蒲郁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跌了下去,跌下去。并不软和而是坚硬的山洞里,你看不见,但能听见、闻到、感觉到。她柔韧无限度似的,任意翻转,碰硬有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