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似乎有虱子,细细密密爬过来,钻到她深处。它们啃噬,扯咬,扎头往心里去。它们听见她说我爱你。
“二哥呢?”
自背后而来顶撞发了狠,她扶住铜杆,“二哥没有吗?”
紊乱的气息与含糊的吻同时来她耳边。没听清,但她以为是想要的答案。
天蒙蒙亮的早晨,蒲郁听见敲门声,何妈恭敬道:“小郁师傅,先生让我来叫你。要是你还想睡一会儿,我半个时辰后再来。”
“不用,我起来了——”蒲郁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不行。也许人会有很多假面,可总要在什么地方做自己。他要求她表露,她亦不再避讳。
何妈道:“小郁师傅,那我进来了。”
蒲郁忙拎起被褥裹在身前。何妈走进来,视线很妥当地放低,没有直视她。
何妈把盛了温水的铜盆置于架上,又分别叠放毛巾和换洗的衣裳。“小郁师傅想在房里用早餐的话,我可以送过来。”
蒲郁难以适应这样的状况,道:“不麻烦了,我得走了。”
“车备好了,先生吩咐小刘司机送您过去。”
“先生人呢?”
“已经出门了。”
蒲郁不好问下去,客气地打发了何妈,起床梳洗。浑身拆骨散架了似的,不知二哥发了什么疯,反常态的粗暴不说,还不止一回。最后她欲哭不哭地央求,他才肯放过。
或许和之前在他身上闻到的血腥气有关。在那样的地方待久了,人总有点儿神经质。
也根本,她就是有这样的倾向、嗜好。痛到不能痛,淋漓尽致,畅快无比。
这段时间,刑讯科人员日夜轮班施刑审问,辅以医生维持生命,但周远达始终不交代。他还宣称,“你们不会懂武士的荣光,为天皇鞠躬尽瘁是我一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