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檀放慢了语调,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沈玉清瞳孔微颤,满脸惊恐地望她。
她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李淑和赵云轩的事败露,她原以为会扬眉吐气,想不到瀛帝很快查明事情原委,下令将她幽禁在府里,对外宣称在府里养病。而如今的沈家,父亲被贬,母亲消沉,无人再替她做主。
不过短短的十几天,她屋里的人都换了一茬,没人听她的差遣做事,只管每日
送了饭菜便走,这些日子竟过的比下人都不如。沈玉清不是傻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故而成日担惊受怕,甚至把剪刀压在枕头下面,夜里连觉都睡不好。
沈玉清绝望地闭眼,或许这真的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沈玉檀说完了话不见她回应,转身便要走,沈玉清从后面叫住她:“等等。”
沈玉檀转过身:“你想好了?”
沈玉清到底还对沈玉檀怀恨在心,神情戒备道:“自你回沈家多次算计二房,如今却要帮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空气归于寂静,烛火在黑暗中跳了一下。
沈玉檀静默许久,似乎轻笑了声,再开口声音已没有丝毫温度:“你不如问你自己,当初谋划着让我替嫁到赵家是怎么想的?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过是自食恶果。”
话音刚落,沈玉清怔住,半晌后不敢置信道:“你是如何知晓……”
她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沈玉檀既然早已知道自己和母亲的打算,还能在沈家上下面前装的软弱无知隐藏了这么久,沉得住气布局反扑,哪像刚及笄的姑娘家能有的心思。
若说之前她觉着是沈玉檀走运,而今回想起过去种种只觉得不寒而栗。说不准沈玉檀早想过她会步入今日死局,才笃定她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