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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左右。”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晚你本约了李兆良去往杨村。碰头时不知何故,李兆良之妻追了过来,同他拉扯起来,还拿走了你的打鬼棒。而你因觉尴尬,先离开了。是也不是?”

秦福根点头:“对,就是大人说的这样。”

“他们争执时,你是聋了吗?”丁牧野提高了声音,“还是他们是哑巴,拉扯时不发一言?”

秦福根额际就冒了汗:“那……那婆娘就一个劲哭,还喊着什么宝儿的名字……李兆良嘴里便只是些骂人的话。听个壁角都比这有意思,草民就……就走了。”

若是秦氏得知李宝儿是被李兆良卖了,哭闹拉扯倒是极有可能。

丁牧野冷哼一声:“那么,你是指认秦氏是凶手?”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秦福根的声音微弱下去,像是嘴巴讲给鼻子听。

丁牧野便看向卫常恩。

卫常恩还在怀疑,昨夜遇着秦福根偷马,听他的声音语气,本觉得是阴鸷鬼祟之人。可待抓了他,堂审起来,又显得他这般胆小怕事,倒是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秦福根,你同李兆良在杨村接的驱鬼之事详情如何?为何约在深夜?为何约在秋雀巷巷口?”卫常恩一连串问话抛出,原先安静地立在堂下的围观人群就有些莫名骚动起来。

秦福根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想把蒙着眼睛的黑布扯下来。可左腿隐隐的痛楚袭来,叫他心里打了个寒颤。昨晚不过就多看了几眼那个貌美妇人,便吃了这么大一个苦头。也不知这妇人同知县大人什么关系。

丁牧野啪的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师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