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轻翘唇角,抬手将荷花置入那陶器中。

粉瓣尖尖的荷花被粗陶一衬,愈发脆弱盈然。

见此情景,许徽舟也只淡淡一笑而过。

他本是养花高手,倒也真想看看这娇气的宫荷,能不能在萧棣那粗陶中安然存活。

三人乍看上去,仍然是和谐轻松的氛围。

只有荣公公看到,萧棣小心翼翼护着那束瓣尖透粉的宫荷,望向许徽舟背影的眼神,充满凶煞忌惮。

……

他只是想不通,向来疏朗温谦的许公子,是怎么又得罪了萧棣……

晚间,许徽舟留在谢清辞宫中用膳,他向来善谈,坐在谢清辞身畔,二人笑语一直没停过。

萧棣坐在卓畔,轻抿着酒,始终沉默用膳。

轻垂的长睫,巧妙遮住眸中渐渐腾起的杀意。

用完膳站起身,萧棣恭敬的朝谢清辞拱手告退。

他平日里本不会这么早退下,但今夜故意用了小心机。

果然,许徽舟目光定格在萧棣背影上,面上闪过讶异。

萧棣大摇大摆耀武扬威走去的方向,分明是……谢清辞的寝殿?!

“清辞,阿棣怎么去你寝宫了?”许徽舟露出几分困惑,玩笑道:“难道他和你睡一处?”

带着笑意的一句话,却让谢清辞眼波倏然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