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又动了什么心思。

谢清辞正思量间,萧棣身影已再次出现在门廊处,唇角微翘,背手大步流星走来。

谢清辞胸腔莫名一跳,飞速别过眼看向许徽舟,笑着应和:“是啊,汝窑清荷,堪称双璧。”

“只是这配法倒是随处可见。”萧棣一进门便看到某人言笑晏晏的和许徽舟说笑,心底冷哼:“殿下,臣方才也去寻了花瓶。”

说罢,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放至身前。

微带薄茧的手掌上,赫然托着一只粗陶胆瓶。

陶器坚硬粗粝,纹路甚是狰狞。

萧棣从甘肃某地带来的粗陶,大约是从砂砾风沙之地锤炼出来的。

薄如春花的谢清辞捧着宫荷站在光晕中,萧棣托着粗陶立在门廊的阴影下。

“这瓶子已闲置许久,”萧棣示意谢清辞将荷花置入:“恰缺摆件相配,和这荷花相衬别有一番风味。”

说罢,又近乎剑拔弩张的看了许徽舟一眼:“许公子那瓶子太精细,倒衬不出这荷的清雅了。”

许徽舟只是轻轻勾唇,并未如萧棣那般由物及人,他倒真觉得萧棣手中这古朴厚重的粗陶有些意趣,笑道:“我从未看到如此搭配,粗陶宫荷,倒是耳目一新。”

谁知他话锋陡然一转。

“只是阿棣也许不晓得,这荷花是玉蝶雪荷,宫苑贵客,甚是娇气。将养定要极为精细,这陶器粗粝吸水,雪荷又是水培,时日久了……岂不是要干涸而死。”

许徽舟唇角带笑,甚是谦谦君子:“非粗陶不妥,也非雪荷有碍,只能说两者不是很相宜。”

“我会照料。”萧棣冷道:“不必许公子费心。”

谢清辞忍俊不禁的摇摇头,萧棣眉梢眼角皆是锋芒,倒还有几分孩子心性。

争这口无用的闲气,还真是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