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叫哥哥时,冷如薄刃的唇角无声勾起,似讽似讥,令谢清辞遍体生寒。

谢清辞想,自己重生这一世,还没有教导便想要直接除掉萧棣,也算是不教而诛了吧?

萧棣好歹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自己又怎能不尽责呢?

若是让萧棣念书,晓以大义,看他还有何脸面谋反,说是自己不曾教导过他。

当时急切除掉萧棣,也是因为自己不晓得何时会失去神智,无法控制局势,自然觉得能除去此人是最好,

但眼下,谢清辞一次神智都未丢失过,已渐渐肯定会掌控自己,以后的时日还长,他就不信用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方式对待萧棣,还能养出一个夺他家江山的白眼狼。

谢清辞垂眸,已经生出带萧棣念书的心思。

红墙之间,十七八岁的少年立在宫苑中。

眉眼如画,少年翩翩。

恰是因赵家被贬,和父亲一同来京上任的许徽舟。

许家和谢家是世交,许徽舟更是和谢清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谢清辞望着重回少年时的挚友,轻声道:“徽舟……”

许徽舟偏头望向他,快步走来请安:“晋王殿下。”

谢家已称帝,此时再来入宫觐见,他们的身份自然有云泥之别。

谢清辞下意识抓住许徽舟的手腕:“我们……先进门说话。”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许徽舟上一世来京的模样。

也是心事重重,也是焦灼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