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贺广杰和孙志文还站在院子里,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说不出口的局促。

孙志文到底是个老师,一向体体面面的,不太能接受自己做出这种死缠烂打太丢面子的事来,跟着贺广杰来这里已经是提前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却又被自己曾经的学生不留情面地点出了自己最为尴尬的身份,几乎要夺路而逃。但他还是很克制地留住了对老人家最后的礼貌,朝着屋内鞠了个躬,才转身出了院子。

贺广杰又追出去,两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原本已经待不下去的孙志文竟然又被拉了回来。

但刚才的事确实让他很不自在,贺广杰也颇有些恼羞成怒。但一想到最后贺衡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态度,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贺广杰甚至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那个可以被自己一句话镇住的儿子,居然已经可以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压迫感了。

……

“抱歉,总是让你看见这些破事。”

贺衡好容易才得了空,把祁殊拉到院角。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堆乱得理不清的家长里短,最后也只能道了个自己都觉得敷衍的歉。

但事情已经算很明显了,祁殊刚刚站在没有被殃及的角落里,听也算听明白了。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祁殊不好多发表什么看法,闻言也只好摇摇头,几乎算是于事无补地安慰他:“这不关你的事啊。”

这样的事既然摊到了身上,就不可能轻易被一句话安慰到。但贺衡还是轻轻点点头:“我知道——我会试着处理好的。”

这种分明很容易处理好的事,可既然已经拖了这么多年,甚至可以拖到现在,就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试着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