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大致了解这些,但很愿意承它们这份情,闻言又跟白事店那边多定了几套纸扎的寿衣,又多要了些金箔纸。若是这边有守灵的习俗,正好可以多叠些元宝。
手里有活,也省得心里一味的难过。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到了,那两个鬼差不再磨蹭,直接从墙里穿过去,一左一右站在了老人家跟前。
贺衡知道轻重,没再拦着,只在手里攥着奶奶刚刚织好的围巾,沉默着被祁殊牵着手腕带出了屋。
“鬼差勾生魂,生人要避让些。”
祁殊轻声跟他解释了一句,又提醒他,“跟父母说了没有?老人家要办后事,你一个人也没法操持——再说了,这么大的事,要通知叔叔阿姨回来的。”
贺衡点点头:“还没,我打个电话。”
手机接通了,贺衡张了张嘴,还不知道该怎么通知他们,奶奶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贺衡的爸爸着急地“喂”了好几声,还没等贺衡组织好语言,已经一头雾水地把电话挂了。
贺衡举着电话愣了半天,蹲下来抱住头。祁殊陪他蹲下来,把砸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没忍心再递给他。贺衡抓着头发,痛苦得五脏六腑都在丝丝缕缕地泛着疼。
“我说不出口。祁殊,我实在说不出口……”
“怎么会呢,怎么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