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清楚,但谁也没点破。贺衡继续道:“我爸妈也赶过来了,要不你先回学校吧,我也不能真耽误着你的时间,一直在这儿陪我啊。”
祁殊本来想说没事,又想到他们家确实很乱,那位孙老师又留在这里没离开,没准过一会儿亲戚来了之后会闹出更麻烦的事来。
贺衡从来也不是个愿意把所有伤疤都摊开供别人围观的性格,哪怕自己并没有看笑话的意思,留在这里也并不会让他觉得好受。
祁殊想着,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顺便帮你跟夏老师写个假条叫上去——这个你拿着。”
祁殊说着,从兜里摸出几张符来递给他:“等烧纸扎品的时候,用这几张符纸点火,老人家在下面就能收到了。”
贺衡把符纸收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最后也只挤出来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祁殊点点头,转身刚要走,贺衡又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祁殊很有耐心地停下了,刚要转回去问他怎么了,贺衡已经从后面抱住了他。
是一个很不成体统的拥抱,一只手还揽在肩上,另一只手已经滑到了腰。
祁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人甚至得寸进尺,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暮色四合,只有屋门颤颤巍巍亮着一只刺眼的白炽灯泡,照到院角已经柔和了很多,几近于无地把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
是难舍难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