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曾嘶哑着声音:“我能怎么办?大铭的国库是我管,户部尚书也是我,都说我管着整个大铭的收支赋税?可我真的管的了吗?工部要钱营造河堤、兵部又要造战船、市舶司的人还要出海贸易,都是钱?可哪里有钱?去年国库进账总共才不到八百万两白银,前前后后拨了将近两百万两修缮河堤。”

他双手一拍:“两百万两,整整两百万两!现在他张衡江再让我们拨钱,哪里有钱!”

“天下未尝无财也,又未尝不言理财?”龚绥长叹一声:“国家财赋,国计总于户部,营缮总于工部,每年郊庙祭祀、内府供乙、监局织造、岁时赏赉,处处都需银财,到处都是难处。”

殷知曾坐下,他表情难看,比他表情更难看的是户部侍郎李滦。

“去年两京一十三省的税收少了近一成。”李滦伸手指着脚下的地:“光是京都近郊的税收都少了近一半。”

在坐众人哗然,但细想之后又纷纷沉默了,税收为何会少?那些宗室藩王疯狂圈占庄田,原本田地耕种要交税,现在被宗室占了,按律不交税,这一部分钱就这样没了。

国库的银子去了哪里,他们俩比在坐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工部营造、兵部军费的开支只算是小头,大部分的开支都在宗室!

难道他们能拿着账簿去质问庆文帝?问庆文帝这些银子为什么没有了?

他们能问吗?

答案是不能。

“说这些没用。”一直没说话的李滦开口了:“现在是,我们要如何将这个洞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