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阁老。”分座两旁的阁臣们立马起身拱手,龚绥摆手示意这些人不用多礼。

龚绥沉默的落座于座首右侧,脸色也不是很好。

张衡江这一手做的实在是绝,几乎要将他们内阁一锅端了。

“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情。”孙丘民小声喃呢:“张衡江是疯了吧?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年前内阁和司礼监清算的时候,工部的漏洞最多,都是我们四处扯皮才将账抹平了,现在他居然要倒咬我们一口!”

“他们工部的烂账又不是第一次,年初死了的工部侍郎赵翰就是被拉出去顶缸的。”李滦咬牙切齿:“现在他是要来咬我们户部顶缸!”

孙丘民讪笑,这事同他们礼部关系不太大,账本也没过他的手他不好评论。

坐于上首的龚绥疲惫的闭上眼睛,眉间尽是抹不去的褶皱。

“明济。”龚绥睁眼看向殷知曾:“你是户部尚书,这件事你怎么看。”

能坐到内阁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一个赶一个精明,所有人立马又将视线放到户部尚书殷知曾的身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殷知曾狠狠掷下手中茶盏:“国库有多少银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前年西北大旱、运河河道梳理,北边俺答鞑靼来犯,南边市舶司做贸易清倭寇,工部、兵部轮番要钱,更别提宫中如流水般的赏赐,哪里有那么多钱!”

殷知曾苦笑着对龚绥道:“龚阁老你是兵部的人,连年边境战事,九边的军费支出逐年增加阁老您比我们更清楚国库到底有多少钱。”

在座众人再次陷入沉默。